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的人也算遍布秘境,却迟迟没有发现对方踪迹。
“而刚刚我们以最快速度赶来,同样没有遇到可疑人物。”
“此人要么有极高的隐匿手段,要么……”
盘魔域界黑虎王李啸玄,凝重地望着焦黑的地下,“上天无路,但如果他有遁地之能的话……”
众人恍然一惊。
不久后,李啸玄所推测的情报,通过特殊的传讯秘法,传遍了所有搜寻队伍。
卫天弈、左冥幽等天骄死亡的可能性愈发增大。
对雪心宫而言,不管卫天弈一事,二长老被杀,本身就是一件让上下震怒,而不惜代价替林丰以及一众身死的弟子报仇。
而盘魔域界眼下没有其他线索,只能将目光投向那个神秘人。
两方势力,已然将杀死林丰的神秘人当成了凶手。
雪心宫和盘魔域界的高手中,倒也找出了七八名能力比较特殊的武者。
比如神通“地听”!
脚踏地面,便能无限延展感知,从而侦察周围敌人。
这种能力,同样可以向下延展。
再比如盘魔域界较为强大的魂域,土魔界魂域。
这是煞气和土行相结合的诡谲魂域。
以煞气融合土之精气,形成一具具战力不俗的土魔,它们亦能够穿梭于地底,从而间接达到探索敌人的目的。
还有其余能力。
但无一不是能力有限,这些人能够探索最深的区域,只不过地下千丈之内。
更深处,根本无可奈何。
且秘境地域辽阔,就这点人侦察地底情况,好比几条鱼儿要探索整个大海,无异于痴人说梦!
像左天狂、苏宇天这一人物,固然能够以无穷力量,强行破土穿行,但代价大,收益小。
“不管怎么样,此人必定要准备逃离秘境!
“只要把守住秘境出口,以及镇守住出口八方的地底,防止他逃跑。
“自然就如同瓮中捉鳖一般,迟早能够抓住他!
“有几个域界至宝,专克遁地神通,只要借来它们。
“必然能够抓到他!”
苏宇天和左天狂一番合计,无奈下了决定。
因为这瓮太大了!
如果此人有心躲藏,等他们借来一些特殊效果的圣器,少说也是三五个月之后了。
只不过,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
第三天,秘境入口。
佛域众僧到来。
为首大罗汉,佛光璀璨,如黄金铸成的身躯,烙印有无数玄妙佛文,流光溢彩。
佛域佛主之下,有八大小明王。
而此人是武僧院院首释明净,号称金刚小明王。
身侧三位大罗汉,实力同样不俗。
其中一人,正是金光禅师的师父,圆空。
更有三十六名实力堪比魂域高阶的金身小罗汉。
这些人,已经是佛域的大半底蕴了!
这阵仗连左天狂、苏宇天都为之一惊。
多少年了,也不见佛域有这么大的动作。
毕竟这些武僧,足以覆灭掉一个中型域界了!
这一行人到来,没有任何慑人的威压,只有恢弘金光倾落。
无形中,所有人都为之胆颤心惊,纷纷低头。
秘境入口,上百个特殊金属所制成的囚笼,此刻困着不少人。
被盘魔域界、雪心宫的人擒拿。
囚禁在了这里。
看似凄惨。
但比起一些没有任何背景,直接被击杀的人,要幸运得多。
一众僧人祥和怜悯地看了看这些囚笼里的武者,随后合十作揖。
“两位施主,此举有些过了。”释明觉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他们能被你们擒住,足以说明这些人只是无辜之人。
“放了他们吧!”
随后,便是被囚禁的武者们一阵呼救和感激,声音嘈杂。
“呵?无不无辜,不是你说了算。”苏宇天因为卫天弈的事情,心情极差。
略带几分讥讽,“据说,金光禅师领着一众僧人,也进入了秘境,而不知所终。
“释明净,你领着这么多人来此,是为了寻找一个小弟子?
“他们要是死了,你们不会报仇?装什么普度世人的高僧?”
“我们此行,是奉佛主之命,来降魔卫道,不是为了报仇。
“生死有命,我徒儿如果真不幸蒙难,只不过是早登极乐,何来仇怨?既无仇怨,何来报仇一说?”
释明觉身侧,圆空一袭华光璀璨的圣器袈裟,持着一个气息威严、精美的禅杖。
身后一众僧人附和,“除魔卫道,佛门天职。”
左天狂鄙夷大笑,指着圆空的鼻子,“所以说,你们这些秃驴是我最厌恶的一类人。若是在盘魔域界,你看我怎么料理你们!”
一众僧人无悲无喜,仿佛左天狂的鄙夷,只不过是随风拂过的云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苏宇天冷然一笑,“论虚伪,你们佛域堪称三千域界第一!
他话锋一转,“佛主?明光这老秃驴,无利不起早!
“他的弥勒经圆满,有未来佛百万分之一的威能,传说未来佛堪破未来的能力。
“他必然看到了一些模糊画面!
“这个秘境,必然有大机缘!
“除魔卫道是假,机缘才是真!”
一番推测,苏宇天眸中放光。
佛主明光,三千域界五十霸主,排名第八。
如果是他亲自到来,苏宇天、左天狂两人联手,都不是对手!
但他们曾经都打过交道,对这人的心性多少了解一些。
“施主多虑了。”释明觉面不改色。
“佛主并无此诏令,但真有宝物,有缘者居之,我们不会强求。”圆空附和。
左天狂倒是微微眯眼,打断了话题,“冥幽下落不明,大概率死亡。
“正常情况,就算不敌,也能全身而退。
“武者之间争锋,他有我左天狂、盘魔域界撑腰,就算落败,纵使是九幽魔域、仙凡阁也得掂量掂量,杀了他是否值得!
“除非,他们抢夺的东西,夺天造化!而不得不杀人灭口,防止泄露风声!”
苏宇天心头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此刻,豁然开朗,他咬牙切齿,“这么说来,卫天弈肯定也死了!”
“没错,卫小友必然已经死了!”
不远处山丘,缓步走来一个手持酒葫芦、斜背破烂长剑的邋遢道士,步伐玄妙,看不清移动轨迹。
略带醉意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声音悠然传来。
看到他的第一眼。
左天狂、苏宇天纷纷一惊。
一直以云淡风轻面貌示人的释明觉稍稍侧目,有些惊讶,“你……是天算子的大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