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一场宴会并没有云水溶的名单,云水溶是被一个女人给带进去,那个女人则是燕城里的名门贵妇。
也就是常家的夫人,在常家有一定的地位。
这个常夫人顾琉笙倒是认得,说起来还与薛予凝有点儿关系。
当初薛予凝还在顾家的时候,两人就来往亲密。
而其中一点,那就是这个常夫人姓肖,是肖蔺的妹妹。
顾琉笙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
难道绕了这么一圈子,这些事情都离不开薛予凝?
所以云水溶被带走,到底是常夫人的人,还是薛予凝的人,或是肖蔺的人?
他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云水溶怎么就成为了他们的棋子?
难道是为了云水溶与简水澜的恩怨,所以一直养着这么一颗棋子?
仔细一想,他就有些迟疑起来,那么想要带走孩子威胁顾家的到底会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只要孩子落在了他们其中一人的手里,就足够对付顾家了。
一想到薛予凝又牵扯在其中,顾琉笙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宋微见着顾琉笙黑着脸的样子,想必自己能够猜测到的,顾总一定比他清楚。
“顾总,这事情看起来并不简单呐!”绕了一圈,又绕到薛予凝头上啊!
“给我继续查,我要知道掌握云水溶这一颗棋子的人,到底是谁!”顾琉笙很快吩咐。
宋微点头,“放心!已经吩咐下去了,我也挺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隐藏得这么深。竟然从那么早前,就开始培养这一颗棋子了,这耐心委实让人佩服!”
说到这里,宋微一顿,又问,“顾总,你说会不会是肖蔺呢?前几年咱们打压肖蔺的公司,肖蔺宣告破产,然而咱们不清楚的是肖蔺竟然狡兔三窟,还有好几家的公司,其中竟然也有放在常夫人的名头上。”
毕竟这也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如此能够隐藏,他的耐心,只怕旁人不能比拟。
顾琉笙也觉得肖蔺的可能性大一些,虽然肖蔺与云水溶,两人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过去真无法将他们两人放在一起。
然而肖蔺的身边却有薛予凝,薛予凝是清楚简水澜与云水溶之间的恩怨。
所以如果是肖蔺的话,那么也与薛予凝脱不了干系。
“我要的是事实,既然你已经猜测到肖蔺身上,那么就从他那边找出云水溶的下落!”
宋微颔首,“好,我马上加派人手继续查找云水溶的下落!”
宋微又想起一事,“顾总,还有一事,乔夫人今天一早就找到公司来,由我来接待,她的意思是向顾家示好,还有希望顾总可以对乔家手下留情,毕竟这乔家她是想要留给自己的儿子,与乔崇山无关。
还说,如果顾总愿意帮助她的儿子继承乔家的一切,她那边收集不少乔崇山的罪证,只要随便几样证据,绝对让乔崇山再也出不来!”
说到这里,宋微浅笑了下,“这乔夫人是个聪明人!”
“确实是挺聪明的,知道向顾家投诚,而且大义灭亲!不过她若是不先将乔崇山给收拾了,怕是乔崇山就会去收拾她!所以,乔夫人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他权衡了下利益,乔崇山这一次是栽进去了,不管有没有乔夫人想要提供的那些罪证,都是迟早的问题。
不过如果有乔家化为盟友,往后也有利于他,毕竟他是个商人,看到的只有利益。
顾琉笙缓缓出声,“你告诉她,这事情我会考虑,不过我要先看到她的诚意!”
**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第一感官所感觉的便是小腹一抽一抽的疼。
云水溶睁开眼的时候,周边一片黑暗,让她有些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这是什么地方?
她是被警方控制了还是落在乔夫人的手里?
动了下手,有些抽疼,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似乎正在输液。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动了那么一下,是不是针掉了,反正手背很不舒服。
黑暗中云水溶抬手抚向平坦的小腹,想到那一地的血,也不知道孩子还在不在?
只是那一抽一抽的疼,让她觉得害怕,她就仗着这个孩子可以让乔崇山将她留住。
否则,乔崇山怕是不可能留下她的,到了这样的地步一定会将她交给警方。
她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监狱里,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富贵没有享受够。
“有、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云水溶虚弱地出声,可是才刚出声,就觉得整张脸,还有嘴的地方都疼得厉害。
此时才想起自己被乔夫人左右开弓地掌掴了好几下,怪不得一张脸现在这样疼。
可是她必须先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才能够细想接下来该如何,她必须给自己先做个打算。
而且她人在这里,她的女儿哪儿去了?
陆念念不能有事,这是陆萧的孩子,她必须好好地待她。
将来她一定还有机会遇上陆萧的,她要让陆萧看看他们的女儿。
云水溶见没有声音,又喊了一遍,“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等了好些好些时候,门终于被打开,外头的光倾泻进来,有些刺眼,云水溶闭上了眼睛。
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很快又睁开眼,看到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随即打开了灯。
屋子里灯亮刺眼,她禁不住又闭上了双眼,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什么事情?”
等云水溶又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床边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年纪三十多的样子,长相普通,脸色有些冷。
云水溶很快问她,“护士,我这是在哪儿啊?”
“私人医院里,还有什么事情吗?”
私人医院里……
所以,她这是被人送到了医院?
她看了一眼手背上,果然正在输液,不过手上的针倒是没有扯下来,估计刚才力道太大,扯到了有些疼痛。
她想起肚子里的孩子,着急地问她,“护士,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吗?一定还在的对不对?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护士,你们一定要帮我抱住孩子啊!求求你们了!”
护士眉头轻皱了下,目光扫过她的肚子。
“送来之前,孩子就已经没了,有些大出血,你好好休息吧,天亮后会有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护士说完这话之后,也没等云水溶有所反应,便离开了病房。
云水溶有些发愣,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可是耳边却是护士清晰的话。
送来之前,孩子就已经没了……
她才怀上没多久的孩子已经没了?
是不是化作了那一滩血水?
云水溶有些没法子接受,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乔夫人!
都是乔夫人的错,如果乔夫人没有动手推她,她才怀上不久的孩子也不会掉了!
好端端地在那边生活着,为什么乔夫人会突然找上她。
过去她被乔崇山接来乔家的时候,乔夫人就不曾露面,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乔夫人会突然出现呢?
云水溶不明白她明明都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何总是距离幸福差了那么一步。
没有了孩子,乔崇山对她该是多么失望,只怕也不会再如过去那样待她了!
沉痛地闭上了双眼,她抚上还一抽一抽疼得厉害的小腹,一滴泪水从眼尾滴落下来。
许久之后,云水溶才想起一事,她既然是在私人医院里,那么送她过来的人是谁?
总不可能是警察吧!
就算是警察,只怕也不会给一个通缉犯这样好的环境养病,她看着病房里的装饰,绝对是VIP,价格不菲。
是不是就足够证明,她并没有落在警方手里?
那么是不是乔崇山给她安排的地方?
这么一想,云水溶整个人又活络了起来。
只是乔崇山一定知道她孩子,已经保不住的消息了吧?
她想,只要是还在乔崇山这边,她就不害怕。
等到身子养好了,她就哄哄乔崇山,再怀个孩子,一旦再有了乔崇山的孩子,乔崇山一定会为了孩子,保住她!
这么一想,云水溶又觉得自己的前程,不似她之前所想象的黑暗了。
**
云水溶在医院里,这一待,就待了三天。
毕竟是小产,养了三天,整个人倒是精神了许多,就是脸上被打肿的地方,也都消了下去。
许是因为小产一事,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分。
加上有些大出血的缘故,此时的她,一张脸都是煞白的,脸色很是难看。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待她还算客气,只是让她很不满的是这整整三天的时间,乔崇山并没有出现过,也没让人过来给她问候一声。
甚至她问了护士,护士都表示不明白。
不管怎么说,也该让林妈或是她的女儿过来一趟。
可是什么都没有,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随即又想到林妈,平日里老是喜欢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可是这一次她遇上了事情,林妈竟然没有出现。
如果当初林妈在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
在医院里,越待越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云水溶也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自己在乔崇山那般已经失宠了,或者乔崇山是要过来探望她的,可是碍于乔夫人的阻拦?
然而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很显得英俊。
看到他的时候,云水溶一双眼睛都亮了。
她坐在病床上,朝着过来的男人看了过去。
“肖先生,您怎么来了?”
云水让确实感到受宠若惊,这个男人从最开始的见过一次之后,隔了这么多年,才又见面。
而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西装革履,依旧是戴着墨镜,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云水溶看过他一次之后,就不曾忘记,一直都记得他的容貌。
肖蔺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如果不是我让人将你从救护车里救走,你已经落入警方的手里了,云水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这颗棋子再无利用价值,那么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好好的一步棋,看她自己都下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还有最后一点儿利用价值,他也不会花这么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
可是这个女人足够毒辣,却不够有智商。
云水溶脸色一变,看向肖蔺。
“是肖先生救了我?那……乔崇山呢?”
她一直以为自己还在乔崇山那边,没想到最终是肖蔺救了她。
“乔崇山?”
肖蔺冷笑,“他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觉得他还会有心思花在你身上吗?
云水溶,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别再让我对你失望了!否则到了那一天,我不会再管你,你下场如何,我都只会袖手旁观!”
云水溶很快点头,“肖先生放心吧,之前那事情……也是我手里人用得不好,加上对方实在太过狡猾与强大,但是只要是肖先生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
虽然没有在乔崇山的手里,但是在肖蔺的手里,云水溶还是松了口气,只要没有落在警方那边就好。
对于云水溶的态度,肖蔺还算满意。
“那么记住你的承诺,下回若是还失败了,我可就不会再管你,毕竟当年因为看你有用,才拉了你一把,让你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富贵生活,也足够了,既然你是为我卖命,就要拿出你的诚意来,别让我只看到你愚蠢的一面!”
云水溶知道当初自己能够接近乔崇山,能够挤入上流社会,全都依仗了这个男人。
虽然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但是她确实享受了好些年的富贵生活。
不用再像过去那样身上的钱越花越少,每天都愁着将来该怎么办,该如何照顾好陆念念。
“我明白了,肖先生,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的!”
云水溶顿了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里带着诚恳,“肖先生,能够告诉我,我的女儿现在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