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鸿沟府的西面,一幢像是教堂一样的建筑里,一群穿着讲究的男男女女,很是虔诚的在教父的引领下,做着祷告,喃喃的诵唱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气氛说不出的祥和安宁。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一手拿着一个手提包,一手提着裙摆,白嫩的脚板连鞋子也没穿,就这样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扰,祷告被迫停止,纷纷扭过头看着她。却听得她不住的点头致歉:“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妈,对不起哈,眉眉不是故意的,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好几个男人追了过来,为首的男子喘着粗气,指着她大声呼斥着,“好你个乔歆眉,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想着逃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你就是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乔歆眉往后退着,情绪有些激动的道:“宫磊哥哥,我不是要逃走,我就只想打个电话,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上,你就成全我吧!”
叫宫磊的男子不屑的吐了口口痰,“呸!我和你有什么情分?不要攀扯上我,你不想做人,我还想留个好名声取媳妇呢。”
不是所有人都向往着,逃离开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囚笼,他在这个家族子弟中,是属于比较没地位的那种,自小也没学着什么本事,用他老爸的话来说,他要是去到外面的世界,怕是只有乞讨的命,哪里还能过这种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是一个被圈养习惯的人,骨子里已经离不开这个地方了。因此,对于乔歆眉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特别鲁能容忍,直接把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听他语气偏执的道:“今儿个,你就是说破天去,也必须把你肚子里的野种给我打掉。你最好乖乖的配合,不要让我们动粗,否则,要是伤到了你,可别怪哥哥们不近人情。”
乔歆眉根本就听不进宫磊的话,只是一味大声哭喊道:“宫磊哥哥,我就打个电话不行吗?只要打完了,我就不反抗,任由你们处置还不行吗?我求求你了……”
宫磊态度强硬的道:“不行!老族长吩咐过了,要断了你和外面的念想,尤其是那个男人的。你必须彻底的遗忘过去种种,接受家族给你安排的亲事。”
“你要是再冥顽不灵,损害到家族利益,我们就要动手了。”
宫磊步履坚定的朝着乔歆眉走去,乔歆眉哭的泪雨滂沱,不住的摇头求饶,“不要!求你们……放过我吧……孩子是无辜的……”
她只是一味的往后退缩着,宫磊大步的紧逼着,旁观的众人都是些虔诚的教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但又不能明摆着相帮,只得隐晦的偏帮起来。
最先站起来的,是其中一个辈分最大,也是年纪最大的长者,只见他脑门光秃,白须飘飘,脸色红润胖如弥陀,指着宫磊几人大声呵斥道“你们这几个小辈,还有完没完了,这里是神圣的殿堂,容不得你们在这里大声喧哗,赶紧滚远点,不要打扰我们!”
另一个老掉牙的老者,佝偻着腰,说话漏风的道:“臭小资,有屎去外面解决,谁要干在这里放斯,别怪偶手里的拐杖不认人?滚……”
其余人也纷纷呼应,指着大门大喊道:“滚出去!滚出去!”
千夫所指是何滋味,宫磊几人算是领教了,沸腾的血气瞬间就被压了下来,小脸变得青一阵红一阵的,就像个调色盘一样。
他不可能真的和这些人对着干,那随便出来一个,辈分地位都在他之上,他要是敢说个不是,触犯了祖规,被打一顿都是轻的,严重的就要被丢出鸿沟府外,任其自生自灭。
他还想多活几年,最后,只得恶狠狠地对着乔歆眉说道:“打完电话就给我乖乖的滚出来,我们会在外面等你,你跑不掉的。”
宫磊带着人,气呼呼的走出了教堂,几人把大门和几个窗户把守得严严实实的,连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
乔歆眉感激的对着众人弯腰鞠躬,“谢谢,谢谢你们!”
主持礼拜的教父对她招招手,对着身后的一个小门,悄悄的道:“那里有个隐蔽的出口,别说出去,知道了吗?赶紧走吧,别影响到我们。”
突然看见生门,乔歆眉喜出望外的对着教父感谢道:“谢谢教父,谢谢!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乔歆眉提起裙子,脚步匆忙的向着小门跑去,因为一番奔跑,她的肚子隐隐作痛起来,不过,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她眉资格扮柔弱,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一路上东躲西藏,避开了所有人后,她终于找到一个无人的小花园钻了进去,找了个躺椅坐了下来,没工夫管肚子,她从手提包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电话却不是给孩子了爸爸打的,她的手机已经被动过手脚受到限制,只能在鸿沟府范围内打。
昨夜,当她经过书房,偷听到她的爷爷对她的流产计划后,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她无路可走,无法可想,只能默默流泪到天明。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甚至升起了自杀的想法。
她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是她心之所望。她他还没来到这人世看上一样,就要被人无情的弄死,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就在她手里的刀片对着手腕上的脉搏,就要割下去的时候,一阵宛如天籁的手机声音解救了她。
“喂!眉姐吗?我是宇彬,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今天府里来外人了,就是你要等的人,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她不可思议的还要追问着,却听得房门被人粗鲁的推开,她来不及多说,只来得及把手机揣手提包里,死死的捏住,然后,任由进来的一群女仆,不由分说就给她穿戴梳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