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兴冲冲和程毅回家拜年,提了不少东西。刚下车,遇到街坊四邻,正要打招呼。
“唐月,你可回来了。你那糟心的爸又来找你妈麻烦,你赶紧上去看看吧!”
唐月一听,脸色骤变,快步往楼上赶。刚进楼道,就听到楼上传来的争吵声,格外刺耳。正是正月时,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唯独她的家里不同。
现在,钟婉君见着吴德,只有厌恶。本以为,大年三十那天把人赶走,他不会再来,说知道,才过两天,他又来敲门了。
钟婉君很不耐烦看着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你没看出来,我在挽回我们俩的关系吗?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给你的机会还少?”
过去一次次原谅,换来的是什么?是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那些苦,她已经受够了。这个房子里遍布她的痛苦回忆,仔细想想,钟婉君竟记不起吴德半点好。
“也不差这一次啊!以前,我是糊涂了些,可我现在想明白了,还是你对我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你。”
钟婉君笑了:“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这些话吗?”
吴德知道,钟婉君又要赶自己,干脆后起脸皮来,上前抱她。女人都那样,尤其是钟婉君这个年纪的女人,都耐不住寂寞,说什么都不听,那就只有那一个办法。
亲近了,知道自己的好,她自然舍不得了。
“婉君,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我知道,你也想我。”
钟婉君看着吴德的咸猪手凑上来,吓得往后躲,吴德得寸进尺,进了门,干脆不管,强行把人搂住,满是烟酒臭味的嘴就往钟婉君脸上怼。
钟婉君闻着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些年,她早习惯了寡淡的日子,从不想男女之事,现在看到厌恶的人亲近自己,她心里更是反感。
“放开我!你别碰我。”钟婉君还手,奈何女人始终没有男人力气大,吴德吃过亏,专门防着钟婉君动手。钟婉君没伤着吴德,耳边尽是吴德猥琐的笑声,无助极了。
“你放开我!滚开!吴德,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你,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谁会在大过年的时候管别人家务事,我看谁敢来管。许久不见,你还知道保养了,这脸蛋滑嫩了不少,是想勾引哪个野男人?有我在,你就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吧!伺候好我,我肯定对你好。”
唐月一口气跑上来,气喘吁吁,就看见吴德对母亲动手动脚,整个人已经将母亲压在沙发上。
这是要用强!
唐月气急败坏,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狠狠往吴德背上抽去,眼里只有恨意。
这个该死的男人,吸血鬼,还要剥削她母亲多久才甘心。
“你这混蛋!人渣!畜生!”
唐月用尽力气,抽打在吴德身上。吴德始料未及,背上突然吃痛,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是泥鳅一样,被唐月追着满屋子乱窜。唐月拿出骨子里的狠劲来,追着吴德抽打,鸡毛掸子打下去,吴德身上留下一条条红痕,唐月还觉得不解气。
“畜生!滚出我家。”
吴德没料到,唐月会带着 程毅回来,一看情形对自己不妙,也不敢反抗唐月,夹着尾巴逃出家门。唐月一路追出单元楼,直到吴德没了人影,她喘着粗气往回走。
不经意间低头,红了眼眶。
这破地方,不能再让母亲住下去了。她不可能时刻陪在母亲身边,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唐月仰头,抹掉步上楼。这个时候,母亲更需要她。
回到屋里,钟婉君手里端着热水,程毅坐在不远处,谁也没有说话。她看见,母亲的手还微微发颤,这是有多怕。
她丢掉鸡毛掸子,上前抱住母亲:“妈,没事了。我回来了,那混蛋已经被我赶走了。别怕!”
钟婉君红着眼眶,抬头冲唐月挤出笑容:“我没事。真的!就是没料到,吴德胆子这么大。”
唐月看着她,没有出声。
钟婉君急忙起身:“瞧我!你们回来了,我还坐在这。我这就去泡茶,给你们拿吃的。我买了不少,还有你爱吃的坚果和水果奶棒。”
唐月看着母亲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心疼极了。有些话,呼之欲出。
程毅突然出声:“妈,搬家吧!别住在这了,您这样,我和唐月都不放心。”
“一把年纪了,能搬到哪里去。我在这,都习惯了。再换房子,多麻烦。”
“不麻烦。就住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本来,我和唐月也要在年后搬回半山别墅。您就搬去锦悦小区,那治安好,吴德找不到。”
钟婉君还想拒绝,唐月急了。
“吴德已经不是第一次找上门了,妈,你还要让我继续担心吗?你要实在要住这,那我只有辞职,搬过来每天陪着你了。”
“傻孩子,那怎么行?你已经成家,怎么还能跟我住一块。”
“你不搬,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吴德熟悉这里,我走了,他还会再来。不是每次,我都能碰巧回来帮你的。您让我安心些,行吗?”
钟婉君犹豫着:“会不会不方便?你们搬走,我……”
“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派人去收拾好东西,现在就搬。”
“现在?”
钟婉君拗不过两个年轻人,只好答应。程毅打了个电话,让人把锦悦小区那边的东西收拾好,搬去半山别墅。这边,钟婉君要带的东西也不多。
“我们那边什么都有,您只需要把衣物,平常用的东西带上就行。”
钟婉君节俭,要带的东西不多,唐月帮着收拾,很快就好了。搬得太突然,钟婉君还没缓过神,看着关上的门,心里五味杂陈。
走了也好,吴德找不到,以后,她能安生些。
邻居们不知道情况,看见钟婉君提着小行李箱,还以为,那是她出去小住,还纷纷羡慕她命好,有个孝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