小船划到了一座小桥底下,褚屹杰把乐姐儿拽了出来,两个人趴在船边上,看水里游着的一大群红鲤鱼。
“咦,这里这么多鱼,那边怎么没有?褚屹杰,这些鱼不会是你故意放的吧?”
乐姐儿是明珠郡主的女儿,傲天辰明珠郡主没有一个是笨的,身为他们的女儿,乐姐儿自小就十分聪明,爱动脑子。
见这桥底水下的风景,跟之前一路过来的水底不一样,乐姐儿心里就有了一些猜测。
褚屹杰嘿嘿的笑,举起大拇指,“乐姐儿真聪明。”
他会带乐姐儿来划船,自然不会只光划船玩,他昨日就派了护卫去温泉庄子里,从那儿抓了一筐红鲤鱼来,然后,趁他的小船来之前,将活蹦乱跳的红鲤鱼倒入水里,又撒了很多鱼食,让鱼在这一片活动,等着乐姐儿来欣赏。
为博美人一笑,他费尽心思,千辛万苦,好在,这些都没白费劲,乐姐儿看着很高兴。
乐姐儿俏脸一红,羞的埋头去跟水里的红鲤鱼玩耍。
这边有些偏僻,府里很少人会来这里,特别是今日府里有客人在,下人们都要去侍候客人,这边就没人了。
褚屹杰很放心的和乐姐儿一起趴在船沿上,逗着乐姐儿笑,小船上,尽是乐姐儿和褚屹杰的欢声笑语。
桥上,一道纤影站在桥栏后,眼光羡慕嫉妒的盯着桥上的乐姐儿,死死的盯着,目不转睛。
明明自己的身份比她还高,可为什么她却能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天真无邪,还能得到那么好一个未婚夫愿意放低身架,全心全意的哄她开心。
为什么?
明明她身份比她高不是么?
她是郡主,乐姐儿不过一个小县主。
可乐姐儿却活的阳光四射,幸福开心,而自己却活的跟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只能在暗处活动。
白天出来,不管谁看到她,眼中不是同情,就是嘲讽,或者是鄙夷……那眼光,每次都让她无地自容,差点没把她逼疯。
明明一样是傲家的女儿,一样尊贵高人一等的身份,可偏偏乐姐儿活的像太阳一样,走到哪儿,阳光就照射到哪儿。
而她,就跟黑夜里的小星星一样,阴森,卑微,走到哪里,黑暗就跟到哪里。
这样的差别,让她好不甘心哪。
都一样是傲家的女儿,凭什么乐姐儿能幸福,而她不能?
她也要幸福,她也想幸福,她想一辈子都幸幸福福。
“褚屹杰,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一样呢?”正玩的欢心的乐姐儿,突然手从水里抽上来,仰起脑袋,视线敏感的射向桥上。
桥上的人大惊了一下,忙后退了几步,让桥身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褚屹杰往桥上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人,就对乐姐儿道,“没人啊,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担心了呀?你放心好了,这边很偏僻,没人会过来的。”
桥的一边,就是海棠林,听他娘亲说,海棠林里曾经里发生了一件丢人的事,还被人传了出去,后来,来安郡王府做客的人,都不会傻到再来这里玩,以免惹上什么不好的是非。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乐姐儿也没看到桥上有人,就收回了视线,不过,她不想继续玩水了。
她道,“回去吧,我要是久不见,祖母和娘亲该担心了。”
褚屹杰见时间果真不早了,他就让暖玉划回去。
小船越来越远了,直到只留下一个手指头大的影子,桥上那人这才从暗影中走出来。
“褚屹杰,你这么哄她笑,就因为你是她未婚夫?”
“如果,你是我未婚夫,是不是……是不是你也会这么全心全意的哄我开心?”
“是不是,我也会跟她一样,笑的很幸福?”
……
“乐姐儿,你身子好了点没?”二王妃见孙女回来了,就朝孙女招了手,让她过去。
本想带孙女过来见见未来的准婆母,和准婆母好好相处相处,没想到,宝贝孙女才到褚家不久,就说身子不舒服。
把宝贝孙女看的跟宝贝疙瘩一样的二王妃,心疼孙女了,就赶紧让卓氏派个小丫鬟,领孙女去休息休息。
“我没事,祖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身体结实,脸蛋红润,健康的很呢。”乐姐儿说着,还把自己的脸蛋凑过去要给祖母检查。
见她气色确实不错,二王妃提了许久的心这才放下,然后让乐姐儿去见婆母和婆祖母。
“祖母。”乐姐儿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夏梓晗跟明珠郡主是好友,可这些年,夏梓晗蹬二王府的门的次数,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所以,乐姐儿见到她准婆婆的次数也不多。
虽然,她娘亲跟准婆母是好友,娘亲还在她耳边曾提过数次,说她婆母脾性好,武功高,长的美,人善良,还曾救过父亲和姑姑的命。
也是因此,父亲和姑姑才和准婆母成了好朋友。
关于准婆母和准公公的事,乐姐儿没少听,可这会儿要相处,乐姐儿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
特别是她背着大人,刚偷偷和褚屹杰幽会回来,她更是心虚,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长辈的事情。
心虚的厉害。
心里没底气。
“乐姐儿,你楚玉姨正在和你姑姑在玉琼苑说话呢,让丫鬟领你过去,跟你姑姑打个招呼。”
清慧郡主来的晚,乐姐儿装病遁走时,清慧郡主还没来。
见姑姑也在,乐姐儿松了一口气,似乎心里增加了不少勇气一般。
乐姐儿跑去跟清慧郡主打招呼。
清慧郡主就笑眯眯的指着夏梓晗,“乐姐儿,怎么,眼里就看到我了,你婆婆也在呢,还不快给你婆婆行礼,不然,你婆婆就要挑你理了。”
“胡说八道什么。”夏梓晗瞪了她一眼,然后和蔼的朝乐姐儿招手,“乐姐儿,来楚玉姨这里坐,别听你姑姑胡说八道。”
两个孩子还没定亲呢,就让乐姐儿当众喊婆婆,看把乐姐儿羞的,脑袋都快低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