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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辛苦你了。”

“师姐,辛苦你了。”

……

不约而同一句话,江枫和舒静琀相视一眼,就又是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舒静琀认为江枫辛苦,是因为她太过清楚,江枫自微末崛起,一路走来有多艰难,看似风光的背后,付出过怎样不为人所知的代价。

时至今日,总算是得以拥有一个颇为不错的结果,这也算是,对江枫付出的肯定!

而江枫认为舒静琀辛苦,一手横阻诸圣降临,可想而知,舒静琀做出过怎样的牺牲,那让江枫肃然起敬。

舒静琀从未自诩过伟大,可是舒静琀所做的事情,唯有伟大二字,方才可形容!

或许舒静琀并不在乎,因为她心甘情愿,但江枫又岂能对此,无动于衷?

一句辛苦而已,远不足以表述江枫内心的复杂感受。

只不过江枫从来不是话多之人,也就只能以此表达自身的感受。

“不辛苦!”

“不辛苦!”

……

话音落下的瞬间,二者又是不约而同的一句话,只是这一次,没有再大笑,舒静琀看着江枫,神色戏谑,而江枫看着舒静琀,则是颇为揶揄。

难得有这样的默契,江枫分明感觉,自身在证道之后,虽然是第一次以圣人的身份来见舒静琀,然或许是在很多方面,拥有感同身受的心理的缘故,却是让二者多了几分无言的默契。

这对江枫而言,自然是好事,他享受,乐在其中!

因为江枫太过清楚,他今时今日的成就是从何而来,似乎舒静琀所做的不多,但舒静琀又无处不在!

江枫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舒静琀在他身后推动的话,就算他再如何天赋异禀,惊才艳艳,又如何能与那些古道统的传人弟子争长短,更不会拥有在这一大世争雄的资格!

“江师弟,你可去看看,将会发现,这个世界,比你原先所看到的,更多精彩!”舒静琀说道。

“好!”

没有丝毫犹豫,江枫就是答应下来。

答应过后,江枫就是起身,大步离去。

舒静琀目送江枫远去,眼眸微阖,闪烁奇异幽光,江枫没有问去看什么,她就没有说,江枫更没有问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提议,她就也没说。

不是舒静琀认为没有多说的必要,而是她更为希望,江枫亲眼去看,亲自去感受!

江枫已然证道,往后她无法再为江枫做什么,这是最后一件事!

“轰!”

一道身影掠空而过,出现在天剑宗地界的上空。

江枫踏虚空而行,偌大的天剑宗,尽皆映照入他的瞳孔深处。

天剑宗是江枫重返修真世界之后,第一个进入的宗门,江枫在这里,有过一段勤学苦修的岁月。

只是由于江枫进入天剑宗后,第一时间就被送入云起峰之故,因此对天剑宗,熟悉的同时,又是陌生的。

群山矗立,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天柱峰尤为显目,仿佛一柄利剑一般,插入云端。

江枫仔仔细细看着,直至将天剑宗所有的一切,拓印入脑海中,这才是离去。

“师姐,虽然你没说,但师弟我自然清楚,你的用心良苦!”行走间,江枫低低说道。

这个世界虽有变化,更大的变化,却发生在江枫身上。

他证道为圣,那是全新的高度,因此当再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自然会站在一个不同的角度去看待。

未必需要去发现更多的精彩,而是,这是加快江枫去适应他身份的转变。

江枫没有多问,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实际上他比之舒静琀,有着更为清楚的认知。

江枫为圣,这个世界,统统被他踩在脚下,只要他愿意,振臂一呼,为他起舞!

江枫要去看看这个世界,重新审视,他最先看的是天剑宗,这里有着太多难忘的记忆,何况,云起峰上的那个女人,魂牵梦萦。

这之后的三天时间,江枫一直在行走。

江枫去过很多熟悉的地方,更多的地方则是陌生的。

熟悉也好,陌生也罢,角度不同,感受就也不同,然后也是让江枫有不一样的体悟。

那些体悟随时随地发生,往往不多,但累积起来,则很惊人。

如果说一开始,江枫去重看这个世界,是有意为之的话,那么渐渐的,他的心态,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不再有意,一切由心。

心之所至,江枫就去往哪里,在哪里留下他的脚步和痕迹。

这是一段很新奇的旅程,纵使江枫自身都很惊讶,万万没有想到过,会拥有如此之多的收获。

江枫知道,这些收获,将会伴随他一生,同时将影响他一生。

一直到半个月之后,江枫才是返回天剑宗,出现在舒静琀的面前。

不知是否是因为自身心态的变化之故,这一次踏上云起峰,江枫能够无比直接的,感知到云起峰上的异样。

“江师弟,你想知道什么?”舒静琀微笑着询问道。

自江枫离去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待江枫归来,江枫归来的时间,比之舒静琀所预计中的,要慢不上。

原本舒静琀认为,江枫将会很快回归,却是足足,耗费了半个月。

这让舒静琀略有些意外,不过意外的同时,又是无比欣慰,即便江枫没有谈及这半个月发生过什么,舒静琀也是能够轻易看出江枫的变化。

与生命形态的跃迁或者蜕变不同,这是精气神的变化,将会有深远的影响,或许江枫现在的感受算不上多么强烈,但随着时间推移,江枫自是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好处!

舒静琀在笑,言语轻柔,如沐春风,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极为寡淡,没有半点烟火气。

江枫心中有颇多疑问,只是诧异于舒静琀的直接,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先说说云起峰!”

将江枫的反应纳入眼中,舒静琀说道,旋即不等江枫回应,又说道:“想必很早之前,江师弟就已察觉,云起峰是不同的。”

“是!”江枫点了点头。

“云起峰,的确不同!”舒静琀轻语,一声浅不可闻的轻叹,“这是为数不多的一片净土,却又是禁锢灵魂的深渊!”

“嗯?”

闻声,江枫心思微动。

江枫情知舒静琀是有意袒露心扉,却也是意外,舒静琀甫一开口,就是透露如此惊人的消息。

净土!

深渊!

……

这是两个极端。

舒静琀没有去观察江枫的反应,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中,沉吟说道:“你当初进入天剑宗后,会被安排进入云起峰,并非意外,那是我的意思。只是,渐渐的发现,江师弟你到底是不同的!”

说到这里,舒静琀脸色略有些古怪,似乎是被这个问题困扰已久,时至今日,依旧不能明白,江枫为何不同,以及江枫不同的地方是什么。

江枫一声无声的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只是江枫不打算说,不是江枫对舒静琀不够信任,而是为了避免给舒静琀带去更多的困扰。

“圣人转世,并不容易,牵扯极大,一个又一个世代以来,陆陆续续,有着不少圣人转世,进入云起峰上的圣人,仅是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舒静琀低低说道。

“这?”

江枫若有所思,听舒静琀的意思,赫然是表示,还有着数量不少的转世圣人,在云起峰之外。

如此一来,那些人,被安排去了哪里?

江枫曾在云起峰上呆过一段时间,深知转世圣人,一旦觉醒,便脱胎换骨,触及非凡,若如舒静琀所言,还有着数量颇多的转世圣人的话,为何到目前为止,都不曾传出只言片语?

这很古怪,让江枫心神震动。

却是这时,只听舒静琀说道:“师弟你可理解,这云起峰,是转世圣人的收容之地,当然,云起峰只收容剑道圣人!”

“类似的地方,还有着好几处,只不过由于种种变数之故,那些收容之地,统统都是面目全非!”

江枫联想起自四大古来有之家族走出的虚余来,虚余也是转世圣人,按照舒静琀的说法,四大古来有之家族中,也是有着这样一个地方。

但由于某些变故的原因,也就仅虚余一人而已。

江枫没有深入询问那是怎样的变故,不过既然牵扯转世圣人,理所当然,绝不简单!

江枫问道:“这些收容地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相比较于那未知的变故,江枫更为好奇,收容地存在的意义,因为江枫不至于认为,仅仅是为了收容转世圣人而已。

况且就是,天剑宗太低调了,云起峰太低调了。

如非遭逢大世的话,云起峰恐怕将会一直低调下去,不为人所知,同样,舒静琀也会继续蛰伏,绝不会显露峥嵘!

“意义?”

似乎是没有想到江枫会由此一问,舒静琀微微一怔,半响过后方才是说道:“圣道路碎断之后,百废待兴,当时的情况无比复杂,秩序散乱,道理崩碎,导致诸圣不得不面临抉择!”

话说到这里,舒静琀的脸色略有些凝重,停顿片刻接着说道:“诸圣要么进入方外世界,要么自我斩道蛰伏,但这不是唯二的选择,还有另一条路,也就是第三种选择!”

“那条路?”

江枫轻吸一口冷气,他已经知道,那第三种选择是什么了!

第三种选择,就是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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