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劈断大虫,同行的人有没有被这凶残的一幕吓到了,梨花已经意识不到了,她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只知道带着众人往前走就好。
她想到自己今后的生活,很可能再不复平静,心里就一阵郁闷。
那个刚才还一脸崇拜她的剧粉,早已经脸色煞白的远离了她,眼里的惊惧怎么也藏不住。此刻的梨花,在她眼里,就像愤怒的女神一样,她怀疑自己要是胆敢往前走一步,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众人就这样沉默的翻山越岭,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目的地——清风谷。
这是个四面环绕的山谷,中间有一块青葱翠绿的平原,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带着一种自然的香气。所有的人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各司其职的布置场景。
毕竟人多力量大,很快,一处和梅岭雪山相似的部落聚居地就被搭建好了。
就像克隆了一样。
他们今天要拍的是卡芭家族被别的势力驱赶欺凌的戏码,男男女女的群众演员,早已经准备就位。他们演技精湛,不一会儿就哭声遍地,各种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周围有熊熊的烈火燃烧着,狼烟升起时,隐隐能见到,有几个女人被拖到简陋的小木屋里,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不可描述的声音。
此时的巫婆,已经被人五花大绑的订在一根木杆上,就插在部落的广场中间。
她那颗苍老的头颅低垂着,一动不动,仿若死了一样。衣衫上红黑色的液体已经凝固,一群苍蝇围着她在不停的旋转飞舞。
离柱子不远的地方,还有卡芭家族里的几个族老,正萎靡不振的被人困在一起。而老族长,则被人打得皮开肉绽,丢在地上。只有偶尔因为疼痛引起的抽搐,才能见证他还有一口气存在。
这里此时此刻,就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样子。
梨花出场的时候,天有些闷沉,也不知是不是天空作美,居然“轰隆”一声,打了个响雷。所有人下意识看了看天,然后,正准备接着哭,接着闹时,梨花已经提着一根自制的骨鞭,对着外族人冲了过来。
因为她来势汹汹,有几个外族人不防背之下,直接被她一鞭子抽飞了。一点不夸张,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没有吊威亚,完全没有套路的打斗,完全把这些人吓死了。
“啊……救命啊!!”
“不要呀!!”
“啊……啊啊啊……”
……
他们的姿势看起来危险,实际上在落地的时候,居然只是向后退了几步,毫发无伤的样子。
几个外族人伸出手,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没感觉自己哪里不对头,嘴里不由得赞叹不已。
“我的个妈也,老子居然没事儿?”一个粗糙的汉子心有余悸的吐了口痰。
刚才他刚要吐痰就遇上这个事了,差点没被噎死。
“哈哈哈……我也没事,还以为要死了,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了。”
说话的是个小年轻,眼睛上带着个兽皮罩子,有些腿软的双手撑着膝盖。
然后两个人才感慨完,就听得身旁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随之是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两人寻声看去,却是一旁有些肥壮的男人,正两眼呆滞的看着前方,地上积了一摊黄色的液体,上面还冒有热气和白色的沫子。
两人一阵恶心,赶紧捏着鼻子退离他三尺。
不说这几人被吓傻了,那剩下的外族人也都面临着相同的待遇,不是被踹飞,就是被鞭子抽飞,虽然一个个都没受什么伤,但是,那小心肝却被吓得够呛。
扫开障碍后,梨花快步来到老族长跟前,探了下鼻吸后,发觉他并没有大碍,也就放在一边没有管,而是窜到那根柱子下,把巫婆给放了下来。
也有那反应很快的群众演员,饰演卡芭家族族人的这些人,赶忙跑来帮忙。
正在众人忙活起来时,梨花去听得一阵不对劲的声音从一旁的小木屋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似乎是被人用手捂住,闷哼出来的。她一点不犹豫的闯了进去,入目所及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对着一个小姑娘在做禽兽不如的事。
这一幕相当的刺激,简直是让她忍无可忍,掏出的鞭子“啪”的一下就打在男人背上,“你是魔鬼吗?这种事也能做?”
她的骨鞭一点也不留情,鞭鞭留痕的打在男人身上,打得他“嗷嗷乱叫”满屋子乱窜,却总也逃不开这鞭织的大网。
眼瞅着男人已经快被抽成一个破布娃娃了,梨花才用鞭子把他卷起来,拖出了小木屋,地上留下男子被刮擦后,留下的红色血痕,看起来分外的真实,这可不是在演戏了。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到这一幕,一个二个下意识的离梨花远远的,仿佛她就是个世界大魔头,正在做凶残至极的恶事一样。
梨花收起鞭子,声音有些清冷,“这个人渣,在里面欺负小姑娘,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族居地,不再搭理众人。
人群里有个大胆的人,好奇的跑到小木屋里去看了看,发现里面却实有个小姑娘一副遭人……那个的场面,他激动的大喊起来,“他娘的,这人就是个无耻王八蛋,该千刀万剐,废了他!”
他义愤填膺的冲上去,对着肥头大耳的男子就是一顿猛踹。其余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奇心驱使的纷纷跑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对着他踹了起来。
肥头大耳的男子,发出了绝望的,哭爹喊娘的声音,响彻山谷久久不息。
梨花一个人静静的看着众人,她真的没办法融入进去,也没有办法融入到演戏的生活中,她只能做她自己。
那些虚假的台词,虚假的道具,虚假的人情实物,让她分外的不习惯,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梦里梦外身是客的感觉。
她并没有和谁知会一声,见众人都去围着那个男子看热闹,她叹息一声,提着自己携带的柴刀和酒葫芦,向着另一条小路走去。
那里才是她此时此刻该做的事,她有太多太多的心事,想要告诉阿爷,求得阿爷的宽慰。
往年因为有梨子的存在,她只是说说表面话,并没有在孩子面前透露出什么,今年,她终于可以放声自由倾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