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缓步而行的薛震还伸手冲某个方向一招,一道血光骤然闪来,不过,血光只是稍闪即逝,顷刻之间,那个原本就被薛震扔进来的血球就飘到了薛震的一侧肩膀之上,仿佛就成了什么依赖薛震之物的一样。
走到那边的大堆兽皮当中薛震挑选了好几块算得上相对方正,不过亦较之其他要小一些的兽皮,拿在手上的兽皮,薛震轻轻地送目检查一番后,竟就疾出了地河禁阵,带着那个血球,倏然闪去,不久,薛震出现到了一棵有着双人合抱之粗的巨大青树前。
此刻的薛震目无表情,神色轻松的他将手中的那支墨笔抛至头顶,自然而然悬浮着,随后,薛震手上的法诀晃了晃,猛地俯身冲外臂膀一划,一道颇为凌厉的玄芒闪过,薛震还脚下稍稍一点,腾空飞起冲巨大青树劲力踢了过去。“嗖”的一声传出,那颗巨大青树立时就被薛震踢到了数十丈外,轰然跌落其他的草丛当中。
徐徐飘落身形的薛震面前,赫然就是一个异常平整的树桩,薛震仔细看瞧两眼,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作势溜了两下,那个血球,墨笔,甚至几张的兽皮已经分列于该个新划出树桩之上,就像另外有人于旁伺笔一样。
这个当口之际,薛震走上两步,摄来其中的一张兽皮,带轻短绒毛的一边朝下,被清理干净血肉的另外一边向上,手臂微然捞去,墨笔已经掌到了他的手中,而血球也飘浮到了薛震头顶之侧处。
“隐匿方面的符?重要性不浅,先行着手吧!”
此时此刻,纵然是有着不少篆写符?经验的薛震,还是未会立即出手,而是悄然闭上双目,把即将要篆写之符?的形状,步骤,乃至于着笔先后,轻重等都仔细地考虑过了数遍,甚至十来遍,他才会开始着笔篆写。
硬是经过了差不多半盏茶工夫的考虑,薛震方才开始第一张以犀皮所篆写之符?。
只见薛震右手抓着那支墨笔,左手上平缓地扫过身前的这张兽皮,但是,他的左手之上,却是配合嘴中所吐之符咒文,幻出了某种似禁非禁之光霞,而下面的兽皮,凹凸处不但变得平整了,其中更是扬闪出了一种别样之淡淡禁光,就在这种禁光的映照下,薛震定神望着兽皮,右手之墨笔竟就插入到了血球当中。
不知道是否薛震所激发的某种法诀在起作用,血球内呈现凝固之血,无一外泄之余,更见一些血芒于墨笔顶部缓缓渗入,不多,也就两三寸的样子,薛震已经将墨笔抽出,神情略显凝色的他,手中之墨笔已经点按兽皮之上。
这时候只见薛震急剧摆动之手臂有如游龙般矫健沉实,运按着于兽皮上的墨笔像是黑蛇咬蚀,就在兽皮之上,蚀刻出了一条条龙飞凤舞般的浅浅坑纹,纹路连接有序,规律尽显,一气呵成,薛震收笔之时,左手幻出某抹淡淡的玄禁之光,再度扫去树桩上之兽皮,下一刻,一张显现出极淡禁芒之符?业已大功告成。
仔细瞧了两眼跟前最新篆写而成的隐匿符,薛震的两只小眼珠子不经意间转了转,眉头一沉一扬,不久,他轻快地说言道:
“哈哈!成功率又增加不小,而且,由于这头千里独行犀的品阶不低,以其肉身之物制造的符?,真要施展开来,同阶之内应该是难以分辨得出来的,不过,这也许只有下境界才能堪用,要是达到仙阶,要想瞒过仙阶修士,恐怕就不大可能了!”
话毕之时,薛震又再度着目到了其他的几块兽皮上,面上凝色闪了闪,自行说言道:
“不过,如此等阶的隐匿符?还是需要多做些,日后说不定还能换个好价钱,购置心仪之物!”
薛震似乎已经做好了相应的打算,扬手一甩,那张兽皮就像是什么无用之垃圾一样,被薛震抛得老远,最后,竟就凑巧落回到了地河禁阵内,如同设计好的一样,就掉到了此前另外画好的符?之上。
而薛震,已经开始了第二张符?的制造,显然,越渐纯熟的薛震,几乎就在接下来的全部符?制备过程当中,一蹴而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废品出现,第一批八张隐匿符?很快就放回到了地河禁阵之内去了。
第二批,薛震还是拿来不算太多之量,也就是十张,前面的五张还是相当之顺利,无懈可击,不过,就在第六张符?落笔之时,意外发生了。
就在他着笔篆写时,忽然间,“轰”的一道巨响从远处而至,薛震心头猛地一跳,着笔稍稍延缓了小许时间,只见一轰庞然之冲力迅速从树桩兽皮击冲而出,薛震立即就被冲力击撞出了七八丈之外,胸膛处显红一片,喉头突然间受浪涌般之冲击而出,薛震未及防之下“噗”的冲喷一口鲜血。
但是,薛震这时候并没有立即检查自身,也没有理会树桩那边的情况,而是迅速的神念外放,观察周围的一些具体状况。
显然刚才的一道巨响,只是一头钻地之高阶灵兽现身时候,与某只熊类走兽激碰所引发出来的,并非什么危险的事情,薛震这才安下心来。
神念收回,扫了下肉身,嘴角之血丝已回渗入体,自己亦并无什么大碍,仅仅被刚才制符时候的那种不受控之反冲影响,形成一个肉身之噬所致,只是一般之伤,基本可以忽略的。
至于那边,该棵巨树之树桩焦黑冒烟,而那个血球,由于不是应力之点,而且薛震早有预备的将之设置成了飘轻之状,随巨力激冲上两千余丈外的云霄,现在薛震招手血球徐徐地飘落,只是,手上的那支墨笔被炸做了粉碎四散有点可惜,不过墨笔也已经用去近半,算不上浪费。
“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我分神所致,也许制符的时候,需要暂时屏蔽掉双耳之感官才行!”薛震眉头深皱,吸取了这次的教训后,喃喃自语道。
随后,薛震收回血球,在地河禁阵内慢慢地恢复一番后,他亦趁此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才拿起第二支墨笔,带上血球及兽皮,重新走到树桩旁边,稍稍抹去了上面之焦黑,薛震就开始了继续制符之举。
由于上次的教训,薛震这次也学精了,准备工夫做足之后,他便查看一遍附近的情况,还施法封禁了自己的听感,完成之时才恢复过来,这也许只有不到两三个呼吸间工夫,薛震也变得聚神不少,后面虽然还有着一些废符的出现,但薛震的成功率还是得到不小提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