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焕的性向从来就没有隐瞒,如今自己与南青岳领了结婚证,见人也都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说到自己的婚后生活,苏焕温润地笑了下。
“两人都两边跑吧,你也知道我苏家就我一个独生子,我父亲身体不好,燃燃的病情已经好了,但家里的事业目前大部分都是我在支撑,所以苏家也离开不了我。
南青岳那边的产业也离开不了他,不过这两年他倒是慢慢地将不少产业都转移到了燕城,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过来燕城定居了。”
听他这么说,简水澜也为他感到高兴。
“那这样子你们倒是就省得了两个省地来回跑,不过南青岳能为你做到这一点,倒是让人钦佩,以前我就听说他的产业可不是一点半点。”
见简水澜避开了应寒与顾琉笙的事情,苏焕也识趣,不过简水澜也说过应寒适合别的女人的话,也许她对应寒并没有男女之情,如此他也就能够安心一些。
但说起南青岳将产业转移到燕城,他还是有些感动的。
“既然打算在一起,就尽量排除各种困难吧,你看我与他都能走到这一步,我想你跟琉笙也可以重新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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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几个人都来到了医院,姜紫瑜去探望了一番,最后又放简水澜进去。
其余人都在外头等着,而姜紫瑜直接去找顾琉笙的主治医生,探讨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简昕虽然也想进去看,但简水澜拒绝了,只好乖乖地跟在应寒的身边。
容承祯与苏焕对于应寒可以说是两派人,但看到简昕这么粘着应寒,两人的心里都有些吃味,毕竟他们两人算起来这辈分还有与顾琉笙的兄弟之情,可是比亲叔叔还要亲的。
可是现在简昕跟着应寒亲,反倒将他们两人都当成了陌生人。
应寒很满足简昕粘着他的时候,抱在怀里,偶尔跟他说上几句,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容承祯与苏焕。
看到容承祯他们就要走过来,应寒轻笑了下,想着简水澜也没这么快出来,于是抱着简昕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姜紫瑜很快出声,“木少主这是打算带我们小昕去哪儿呢?”
应寒顿住脚步,并没有回头,“我带小昕出去透透气,这边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苏焕笑道,“不如一起过去透气吧,我见下面有一处园子还挺不错的,再说了,我们与小昕难得一见,也想与他多交流交流!”
说到这里,苏焕很快大步走了过去,朝着简昕伸出了双手,“小昕,苏叔叔抱着你,你妈妈是不是也跟你说要跟叔叔们多多相处?我和你容大叔叔,都是你爸爸很要好的朋友,过来我们给你讲讲你爸爸的事情。”
简昕虽然不愿意,毕竟与他们才见过一次面,虽然都对他好,但他更喜欢木叔叔。
不过他妈妈确实有交代,一定要好好跟这几个叔叔相处,还说他们都是好人。
此时应寒也正盯着他看,但是很快就将目光挪开,转身去看苏焕。
“你们虽然对小昕并无恶意,但小昕从出生之后除了他的母亲,我便是他最为亲近的人了,如今身处国外,我认为小昕还是跟在我的身边妥当一些。
你们是顾总极为要好的朋友,但毕竟与小昕也就只有昨天见过一面,这个孩子认生,你们想要跟他好好相处,倒是可以等回到南宫山庄再说。”
说完这一席话,应寒就带着简昕朝着电梯走去,摁了下降的按键。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容承祯的脸色不悦,踢了下一旁的垃圾桶。
“这个木映晗,还真将自己当回事了,等到三弟妹回到了燕城,他可就什么都不是!”
苏焕看到容承祯突然暴躁起来,笑了笑,“你也别太过急躁了,其实木映晗所言也不能说有错,小昕跟在他的身边多年,自然与他更亲厚一些,而我们也确实昨天才见第一面,急不得,不过木映晗陪在小昕身边三年,可是往后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不是吗?”
苏焕的话,容承祯倒是听了进去。
“你说的倒是没错,等到琉笙醒来之后,也许用不上多长的时间就能将他们母子带回燕城,到时候他们母子也不关木映晗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容承祯才觉得一口郁气能够吐了出来,他还真没必要跟木映晗一般见识。
他看了一眼时间,这边确实消毒水的味道极浓,便道,“三弟妹进去也要一些时候,不如我们去咖啡馆等着,半个小时之后再过来,楼下就有家咖啡馆。”
因为担心细菌感染,所以每天也就能进去一个,他们想见顾琉笙也见不着,苏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默默记下,这才点头。
“走吧,就去咖啡厅等着,一会儿水澜见不到我们,自然会给我们电话,顺便问问小昕要不要去咖啡厅,怎么着也不能太过便宜了木映晗。”
容承祯一听也是,他们将来是有不少的时间可以与简昕相处,但现在也不能便宜木映晗。
两人也朝着电梯走去,等电梯的时候,容承祯想起一事。
“你看孩子挺可爱的,特别是小昕又长得那么好看,你们之间就没打算领养个孩子?不然将来你们的产业由谁来继承?”
苏焕笑了笑,看向他,“要不你将来多生个孩子给我们养,如何?苏家与南家家产都不小,将来绝对不会让他亏了,再说我与南青岳也不会再有别的孩子。”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容承祯按了1楼的摁键,笑道,“别说孩子,我连老婆都还没有找到,我妈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过年若是没有找到女朋友,就不用回家了!”
电梯缓缓下降,苏焕听到他被下了死命令,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真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女人了,你看琉笙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倒是你跟姜院长也该加把劲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下,我妹妹就挺不错的,咱们两家也可以亲上加亲!”
一说到苏燃,容承祯立即摇头拒绝,“我谢谢你了,你就别拿你妹妹来祸害我了,苏燃虽然恢复得好,但是那一颗心还挂在琉笙的身上,我可没信心让她将心思放我身上。”
苏焕看到容承祯这么快就拒绝了,有些替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你别这么说她,燃燃已经好了很多,也看清楚现实了,我妈最近也在忙她的亲事,据说是纪家的长子。”
到了1楼,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容承祯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好奇。
“纪家的长子纪珩据说还是不错的,但是我听昭熙说过纪珩之前心仪的人是琉璃,当初琉璃掉到海里,纪珩也下去捞人了,知道琉璃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还失落好长一阵子,不过……”
说到这里,容承祯笑了起来,“都这么多年了,琉璃也遭受到报应,纪珩对她估计也就死心了,其实纪家也是挺不错的,这桩婚事挺好!”
只要别算计到他的头上,苏燃嫁给谁都好。
“我怎么就听出了你想推干净?”苏焕瞥了一眼身边的容承祯。
容承祯笑道,“兄弟这么多年,知道就好,何必说出口。不过纪珩倒是个不错的,与苏燃的年纪也相仿,只要苏燃好好过日子,有苏家给她当靠山,她在纪家也不会受了什么委屈。”
苏焕轻叹了声,他也希望如此,就希望苏燃能够好好珍惜,随即苏焕又想到一人。
“你对我妹妹没兴趣,眼前倒是有个现成的,我觉得对方说不定也挺乐意的。”
容承祯倒是有些好奇,“谁?”
他怎么不知道眼前有个现成的?
“南宫小姐啊!南宫小姐倒是长得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考虑看看?”
容承祯翻了一记白眼,“算了,还是留给木少主好了,让他没了心思去惦记三弟妹。”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南宫珮喜欢的是木映晗,昨晚上从南宫珮出席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就含羞地盯在他的身上。
要不是南宫玖以眼神警告,估计都能扑到木映晗的身上了。
两人边走边谈,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的园子里应寒带着简昕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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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内,简水澜穿戴了隔离服,坐在床边,一日不见,顾琉笙并无多少变化。
不过据说仪器上显示的生命体征有在往好的方向变化,虽然是很微小的。
但比起恶化已经让人安心了许多,姜紫瑜在看到那些变化之后,也鼓励她多与顾琉笙说说话说不定过几天会有奇迹,她自然欣喜不已,也想每天坚持下来。
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描绘着他浓密乌黑的眉毛,目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只觉得顾琉笙闭眼睡着的时候与简昕睡下的时候很像,特别是两人都拥有让女人嫉妒的长睫毛。
长而浓密,微微翘起,很漂亮。
想到这里,简水澜浅浅地笑了下,“他们都来了,容大BOSS、苏焕还有姜院长在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就都赶了过来,看到他们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当初,你在江城受伤的时候。
我没想到的是苏焕已经结婚了,之前你成日里跟在我的身后啰啰嗦嗦的,竟然没有跟我说起这事情,要不是昨晚上苏焕说起这事情,我还不清楚呢!”
“南青岳对他还是挺好的,听苏焕说南青岳正在将产业转移到燕城,往后会在燕城定居,我记得好多年前你跟我说过南青岳的,他家世代都在北川,如今想要转移到燕城,也足够看得出来南青岳对苏焕是真心的。”
说到这里,简水澜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握住了他依旧有些冰冷的手,又说,“还有啊,我昨天可是看出来了南宫珮喜欢应寒,不过应寒对她是真的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
但是很奇怪的是其实应寒挺好的,为什么南宫玖似乎很不高兴南宫珮接近应寒,昨晚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了,南宫玖好多次以眼神警告了南宫珮,而且……南宫玖倒是有撮合南宫珮与姜院长或是容大BOSS的意思,那个南宫珮倒是对我有几分敌意。”
简水澜想着也许是因为应寒全程的目光,都落在她与简昕的身上,所以南宫珮对她心有不满。
“小昕很担心你,也很想进来看看你,不过都被我阻止了,你要是真的担心我们母子,就赶紧醒来,躺了这么多天也该躺累了吧!姜院长说你今天的生命体征比前几天的都好,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听到了我所说的话?也许你现在也在努力地想要苏醒过来……”
简水澜说了很多的话,甚至将这几天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
从一开始脸上还挂着微笑,到现在的泪流满面,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是哽咽的。
一直到之前那个中文说得挺蹩脚的护士走了过来,“顾少夫人,时间差不多了,等明天再过来吧!刚刚看了下这些仪器,倒是有在往好的方向变化,病人是可以听到你说的话。”
“真的?”
简水澜含泪看着她,“那要不……我多与他说说话。”
护士眼里含笑,“为了病人的安全,还是等到明天吧!”
简水澜只好点头,轻轻地握住顾琉笙的手。
“时间差不多了,我等明天再过来看你,你好好地养着身子,我始终相信你可以好起来的。”
她松开了顾琉笙的手,却没想到的是下一刻,那一只大手突然就握住了她的手。
简水澜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他的手当真就这么握住了她的手……
“顾琉笙……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听到我在说话了?你是不是已经醒来了?”
她激动了起来,问完这两句话,很苦熬朝着护士看了过去,护士也看到了很快就按了呼叫按钮。
简水澜很快就被请出了重症监护室,很快地就看到了主治医生过来,还有姜紫瑜。
她紧张地坐在外头等候,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仿佛还有他留下的淡淡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