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一脸悲愤，看着孙尚手中残破的两张纸，目光哀怨。
季长玖兜里其实还有一包纸巾，只不过这个时候拿出来有些抚孙尚的面子，所以她还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微笑吧。
见他不接，孙尚也不生气，只是火速地收回手，一脸傲娇的模样，“你不想要，我还不想给呢！照你这么下去，别说二十几年了，四十年你女朋友都不一定能找到你。”
论呛人，他也会！
虽然算不是个中高手，达不到秦时和陆远鹏那样的境界，但架不住他敢说啊!
“小尚子，你说什么呢！”鼓着一身气势走过来，抬手搂住孙尚的脖子，跟架小鸡似的，“快说，我女朋友今年就能找到我！”
两个人闹了一阵，倒是也消停了，开始商量战术，复盘上半场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前锋后卫什么的季长玖不太懂，但却坐在一旁认认真真地听着，觉得很是高大上的样子。
手里还捧着奶茶，不过已经凉了些……照样好喝。
几个人讨论了一会儿后，就各自找了位置休息，也有不拘小节席地而坐的。
秦时的位置依旧在季长玖旁边，将尚未用完的纸巾还给她，季长玖伸手接过，指了指搭在自己膝盖上的衣服。
“要不要披着？”
上场的时候一直在跑，不会冷，但到了场下休息一会儿就觉得凉风嗖嗖的，所以他也没拒绝。
秦时披衣服的动作很潇洒，衣角在她面前划过一道圆滑的弧线，白皙手背在眼底一闪而过，当真是好看极了。
看着她微微出神的样子，秦时笑道，“应该不无聊吧？”
季长玖摇摇头，“很精彩……其实我也不太懂篮球，但是觉得球场上的男生真的很帅！”
这点毫不夸张，而且绝对真诚。
秦时默了一秒，眼角一扬，“包括我吗？”
“啊？”季长玖对上他含笑的双眼。
这么直白的？
直接点好啊，她也喜欢直接的。
“你是最帅的。”
“谢谢。”
“客气。”
季长玖又吸了一口奶茶，真好喝。
秦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意味不明地说道，“其实我在场上还有几分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季长玖眨眨眼，不应该吧，难不成是因为所有人都盯着球员？
但这在篮球比赛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况且他篮球打得这么好，应该参加过不少比赛才是，还怕人看？
秦时稍微凑近了些，低声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季长玖眸光微闪，好像、似乎反应过来了，心底暗笑，“我觉得平常心就好，多几次就习惯了嘛！”
一本正经地说着貌似高深的话，她也会。
“多几次，”秦时仔细品着这三个字，“我懂了。”
季长玖也不深究，有些东西，说得太明白就没有那种独特的朦胧美了，现下这样就挺好。
中场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秦时等人又要起身准备上场了，他很自然地将衣服从肩膀上拿下来，搭在了她的膝盖上。
季长玖：“……”
心头微动，在他起身离开的霎那突然叫住了他，“秦时——”
“嗯？”
他不解地回头，就见季长玖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