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圆震惊:“胡攀，你说什么？”
胡攀苦笑，紧紧的咬了咬后槽牙，随后苦涩笑了笑，缓缓的呵了口气。
看着赵晶莹，他痛苦的说:“晶莹，我爱你，可是我也真的很讨厌你。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我很没有尊严？我跟你提分手，你竟然拿我在公司里的业绩说事，还说声称要把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案子交给别人去做，那可是我的心血，是我转正的资本！我没办法，只好妥协，可是你却一直在吃小圆的醋，几乎是莫名其妙。我和小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两个就压根没把对方当成男女朋友，可是你……晶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我真的是受够了。那天，我是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你的腿上，你却大怒，骂我，把我损的体无完肤。我当时离开家之后，是在路边的电话亭里无意间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谁见我的腿’，我很气愤，我知道你很在意你的外形，我也不是故意要烫你，你却把我践踏的像是你脚底下的烂泥，我就在纸上写下了你的名字。那张纸我还带着，我只是泄愤，没想到居然你居然真的出事了。杀人偿命，是我害死你的，跟小圆没关系，你杀了我吧，只要你觉得解气，你杀了我。”
赵晶莹看着胡攀，那双惨白的眼睛里透出一个黑点，紧跟着慢慢的变成了瞳孔，随后逐渐放大。
“你恨我？”赵晶莹不可思议，她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胡攀心里的形象是这样丑陋的。
胡攀的喉咙滚动了一下，随后轻轻的点点头:“恨。我在你身上感受了爱情，可是也同时感受到了憎恨，你杀了我吧，这是我欠你的，我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如果可以，我愿意当初没有和你在一起，这样，我们就都不会这么痛苦了。”
赵晶莹缓缓放开了胡攀的脖子，她用力的咬着嘴唇，一滴滴血泪从眼眶了滚了下来，但是不等落在地上就变成了一丝丝黑气散发在了阴鸷的空气里。
“我从来……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以为你是包容我的任性，我甚至连自己做错了都不知道。阿攀，我……我……”
赵晶莹用力的张合着嘴|巴，想要把话全部说完，可是却突然变成了默片似得只是拼命的张开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最后，赵晶莹直接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胡攀的面前。
空气里的阴鸷散开了，连那扇突然关上的大门也“吱呀”一声缓缓的打开。
胡攀瘫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牧小圆扶着墙根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胡攀，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问:“你说的纸，能不能给我看看？”
胡攀木木的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白纸，递给了牧小圆。
牧小圆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张纸一看，却倏地把眉心紧紧一拧。
“胡攀，这样说来，害死赵晶莹我也有份，我当时在公交车上也找到了一张纸，也有这样一句话，那天是你跟赵晶莹去给我送请柬的时候，我真的被气坏了，所以在这里写下了赵晶莹的名字，只是，我那张纸的笔迹和你的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却是同一句话。”
牧小圆把那句话指给胡攀看，他抬头，目露讶异。
“怎么会这样？”胡攀把纸接过来，反复的看了看，“你的那份呢？”
牧小圆懊恼:“我给撕了。不过我记得，那张纸从材质上还是从字迹上都不是一个人写的，我那个字迹歪歪扭扭，不像这个，清清秀秀的。”
胡攀糊涂了:“为什么会有两份一模一样的呢？”
随即，他轻呵:“可是你写了之后她一直没事，只有我昨天写了这张纸，她才出事，说明还是我害死的她，不要自责，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牧小圆却忽然清醒的如同迎头泼下了一盆冰水:“可是胡攀，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是写下了名字赵晶莹才被害，那么谁能看到这个名字呢？还有，是谁在到处放这种纸条，目的是什么？太邪门了。”
胡攀用力咽了咽嗓子，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这才开口:“我也想知道，这张纸一直都在我的口袋里，谁能看到，谁又能用那种方式害死晶莹。晶莹的死，我是诱因，可是我也要抓住那个凶手，给晶莹报仇！”
牧小圆抿了抿嘴角，看向赵晶莹的相片:“胡攀，我担心……赵晶莹的死，不是人做的。”
胡攀眉心一紧:“你的意思是……”
“在几天前，赵晶莹死的地方就出现过一个以同样方式死去的人，怎么那么巧？都在传那里闹鬼，刚才你也看到了赵晶莹的鬼魂，这说明，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鬼的，那么……那么那个地方闹鬼的事，是可信的。”
“鬼……鬼？”
胡攀低头再次看向手里的纸，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报警！”
牧小圆看着胡攀认真的样子，呵声一笑:“你认真的？告诉警察我们在纸上写了赵晶莹的名字她然后就死了？告诉警察赵晶莹的鬼魂来找我们了？告诉警察杀害赵晶莹和另外一个受害者的其实是个鬼？你是不是吓傻了？”
胡攀再次抱住了头，用力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怎么办？”
牧小圆:“我们自己来！”
胡攀不可思议:“我们……抓鬼？”
牧小圆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微眯着的眸子里透出一束束凌冽的暗芒:“对，我们自己抓，首选，要搞清楚这个纸到底是谁放的。”
从赵家别墅出来，胡攀失魂落魄的上了车，回学校，牧小圆则去了小姨家。
一进门，小姨正站在架子上理货。
“来了？”小姨头也不回的说，“等我一会儿，我弄好这些东西就回家，我买了牛肉，给你做牛排。”
牧小圆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好啊。”
小姨没有听出牧小圆的不对劲儿，而是自顾自的说:“你说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是电视看多的特别的早熟？”
牧小圆摆弄着柜台上的铅笔，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点头:“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