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的这首《青春的歌》，都快到十一月下旬了，下载量也才11万多一点儿……”
他拿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正是本月的新人新歌排行榜。
魏文斌的名字，恰好排在了第十名的位置，下载次数是，11万刚刚出头。
“上个月的今天，我的歌下载量都已经超过14万了，名次也是第八名，比现在的成绩好太多了，你说是不是公司把给我的宣传资源拿去给这个叫江侃的新人了啊？”
经纪人林东并没有接过他的手机，而是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自己带的这小子哪点都好，就是性子太高傲，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
明明在几个月前，他也才是刚刚从某个选秀节目的组合中单飞出来的歌坛新人。
结果这才几个月，就已经傲成这个样子了？
且不说公司的安排，你个新人有没有资格置喙。
就说人家江侃这首《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是词作俱佳，加上此人唱功也是超凡脱俗，6万次的下载，第13名的排名也是很符合逻辑的嘛。
自己也是听过那首歌的，当真是第一次听就惊为天人，一不小心就付钱下载，为他贡献了一次下载量。
在知道了他的年龄之后，更是连连赞叹，这么大年纪的歌手还能有这么年轻的声音，真是不可思议。
他一边听，一边感叹怎么这么好的歌手前面这几十年都没有想到去出道。
随后则是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先挖掘出这个宝藏，被同事小张给挖到了手。
“怎么会，小魏你别多想，公司对每个歌手投入的资源都是分别核算的。”
他挥了挥手，否定了魏文斌的说法。
“即便是没有占用我的资源，但是公司也太偏心了吧，竟然同一时期捧他的两首歌！你看看这个《成都》，今早还上了飞扬视频的首页推荐！”
他又点开了飞扬视频的APP，将屏幕朝向了林东。
“还说不是偏心，我要投两首歌你都劝我不要分散了宣传资源，集中火力突击一首歌，凭什么他就可以上传两首？”
涂着一层淡淡薄粉，看上去脸蛋特别白皙的魏文斌不满地嘟起了嘴，一脸的不忿之色。
“不是不允许歌手上传两首歌，而是大家为了能够集中火力都只上传了一首，这样歌的排名上升的速度才会更快。”
林东没有去看他递过来的手机，而是一边回答着他一边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他到是有耳闻，这件事好像是上边的意思。
说是要在年底的新人冠军歌曲榜上力推这个叫江侃的大叔歌手，所以这个月发力给他造势拉人气。
也不知道上边的人到底是在想什么，这么好的资源多分给自己带的歌手多好，为一个这么大年纪的歌手造势又是图什么。
……
“诶，廖姐，你对这个叫江……江侃的人，有什么了解不？”
化妆室里，一个二十三四岁，留着高马尾，五官清秀女人味十足的高个儿女生正坐在镜子前的化妆椅上，一边任凭化妆师在她的脸上精雕细琢，一边和坐在旁边在笔记本上忙碌着的经纪人聊着天。
“江侃？我知道啊，前几天公司新签下的一名歌手，最近几天他的那首《像我这样的人》升势蛮快的。”
经纪人廖姐停下了打字，看着她说道。
“对，我也看到了，他的歌在排行榜上升得好快，看样子应该是公司发力在捧他……”
刘婧雨点点头，脸上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这几天一直都很忙，还没来得及听他的歌，怎么，唱得很不错？”
廖姐疑惑地问道，这几天她一直忙着手下两个新人歌手的宣传工作，连吃饭上厕所都是用跑的，哪有时间去管别的同事带的歌手。
“那你听听，他这首《像我这样的人》感觉蛮不错诶，我都给我的朋友推荐了这首歌！”
她把手机递给了自己的经纪人，屏幕上已经点开了这首歌的播放页面。
“好，那我听一听。”
廖姐揉了揉自己肿胀的眼睛，索性也就当休息一会儿了，接过了她递来的手机。
“你呀，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直率了好，还是说你太呆萌了的好，都是竞争对手，你给朋友转发别人的歌……啧啧……”
一边说着，一边将耳机插了上去。
音乐声起，原本还想对自己的歌手做一番职业培训的廖姐突然就合上了嘴。
短暂的前奏过去，江侃那忧郁、低沉而圆润的嗓音，吸引住了她的全副心神。
一边听，还一边微微地点起了头。
刘婧雨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听进去了，于是也没管她，开始和化妆师讨论起自己的妆容来。
几分钟过去了，廖姐有些念念不舍地取下了耳机。
“啧……”
她咂了咂嘴。
“果然很不错啊，歌词和曲子虽然不是很复杂，但是胜在传情达意，很好地描述了一种怀才不遇，感叹自己年华虚度，既后悔又无奈的感觉。”
她看向了屏幕上这首歌的下载次数，已经达到了6万5千多次，仅仅比他的上一名低了几百次，分分钟就会上升到第十二名的位置。
这才发歌了几天，就这么厉害，剩下还有十一二天的时间想必冲上前五应该不难。
“是啊，而且我还专门看了一眼飞扬视频APP下边的网友的留言，都在说这个歌手可是一名已经四十岁的大叔了，还能有这么好的声线，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典型代表了……”
刘婧雨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颇为羡慕地说道。
“岂止是赏饭吃啊，依我看，这是老天爷追着喂饭他都不吃！四十岁了才想起来出道，早几年干什么去了？真是浪费才华！”
给刘婧雨化妆的小伙子满脸的不忿，语气有点儿冲地评价着这个这几天飞速蹿升的歌手。
“要是老天爷给了我这么好的嗓音条件，我16岁就敢去唱片公司毛遂自荐，早就已经红了20多年了，哪还能等到40岁？这不是浪费天赋吗？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化妆师嘴上絮絮叨叨个不停，听得刘婧雨和她的经纪人廖姐不由得都是“噗嗤”一笑。
“廖姐，有机会你可以去找张姐牵个线嘛，这个大叔感觉蛮有意思的，我想和他认识一下！”
刘婧雨接过了手机，古灵精怪地转动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转过头对廖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