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敏沄目光一闪:“你是说赵勤之是去年经过太医院考核进来的?有没有举荐人?”
太医院考核招录太医,除非是皇上特招的民间神医之类。
那是不需要考核的,皇上让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算是一步登天都不为过。
好比前世的刘太医,确诊出华敏沄中了银针蛊的那个刘大夫。因救助皇帝有功,破格升任太医。
但这种情况实在太少了。
一般情况下,不仅需要考核通过,还需要举荐人做担保,他们主要是对太医的身家背景做担保。
倘若太医在身家背景方面有污、或者名声有损、那举荐人也会被连坐治罪。
毕竟都是给皇宫里的人或者王公贵族治病的,可不能疏忽了!
兰一点头:“是一个叫杜横的人,是玄武将军的儿子。”
华敏沄哼了一声:果然如此。
杜横,玄武将军杜博的庶子,那个杀了自己的爹和嫡兄,欺世盗名、不认祖宗的小人。
前世,明明是他杀了自己爹和嫡兄,还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那恶心的嘴脸实在把华敏沄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
不过,恶心归恶心,本来她是不愿意过问玄武将军府的家事的,只不过杜横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在谢家凋零的那场战役里掺了一脚。
这还不够,还妄想等谢家倒台以后,收割谢家的兵权。
那就是跟她华敏沄作对。
摄政第五年,华敏沄就把杜家抄了。
从此,玄武将军府杜府成为传说。
华敏沄目光冷凝,看来廉王也有奇遇?!
如今就已经开始结交起他以后那些股肱之臣了。
只是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想到这,她对兰一说:“你即刻启程,去辽府,辽府坪山县有一个叫连勇的老人,无儿无女,一人独住。你去看看他还活着不。”
连勇就是那个前朝宫人,前朝遗毒就是他的。
“活着的话,想办法和他套近乎,问一下最近都有什么人来找他,死了的话就问问邻居,他是怎么死的。”
她无意识的敲敲墙壁,寻思着前因后果,既然廉王拿到了前朝遗毒,那么治理水患那一年的记忆他必然是有的。
还有杜横,既然他提前把杜横找出来了,那对于杜横,他必然也记得。
她想了想,继续对兰一下令:“辽府宁农县应该有一座金矿,你仔细一点儿,去看看那金矿目前有没有人在悄悄摸摸的开采。”
又叮嘱道:“如果有,你别惊动他们,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在那儿开采,查到什么立即回报。切记打草惊蛇。”
兰一点头应是,便退下了。
华敏沄依然倚在廊下,不想动弹。廉王这事给她的冲击有点大。
如果廉王的记忆是完整的,那么他必然不会放过那座金矿。
毕竟,自从有了金矿,廉王才过上了挥金如土的生活。
如廉王这样的性子,他必然是要尽快弄到手才好。
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华敏沄虽然知道还要小心求证,但是基本心里已经认定廉王是有奇遇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的记忆是断续的,还是连续完整的罢了。
毕竟,如她这般,有这样的经历,难道就不准别人也同样有这样神奇的经历。
想到廉王对她各种表露出的喜欢追求之意,华敏沄冷笑不止。
她算是看明白了。
廉王八成是看上她嫡长女的身份了,要说她比前世多了什么,不就是嫡长女这个身份么?
他是想使美男计让她上钩,好通过她控制华府和谢府,以达到他最后坐上金銮殿宝座的目的?!
看来,她前世给他的甜头还是太多了,教训还不够。
今生,他还有胆子对她生爪子?!
想到这些,华敏沄实在是气的要命。
这也太无耻了。
既然如今知道廉王的秘密,华敏沄对他更慎重起来。
要说,对于廉王一党,原本华敏沄的心思至少有七成在成贵妃身上。
如今,她的心思至少分八成在廉王身上。
无论华敏沄多么看不上廉王,但廉王毕竟是做过帝王的人。
他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简单,一个皇朝的最终胜利者哪怕运气再好,也要有两把刷子的。
华敏沄心里很明白这一点。
所以,更值得她去注意。
既然廉王有了记忆,他就不可能放过谢家和华家。
毕竟前世属于囊中之物的东西,没道理今生就得不到了。
华敏沄觉得,她如今对廉王谨慎都不为过。
又想到梅一他们,也不知道梅一他们查探廉王府怎么样了。
处理了廉王一事,华敏沄本来宁静些的心情又烦躁起来。
任谁知道自己的敌人也拥有跟自己一样的武器的时候,相信都无法平静。
这意味着可能能算作底牌的东西也是对方的底牌,那还有什么用呢。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索性让顺伯套车,往汴京城外的翟县码头上去了。
她的船即将出海,如今就停泊在翟县码头那边。
华敏沄特地在翟县买了一个大庄子,供给船员们休息、居住。
自和杨家一道出过海,把航线摸清楚以后,华敏沄便把船拉了回来。
倒不是说和杨家分道扬镳什么的,下一次他们还相约着一起出海呢。
只是,他们毕竟分属于两家,有些东西分的清楚一些,反而不容易闹矛盾。
而且,她自己秘密多,也有未来的规划,这些都不是可以让外人窥探的。
船拉回来了,华敏沄就在翟县码头赁了一个固定位置,专门用于给她的大船休养生息的。
船上的那些船员,同杨家一样,多为雇佣关系。
只华敏沄不含糊,跟每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
倘若违约,泄漏了船上的什么秘密,那是要倾家荡产赔付的。
庄子是华敏沄给船员们的福利之一。那里有专门的一大块区域,是供给船员们使用的,他们可以携带家眷住在此处,也可以把这里当成个度假玩耍之处,三五不时来住一住。
这些,华敏沄都是不管的。
庄子买好后,她又跟谢氏要了个管家。
这次是指名要的,管家名叫谢奉。是谢氏从谢家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