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检查了一下躯体,薛震猛然地心诀催动,一道血影在他的衣袖内窜出,倏地化成了一条半尺之径的血色游龙,在他的肉身周围游曳着,此条迷你的血色游龙正是血龙枪。
只不过,当薛震尝试着激发另外的一种控制方式时,他的身躯灵光距离晃动,并且人亦向前倾身而去,面色亦瞬间浅了些许,好会儿才重新站直了身影。
而那条迷你血色游龙立即冲出了一道威猛的龙吟之声,并且血芒巨盛,一敛化成了血枪之体。
“薛小子!你修炼时候没有顺带凝练此枪?”灵兽环内的万塑不解,应声而问。
“万兄,有时候天不遂人愿,薛某何尝不想如此去做,只不过当时遇到了此枪极大挣扎,最后无法只好暂时搁置,幸好还可以借用血玺控制,否则还真的难言祸福了!”薛震淡现苦涩,轻声说道。
“薛小子!这种情况真的不太好,像如此不受控的宝物,你还是需要想办法处理了,否则终会成为祸根!”灵兽环内的万塑轻声说道。
听到这里,这种大道理薛震又哪有不明白的,只是他对血道之事实在知道不多,现如今只好见步走步了,再度动用化灵血玺重新控制血龙枪,收回到了体内,薛震一下子就离开了自己的灵域,重新回到了外面的大草原上。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变迁,这大草原变化不大依旧小雨淅沥,而这些年的修炼,形成了一个仙灵气息的气旋较为轻微,没有怎么引起敌物的注意,简单扫视了下。收起禁制法阵,薛震决定返回月潭城看看。
扬起遁光,往回程的方向疾驰而去。但尚未激射出半天的时间,薛震便停了下来。并且凝望过去,一些云彩的飘动显得格外的惹眼,至玄天聪激发,隐隐约约,听到了沉沉的震响。
稍微思索了一阵子,薛震便方向稍微屈转,向着云彩游去的方向风驰电掣,大约小半时辰的工夫。薛震终于敛起遁光,悬在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璇云之下,附近“噼噼啪啪”响个不停,赫然竟是天劫的雷云。
这里的所在,正是某位修士的渡劫之地,灵兽环内的万塑的亦因此摇头不已,还暗暗数落了薛震两句,薛震却听而不闻,张眼远望,目中出现了一丝异色。
这巨璇的劫云下。只见一位皱面老僧背手而立,此人也就是高阶人仙的修为,他的面相如同凡人*十岁那种行将就木的状态。面上皱褶近十数之多,长长的白胡子迎风轻飘,一袭僧道的衣袍显得较为宽身,整个姿态给人以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仙风道骨,亦能让人顿生不怒而威之感。
“宁空!竟然在此地碰到他?”薛震暗暗地嘀咕了这么半句道。
原来,这么位皱面老僧,正是薛震当年遇到的寒山寺僧人,宁空。再次地见到了宁空。薛震的确感觉到诧异,但像他们这种云游的散修。居无定所,陌地再遇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显然。处于天劫之下的皱面老僧宁空,亦注意到了远来的“客人”,大约两三千里外的灰白长袍男子薛震,他的目中同样小显异色后,竟然远远的传音过来,打起了招呼。
“薛道友!老衲竟然能够在此地遇上你,还真是你我的缘分!”宁空道。
“宁空大师!看来你的情况不算太妙!”薛震远远向着宁空施礼道。
薛震的说话显得有点不合情理,皆因他见到了天上的螺旋状劫云,黑色电丝闪烁,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力外泄,假如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惩罚性的天雷,这种天雷在他那里被称为九天连环劫。劫雷之下,除非是极为逆天的存在,否则几无幸理。
“哈哈!连薛道友你也看到了!看来这几天应该就是老衲的死期了!”那边的皱面老僧宁空却没怎么不悦,不怒反笑而言。
“宁空大师!这就是你当年所说话之深意,就是如此?”薛震淡声去言相问。
“薛道友悟性不错!老衲当年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最终还是在薛道友面前一览无遗!”宁空大师依旧笑言相对。
“宁空大师,能否为薛某说说你的经历?”薛震有意无意而问。
听到这里,那位皱面老僧宁空不禁面上带出了一丝愧疚,艰难的藏下,压下,人亦转过了头来,但这纯粹的掩耳盗铃,薛震自然还是能在神念当中窥探出一丝悔恨之意。
两者无言,薛震抬头凝望,天上的卷云仍然在积聚,那种螺旋状的巨大劫云,以及从中渗透出来的恐怖气息能令人不寒而栗。
对此,薛震自知对方多半就是做出了不少的恶事,才会招惹到这种九天连环劫,具体什么恶事,薛震不甚清楚,也不愿知道。
“宁空大师!趁天雷尚未落下,你还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薛某或可代劳一二的!”薛震显然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结果。
对于薛震的说话,皱面老僧宁空不知为何,竟然还是没有回转身来,眼睛凝凝而望,瞳孔内光芒闪烁,却显得相当空洞,久而,才回过了头来。
并且,一物在他的手中闪现,倏地竟然向着薛震这边激射而来,转眼间,薛震袖袍轻抖,一捞,一个禁珠出现手上,轻轻吹了口气,禁光碎落竟然是一个储物指环,神念扫去,正是宁空的储物指环。
“宁空大师!你这是……”
“薛道友!你我有缘,我且必死,这身外物也就留予给你吧!”皱面老僧宁空淡声送话而言。
听到这里,薛震不禁摇了摇头,眼前这人在他面前并无任何作恶事,反而还帮助他悟出了一些道理,不过天意难违,薛震深深的思索了下,便朗声传言道:
“宁空大师!趁天雷尚未落下,你倒不如自行兵解,这还可以争得一次轮回的机会!”
“哈哈……何必呢!按照老衲的性格,下次轮回也许还是一样的祸害,何必呢!”
宁空说话是何其悲壮,也看穿了自己的一生,直说得薛震心头触动连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