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偏僻地方,这里的房子都是清一色仿江南水乡的豪华别墅,被规划得整齐划一。
所有的街道都是铺着手工雕琢而成的青石板,有上千年的时光沉积的味道,充满了历史厚重的感觉。行人的穿着也比较带有一种古意,青色靛染的土布衣服,宽大的袖笼长垂,款款而来,仿佛带有一股潇洒的浪潮。
走在人群里面,你会觉得自己回到了千年前的时光,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它有个很低调的名字——唐门,此唐门可不是那些武侠小说里写的神秘门派。它就是个庞大的家族聚集地,不管是做什么的,所有人的名字都姓唐,就连上门姑爷,也得改姓唐。
当然,如果是姑娘执意要嫁出去的,唐姓就会被剥夺,改随夫家姓氏。
据说,这里的人,从唐朝开始,就世代居住在这里繁衍生息。知道他们存在的人,万中无一。
他们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不参与任何的世事变迁。他们的房前屋后,都有一亩三分地,每个人都要下地干活,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如果你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农人,那你可能就要被打脸了。这里的人出行用的可不是牛车马车,这种很原始的交通工具,而是已经绝迹了的……凤凰牌山地车。
是的,每个人骑的都是山地自行车,无论老少,都特别爱这项运动。这里每年的十月份,秋高气爽的日子,还会专门举办山地车大赛,许多世家子弟都会赶来凑这个热闹。
因为他的奖牌含金量特别的高,十足十的黄金打造的,当然,这只是他外在的价值,他最重要的内在价值就是,可以拿来当聘礼,直接求取唐氏的女人们做妻子。
这个过程中,唐氏的女人们是没有反驳权的,一旦被点着,无论愿意与否,都得嫁给持有金牌的人。
如果真的不愿意嫁,就只能褪去唐氏这个名字的光环,放弃所得的一切,此生不得再回家族。
没有人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因为,在这里的舒适生活,也就只有神仙才能匹配了。
春天,在小镇的南面,有个万亩梨园,百花齐放,就像在下着一场缤纷的花瓣雪,能令人忘记尘世间的一切烦恼。
夏天,北面的一湖荷塘,乘一艘小船,放鸭采莲,天地间,仿佛就剩自己还有无穷无尽的莲叶。
秋天,四面环绕的山坡上,被秋风染红的枫叶,像团团烈火,点燃你童稚的心灵,忍不住回归,去追寻那一抹灿烂。
冬天,所有的一切,都被白雪覆盖,房檐下,树梢下,到处挂满了长长的冰棱,这就像是个晶莹剔透的世界,漫天的雪花飞舞,能洗涤人心灵的污垢。
一年四季的美,说也说不完,然而这也只是它外在的魅力,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一个人手里掌握的财富,随便拿出去,都将是一个豪门世家,辛苦百年才有的积蓄。
如此庞大的财富,它的来历成迷,历代也只有家主继承人才能掌握这核心的秘密。有很多人眼馋,把目光放到唐氏家主的继承人身上,想要挖掘出秘密来,他们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的儿子,女儿送进来,然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知道今天,一千多年了,还是没有人探听出这个秘密。
他们就连谁是家主继承人都探听不出来。曾经也有人胆大包天,策划了把所有男丁一网打尽的策略,然后再掘地三尺寻找秘密。
可惜他们的算盘落空了,平时看着闲散唐氏族人,一点防范心也没有,真的当他们动手的时候,才知道,对方早就知道他们的动静,就等着他们行动,好一网打尽了。
这也打消了很多世家试探的脚步,但也有那家道中落的世家,孤注一掷的倾尽所有,还是有唐氏的人不小心受到了伤害。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年轻的唐氏夫妇撑着一把破伞,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艰难的在一个小镇里逃跑。他们的身后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家伙在拼命的追赶他们。
“呜哇呜哇……”孩子洪亮的哭声,在这样的夜里,就像一盏指路明灯一样,让年轻的唐氏族人怎么跑也逃不掉。
女人太累了,她已经跑不动了,一把推开身边的男人,“毅哥,你自己跑吧,我真的不行了,不能再拖累你!”
“不,婉妹,这里山路多,我们可以逃出去的,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丢下你们的。”男人一把扯过女人,坚定的往一条山路上跑去。
可惜,怀里的孩子一直备受颠簸,加上肚子饿,一直嚎哭不已,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要落入别人的手里。
“婉妹,不行了,我们……要不放弃吧!”男子有些心痛的提议。
女子不明所以,停了下来,坚定的说道:“能出去一个是一个,为啥非得一起死?”
“我不是说一起死,我是说孩子……”男子心狠的一把把孩子丢到一颗树下,把自己的黑外衣脱下来盖在上面。
漆黑的夜里,不仔细看的话,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有个孩子。
女子哪里愿意舍弃自己的骨肉,激动的就要上前抢回来,“不,不行,我不能抛下她,她还那么小!”
“婉妹,别傻了,不丢下她,我们两个都跑不掉的,连着她,也会没命的。只要她不哭,说不定能躲过一劫,一切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男子抹抹眼角的泪,假装心狠的扯过女人,一路拉扯着跑远了。他们一直躲在山里,不敢出面,最终在两天后,被寻着踪迹的族人所获救了。然而,当他们再去寻找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了,那棵树下,只有一件脏兮兮的外套留在那里。
此时的唐门,一个非常古色古香的院子里,一个穿着双排扣青衫的女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她面庞还是那样的精美,保养得很好的皮肤充满了弹性,只有偶尔微笑时,眼角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真实的年纪。
此刻,她的手里拿着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不停的摩挲着上面,眼里藏不住的思念,能让人心丧若死。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看到她这样了,忍不住出声打破这个氛围,“婉妹,别想了,是那个孩子……和我们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