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涵与老头子两人各自靠在一根顶梁柱上。
老头子也是轻轻一叹,脑海中陷入一丝回忆道:“天枢这小子也是可怜,从小便是孤儿,一心向往武道,可能是小时候受尽了欺凌,所以才立志要成为一代大侠。偏偏却八脉堵塞,到处拜师求学都被人嫌弃。”
慕紫涵沉思片刻,突然间手掌凝聚一股真气朝老头子打去。
老头子瞬间便察觉,但感受不到有任何杀气,只有轻哼了一声,真气像是泥流入海般没了任何动静。
“你这丫头就不用试探老头子了,老头子看你天赋不错,但以你现在的功力,就算再苦练十年也未必是老头子的对手。倒是你这真气有些奇特,老头子纵横半生却从没见过你此等内功,精纯凌厉。”
慕紫涵没有在意老头子的疑惑,收回手掌道:“前辈武功卓绝,就凭刚才那一手,实力已经不弱于一些门派的掌门了吧。”
老头子摆摆手:“微不足道啦,实力再强又如何,当身处顶端的时候才会发现,无敌是多么寂寞,想要找个实力相当的对手都难。老头子已经很久没认真的打一架了。”
慕紫涵扭头瞥了一眼老头子:“无敌?前辈如此自信吗?”
老头子一副傲慢的样子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老头子就是因为太强了,所以才退出江湖,闲来没事到处走走,这才发现人世间的快乐竟有如此之多,就说你们越州,那杀猪的猪肉荣,一手剔骨刀法神乎其技,那跺出来的肉肥瘦交错,堪称美景。”
“前辈武功绝顶,为何将云天枢收为弟子,近百年来从未听说有八脉堵塞之人能习武成功的,至少我是没听说过。”
老头子谈谈一笑,看了一眼柴房方向道:“不是闲得无聊嘛,几年前遇到了这小子,当时就好奇他的身体,谁知在我告诉他终身不能习武之时,那小子居然一副坦然模样,丝毫没有改变心态。当即我便决定收他为徒,想为其寻找通脉之法,助其走上武道。”
原来两人是这样成为师徒的,慕紫涵随即询问:“可有寻到方法?”
老头子摇摇头:“八脉堵塞本就难得,想要找到破解之法更是难上加难。这两年我带着他走遍了大半个大唐,始终没有一点头绪。好在这小子心性不错,为人正气,老头子还有些年头可活,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将彻底改变他。”
慕紫涵轻轻一语:“醍醐灌顶”
老头子:“此法不知是否可行,或许可以凭借老头子几十年的功力强行冲开八脉,但也有可能功亏一篑,那样的话,咱们师徒两在黄泉路还可以结伴同行。”
“不说这个了,你家的管家福伯是什么来历,你可曾知道?”
慕紫涵皱眉:“前辈为何好奇福伯?”
“都是老头子嘛,所以好奇呗。不方便就不说,没关系。”
“公子是由福伯抚养长大的,这十多年从未离开过越州。”
“那是老头子多事了。”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直到到了正午,李无忧和云天枢才相继醒来。
原本的五口之家暂时变成了七口,云天枢师徒俩一待就待了大半个月。
原本有些沉寂的院子,也因此变得活跃了些,大壮本来有些担惊受怕的心理也变得大大咧咧,就连巧儿似乎也活泼了些,竟然好几次都跟大伙一起吃饭了。
“螃蟹一啊爪八个”
“两头尖尖这么大个”
“眼一挤啊脖一缩啊”
“爬呀爬呀过沙河啊
...
前院传来一阵呐喊,众人也都习以为常了。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李无忧教了云天枢一种划拳的玩法,可是当师父的李无忧却一次都没有赢过云天枢。
...
“巧儿妹子,我看你平时不怎么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啊?”
某一日,好奇的云天枢找到了独自坐在一处田坎上的巧儿。
巧儿依旧是那副蜷缩着身子,埋着头的模样,并没有回答云天枢的话。
云天枢没有气馁,学着巧儿的模样坐在了她旁边。
“巧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巧儿毕竟才十三岁,这般的孩子都对故事感兴趣。
见巧儿的身体略微动了动,云天枢一喜,继续开口道: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三岁的时候被父母带着出去游玩,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一路上道不尽的欢声笑语。
直到路过一座山脚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强盗,男孩的父母只是普通人,哪里是强盗的对手,纷纷死在了强盗手下,就在强盗要斩尽杀绝的时候,官兵及时出现,杀光了强盗,救下了小男孩。
小男孩没有受任何伤,只是受到了些惊吓,可是他从此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后来官兵将男孩送到了当地的官府,可官府又不是收容所,最后官府又将小男孩送给了一户农家人,那对夫妻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生育,所以对小男孩非常好。
可是好景不长,仅仅一个月时间,夫妻俩在一次干活的时候被山坡上滚下来的碎石纷纷砸死。
小男孩再次成为了孤儿,他也因此被村里人称为煞星,才来一个月就克死了养父母。
村长无奈,找了许多人都没人愿意领养小男孩,最后还是一名老铁匠心善,不在乎什么煞星的名头,果断的收养了小男孩。”
讲到这里,云天枢停顿下来,看着已经彻底将头抬起来看着自己的巧儿。
“还有呢?是不是小男孩茁壮成长,他们两人一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云天枢叹息一声继续讲解:“可是这次连一个月都没有,老铁匠在一次在打铁的时候引起了大火,将整间屋子都烧了,他自己也被困在里面活活被烧死。”
巧儿:“小男孩呢?他怎么样?”
云天枢:“小男孩当时在外面玩,正好躲过了那场灾难。可是也因此彻底扣上了天煞孤星的帽子。从此再也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也没人收养他。
小男孩最后无奈,只好悄悄的离开得了村子,顶着四岁不到的身躯做起了流浪儿。
但他没有埋怨任何人,因为他知道人自从一生下来就会面临许多的不公平,那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