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有些窃喜，原堰启居然没有拒绝她，她说要感谢原堰启今天对她的帮助，这个借口其实很拙劣。
“吃什么？”原堰启开车的时候，瞟了姜淼一眼。
“我请客，地方你挑，吃什么都可以。”
姜淼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看着原堰启，这哪是吃什么都可以，这话暗示明显，用眼神来翻译就是吃了她也可以。
原堰启失笑，摇了摇头，“那我自己决定咯。”
“嗯嗯嗯”，姜淼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原堰启带姜淼去的地方有点远，车子开得挺久，姜淼下意识还用手机定位了一下自己的所在。
“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原堰启知道姜淼在定位。
“前面有个孤儿院”，姜淼将手机举向原堰启。
原堰启转身淡淡看了眼，点头。
车子最后是在离孤儿院一条街的路口停了下来。
姜淼下车的时候四处环顾了一圈，不远处的街道是热闹的，看着像是一条夜宵街。
原堰启下了车，然后手撑着车顶，笑了笑，“是你说的，吃什么都可以。”
姜淼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原堰启说了算。
原堰启将外套脱了下来，塞回车里，只剩下内里的衬衫，看着和那街道的热闹，般配多了。
原堰启带她去的是个路边摊。
原堰启给姜淼点了不少烤串。
“你怎么突然要带我来这了？”周围的喧嚣声很真实，那种身于尘世之中的感觉很明显。
“我以前在这里的孤儿院”，原堰启笑了笑，搬了椅子，从小桌的对面到了姜淼身边。
姜淼转头看他。
原堰启只是笑了笑，“太吵了，怕你害怕。”
姜淼犹豫，将手放在原堰启的大腿上，然后小心翼翼抬眸看原堰启，原堰启并没有将她的手推开，只是又开了口，“吃完了，我带你去孤儿院逛一圈。”
烤串很快上来了，姜淼吃得还是很开心的，说不上多好吃，但是就着周边的氛围，让人舒畅。
姜淼又转身四处看，“我们不喝酒吗？”
其他桌都是烤串加啤酒，那是大排档的标配。
“要开车”，原堰启看着她的眼睛，说得认真。
姜淼垂眸，不知怎么想的，突然低头去翻手机，再抬眸的时候，顺带着将手机也举到了原堰启面前，“这附近，还是有酒店的。”
“今天的事其实我什么都没帮，之后还是要你自己拍案，这么点小恩小惠，犯不着以身相许。”
“哦”，姜淼低头按黑手机。
气氛突然之间就有些微妙了。
原堰启看着姜淼沉默不说话，有些发泄一样的光啃串，犹豫了下，还是起了身。
原堰启去找了小摊老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提了两罐啤酒。
“就这么多，喝完就行，不要逞强也不要装醉”，原堰启替她把酒开了。
姜淼看向原堰启，笑眯眯的看着他，最后由衷感叹了一句，“你可真是绝品。”
“嗯？”原堰启蹙眉，哭笑不得，“少看点电视剧。”
“那……敬你”，姜淼将一瓶酒举了起来，然后碰了碰另一瓶，眼睛就等着原堰启将酒拿起了。
她一个喝了酒能怎么样，她又不是开车那个人，得原堰启喝了才行，他那么自律的人，喝了酒肯定不会再开车。
原堰启显得无奈，却还是将酒拿起，刚要仰头喝下去，姜淼又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这里，不好叫代驾的吧？”
原堰启眼底暗了暗，勾唇将喝给喝了下去，放下酒瓶的时候，才不急不缓回了句，“姜淼，我是个俗人，不是圣人。”
“就怕你是圣人”，姜淼笑了笑，突然放心的大口自己灌自己了。
吃饱之后，原堰启是带着姜淼步行过去的，一路上偶尔跟行人擦肩而过，很安静，路很小，车子也很少，那种感觉，好像他们并没有生活在一个大城市里。
两个人并排而行，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能若隐若现的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小时候，过得好不好？”姜淼看着身侧的原堰启，突然问了这话。
想了解原堰启，关于他的一切姜淼都是想知道的。
原堰启皱了皱眉头，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话。
姜淼倒是很快又反应过来，“哦，忘了，张伯说你小时候生过病，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记得”，原堰启目视前方，声音很轻，但清晰。
感受到姜淼投来的目光，原堰启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将话说得完整，“现在记得了。”
姜淼停下脚步，转身看原堰启，没说话，但目光里有询问，既然记得了，那原堰启带她来这里，是想要说给她听吗？愿意说给她听吗？
“原堰启”，姜淼突然贴近他，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上次去了孤儿院，就没回去过年了。”
姜淼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动作也小心翼翼，怕说错什么让原堰启不开心。
“有车”，原堰启反手握住姜淼的手，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姜淼被拥进怀里的那一刻，倒是真的听到了身后有车子驶过的风一样的感觉和声音。
姜淼不敢动，等着原堰启在车子远去之后再推开她。
但是原堰启没有，将她又搂紧了几分，然后在她耳边开口，“那天，我突然想起是我一个朋友的祭日。”
这回原堰启没推开她，姜淼自己后退了。
她必须退开两步才能真实的看清楚原堰启此刻的表情和神情。
原堰启所说的内容跟她所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她以为原堰启的情绪是会有波动的，对上原堰启的眼睛，却又发现，原堰启其实很平淡，就像只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原堰启的目光微偏，看向了姜淼的身后方向，神情在瞬间变得微妙。
姜淼心脏紧了紧，赶紧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身后只是空荡荡的马路。
“怎么了？”姜淼紧盯着原堰启的脸。
“没事，没有什么”，原堰启摇了摇头，再次抬脚的时候，却牵住了姜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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