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个屡次不第的书生,竟然成了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看来,此人绝对是一个极有才华之人啊!”萧秋狂微微点着头说道。
颜老大人点点头,承认萧秋狂所说的话,颜老大人接着说道:“我要你去除掉的人,就是他!你不久之后,就会被派到定北军那边,开始讨伐鞑子,你要趁机,在军中除掉这个人。”
萧秋狂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难道说,大人您不能动他吗?”
颜老大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不能动他。”
“为什么?”萧秋狂很疑惑,作为军队的最高统领,颜老大人竟然不能动一个将军!
颜老大人缓缓道:“因为,此人实在是过于精明,再加上东厂的帮助,他的履历上,可是一点把柄都没有!尽管老夫曾经多次想要调查出来,他有什么把柄能将他置于死地,可是,一无所获!老夫既是兵部尚书,就不能随意处置一个没有任何过错的属下,那样的话,会失掉军心!这样一来,得不偿失啊!所以说,才需要你在军队之中,制造一次意外,让他‘战死沙场’!”
萧秋狂已经明白了颜老大人的意思,可是,他却是有些犹疑不定。
“大人,”萧秋狂微微皱着眉问道:“既然他没有任何把柄,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一定是东厂的人?万一,他真的只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这一步的呢?那样,岂不是错杀良将?”
颜老大人听了萧秋狂的话,却是微微笑了笑,随后说道:“老夫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还不糊涂!虽然老夫找不到任何能够给他定罪的证据,但是,却是有一点老夫是很清楚地!”
“哦?”萧秋狂疑惑问道:“是什么事?”
颜老大人想到这件事,却是脸色微微冷了下来,只听老大人冷冷说道:“当初敢派兵埋伏老夫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不该杀的人?!”
“什么?!!”萧秋狂再次惊讶!
颜老大人接着说道:“当初你救我的时候,林青就已经说过了,那些伏兵,绝对是军中的好手!所以,老夫就进行了调查,便查到了是他!可是,虽然知道是他,却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因为他做事,实在是太滴水不漏!”
说到这里,萧秋狂才猛然想起,当初自己救颜老大人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已经骑马离开的人!不过,萧秋狂当时并不知道是谁,只是从他的服饰上看得出来,应该是个读书人。可是,萧秋狂却是怎么都不可能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将军!
颜老大人接着说道:“现在你应该知道,你需要怎么做了吧?”
萧秋狂点点头,说道:“大人放心,萧秋狂必定不负众望!”
颜老大人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缓缓说道:“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自己努力去做好,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出来,老夫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
萧秋狂点了点头,说道:“大人,如果说我去参军,能不能带着自己的人去?”
颜老大人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那个将军还没有几个自己的亲信?”
萧秋狂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想,在去参军的时候,带着几个自己最信得过的人一起去,这样,做起事来也更加方便。”
颜老大人点点头,说道:“恩,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有一点,萧晚纯不能跟着你去。”
萧秋狂笑道:“这个自然,我走之后,还要萧晚纯留下来替我掌管着五城兵马司,而且,以老大人的意思,京都守备师那边,也不能离开人盯着,萧晚纯是刺客盟的盟主,他手下的上千名顶尖刺客,绝对是一只很有帮助的力量!”
颜老大人接着说道:“恩,你回去告诉萧晚纯一句话,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他有护龙卫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他能做的,有很多很多。”
萧秋狂点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想要得到大人的允许。”
“什么事?”
“我想在去定北军的时候,跟大人借一个人。”
“你想要林青。”
“嗯。”
“这个自然没问题。”
事情已经说定,萧秋狂便不再久留,离开了尚书府。
天还没有亮,或者可以说,这还算是半夜,因为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不过,萧秋狂和萧晚纯却是已经起床了。
这么冷的天,谁都不会想着大半夜的不睡觉的,就算是萧秋狂和萧晚纯两人内功深厚,完全可以不在乎外面有多冷。萧秋狂二人也并不是真的自愿起床的,虽然说,新年的头一天,大家都要起五更去拜年,可是,现在离五更还早得很。
萧秋狂二人不能不起床,因为,今天是很重要的一天,京都之中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也可以说是一件很隆重的庆典即将要开始。当然,这个即将开始,可是要拖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开始的。
不过,作为京都五城兵马总指挥和北城兵马指挥,也算是大明的官吏,有着必须要这么早起的理由,因为,不久之后,皇帝陛下就要开始这一年之中唯一的一次新年庆典,在这新年的头一天。
这庆典,其实是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情,估计,就算是皇帝陛下,自己也是极其不愿意的。在这大冬天里,离开温暖的被窝,站在寒风中抖抖索索两个时辰,及劳心又劳力。可是,上一代传下来的祖制,却是不可更改的。
这庆典,不仅是皇帝陛下不得不参加,这京都里,只要你是个当官的,都要起来参加,所以,有很多人根本就是从昨天晚上就没睡。萧秋狂能睡得着,是因为他根本就不重视这么一个庆典,自己过去只是走过场,也是必须得去走个过场。
在这一天,不仅仅是这京都里如此,京都之外,各地官员,也要早早的起床,在天还没亮就要起床,然后面朝京都摆好香案,吉时一到,就要面对香案下跪,叩拜远在京都的皇帝陛下,当然,还要准备好一大篇幅的歌功颂德的文章,虽然皇帝陛下根本就不可能听到,但是,却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哪个官员在这方面有些失礼,要是被人检举弹劾,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
萧秋狂和萧晚纯早早的起了身,那些个早就知道萧秋狂二人要去参加庆典的丫鬟下人们,也专门安排了几个伺候萧秋狂的。煮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绝对是一个能让人心情好起来的事情。
吃完了热气腾腾的汤圆,萧秋狂二人就出了门,门外,早已经备好了轿子。虽然萧秋狂二人都不喜欢坐轿子,可是,现在外面还刮着风,能舒服点就舒服点吧,毕竟,待会儿可是要老老实实地站上两个时辰啊!
萧秋狂上轿之前,还掏出些散碎银子给那些个轿夫,这不是新年的打赏,只是因为萧秋狂觉得,这些个轿夫在这么冷的天给自己抬轿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两顶轿子,一路走向皇宫。
这个时候,街上空荡荡的,可以说根本就没几个人,虽然很多人家都有守夜的传统,可是,那也是一家人围着火炉聊天而已,谁也不会这个时候出来散步。
街上虽然空荡荡的,可是,却是时不时的便会出现一顶轿子,几个轿夫,这都是要去参加庆典的京都大小官员们。
走了大约不到半个时辰,萧秋狂两人的轿子,就已经到了皇城门外,这时,已经有很多官员们在等着了。轿子只能停的远远地,因为前面的那片空旷的广场之上,马上就会有好几百个官员站在那边。
萧秋狂和萧晚纯下了轿子,两人对望了一眼,抬头看了看天,还是那么的黑,东方都没有一点点要泛白的意思,两人只能相视苦笑一声吗,便走向了那一堆官员那边。
远远地,萧秋狂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郭阳。这个时候来的人,大多数都之能算是京都里的小官,像颜老大人那种官员,都是要在开始之前才会到的。
“郭大人,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萧秋狂一边走向郭阳,一边笑着说道。
郭阳也早就看见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是自己的同僚,不过,郭阳对萧晚纯更加有好感,因为他和萧晚纯接触的时间,远远超过和萧秋狂接触的时间。
“大人您也不晚。”郭阳微微一笑,对着萧秋狂微微行了一礼,随后,却是看着萧晚纯笑道:“怎么样,萧晚纯,我说的不错吧,这个时候过来,绝对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的事啊!”
萧晚纯笑了笑,说道:“是啊,郭大哥说的真是一点不错,幸亏有了郭大哥的提醒,小弟我今天多穿了件衣服,这才没那么痛苦啊!”
郭阳却是大笑几声,说道:“想当初,我还在军队的时候,那时候受的苦已经不少了,我本以为自己能适应任何环境,可是,直到第一次参加这新年庆典,我才发现,原来这才是人世间最难以适应的环境啊!”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只是,萧秋狂笑的有些牵强。
这郭阳可以说是根本就不把萧秋狂当回事,好像萧秋狂是空气一般,打声招呼,便就只剩下和萧晚纯说说笑笑了,萧秋狂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过了没多久,便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是另外三位指挥,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这里,不过来打声招呼可就太没规矩了。不过,这三个人的到来,却是让萧秋狂那种尴尬的感觉减少了不少,毕竟,这三个人可都不是郭阳那种对上司不在乎的角色。
几人在这边说笑,旁边的官员们,也是几个人围成一堆,纷纷小声说着什么话,这就是所谓的派别,分属于不同的派系,这些人只见基本上是不会围在一起说话的,都是找到自己的“同志”们在一起。
萧秋狂很清楚的看到,这些人很自然的分成好多小团体,可是,却是又能感觉到,这些个小团体,又能组成四个大团体,这就是官员们的四大派。不过,更让萧秋狂感兴趣的,却是游离在这四个大团体之外的那些个官员,这就是颜老大人曾经说过的,不属于任何派别的自由官员。
不过,萧秋狂却是并不会过去和他们套近乎,因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这么过去打招呼,虽然算不上说不合适,但是,萧秋狂却是依旧觉得不应该过去,万一人家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不搭理自己呢?岂不是自讨没趣?
又过了一会儿,这广场之上便已经挤满了很多人,显得有些嘈杂和热闹起来。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预示着马上就要天亮,庆典也就马上该开始了。
就在萧秋狂几人在说话的时候,广场上却是突然间有些热闹起来,只见一群官员快步向一个方向走去,萧秋狂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却是听到旁边的张冲说话了。
“谭大人,下官要先过去一会儿,望大人见谅。”张冲还是那副很虚假的笑脸,说完后,便一溜烟的向着那群官员那边跑去。
“这。。。这算是怎么回事?”萧秋狂不明白的问道。
“哼,是东厂的曹安来了。”马山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却是有些不自在,毕竟,自己是锦衣卫那边的人,当然会对东厂有些不爽的感觉。
这下,萧秋狂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跑过去的那些官员,就是所谓的东厂派的,所以,张冲才会那么着急的跑了过去,看到自己真正地老大,怎么能表现的不积极一点呢?
就在萧秋狂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就又见一群官员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萧秋狂并没有再问是谁来了,因为他已经看到马山走过去了,可是这马山却是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一个。萧秋狂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看来,在马大人眼中,祖城确实要比我重要的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