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奇奇怪怪得(一)
作者:
小花做贼似的四处望了望,而后一个闪身动作迅捷的钻了进去。
贱鸟看着关上的房门,依旧没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打开了,怎么了就打开了呢?
这不科学,不科学啊!
它夸张的伸直翅膀,那满眼震惊,浑身颤抖,一副‘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悲壮模样,若是在抱头跪地仰天长啸,那就真是百分百地还原了琼瑶奶奶经典电视剧里的情节了呢。
简直戏精!
蒋小花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踮着脚,猫着腰,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墨白床边。
她十分有仪式感的将脚下的拖鞋整齐的摆放在了墨白的拖鞋旁边,而后双臂高举用力一撑,十分轻巧的登上了墨白香喷喷软绵绵的床。
蒋小花小心翼翼的捏起被角,出溜一声钻了进去,那一瞬间漫入鼻中的独属于墨白身上的味道,如同茧般将她团团围住了。小花高兴的用脸蹭了蹭被子,肉爪子不老实的攀上墨白的胸膛,直到摸到他佩戴在胸前的那块玉佩,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墨白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头顶上的房梁因为年久失修而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正砸在了他的身上,并压的他无法动弹且难以喘息。
就在墨白以为自己就会被压死的那一瞬间,他猛然睁开了眼,看着头顶上的白墙,墨白愣了几秒钟,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所经历过的一切都不过是做梦罢了。
墨白舒了口气,在他胸腔下陷吸气、胸腔上升吐气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胸膛上的、随着胸腔上升而往下压的反作用力。
墨白缓缓的低下头,瞧见了一截如莲藕般又白又胖的胳膊段。
而后,他侧过了头,小花恬静的睡眼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墨白的眼前。
墨白怔了怔,剑眉微不可查的轻轻挑起,在约莫愣了零点零一秒之后,他嫌弃的用两根手指钳住小花的爪子,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肉手甩到了一边,而后撩起被子,将她的小身板踢出在了被子的覆盖范围内。
做好这一切,墨白伸手从枕头下掏出一条不知何时放在了那里,也不知道到底放了多久的床单,随便的扯了扯,就将床单扔在了小花的身上。
全程操作看不到一丁点与温柔挂钩的词,粗鲁到若是让墨乔看到了非要跟他拼命的地步。
墨白撑起身看了一眼,确定小花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没有露在外面,这才重新躺了下去。
鼻尖飘来的奶香味让墨白忍不住多嗅了嗅,而后他侧过身子,用被将自己裹好并隔离与小花直接接触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完全没有任何挣扎的就被周公重新拽入了梦中。
一夜好眠。
凌晨五点,蒋小花从睡梦中苏醒,手心空荡荡的触感让她瞬间醒了顿,她慌张的侧头望去,见墨白还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忍不住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墨白还没醒,还没发现我……
等等~
蒋小花拍胸脯的肉爪子顿时僵在了半空,她看着如同蚕蛹般将自己裹在白色被子中的墨白,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个薄得可怜的床单,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墨白醒了,在她睡着后醒了。
蒋小花有些蛋疼的盯着墨白的后背。
这没把自己赶走却把自己踢出被子的举动所衍射出来的心路历程,请恕她这个初为人类的系统没法解读!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是允许她蹭住呢还是不允许呢,还是装作允许其实是不允许呢,还是装作不允许其实是允许呢?
啊啊啊,人类的思想实在是太复杂太难理解了,好想刨开他的脑子看看他的大脑结构啊!
小花抓狂的咬了咬床单,盯着墨白背的目光在即将能将他身上的被子穿透的时候,终于在绝望中爆发了,啊啊啊啊,不管了,反正不管他同不同意允不允许,我都住定了!
蒋小花想着,一把卷起床单跑路了。
墨白醒来以后看着空荡荡的床铺,要不是因为那半张床上还留着一丝余温,他还真以为昨日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呢。
所以说你跑就跑呗,但你拿我床单干嘛呢?
墨白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还真是有些猜不透她呢!
啊,好想刨开她的脑子看看她的大脑结构啊!
就在墨白与小花都想暗搓搓的刨开对方的脑子彻底的研究一下对方的思想时,程玉已经先一步的将从小花体内抽取的血液样本稀释降解成几百分的淡蓝色溶剂,并注入了从小白鼠的体内。
川地,崇山峻岭下的密林深处,一个现代高科技的实验室正扎根于此,程玉穿着一身洁白的、象征着纯洁天使的白衣大褂,却做着如同魔鬼一般的事情,他正将鳄鱼的利爪嫁接到人类的手腕上。
滴答滴答,仪器发出的声音明明是那般的清脆,可落在这充斥着阴冷、诡谲、并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人性的魔鬼之地,却像极了恶魔俯身贴在你耳边呢喃出的残酷声音。
程玉仔仔细细的将鳄鱼的利爪与人类的手腕嫁接在了一起,那全神贯注的模样,让他的脸庞泛起了一抹圣洁的光辉,就像是神在抒发着对信徒们的爱。
嫁接完成后,还要观察排异情况,程玉脱下手套,扔在了一旁的托盘里,一个五官深邃有着蓝色瞳孔的外国人站在手术室外,透过落地窗户,如看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般看着那躺在手术台上,已经不能用人这个词来形容的生物了。
“玉,快来看。”
那男人招呼着做完手术的程玉,眼底露出一抹狂热的喜悦,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中。
程玉吩咐助手绑好手术台上的那个实验体,而后推门走到了男人面前,嘴角啄着一抹浅笑,“怎么,我们的小白鼠有了好的变化?”他的语气虽然是疑问句,但说出来的话却甚是笃定的。
男人重重的点了点头,神情激动的难以抑制,“是,是好的变化,实在是太神奇了。”
程玉笑了笑,“那皮埃尔,我们还等什么。”
“对,你一定要去亲眼看一看!”
实验室就在距离手术室二百米外的地方,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正满脸惊喜的盯着关着小白鼠防弹玻璃罩,整个人都恨不得扎进去。
“玉!”
“快来,快来看,你拿回来的血液简直就是神的馈赠。”
皮埃尔拨开人群,那一张张充满狂热的脸在看到程玉的时候,毫不吝啬语言的赞美了起来。
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完美的生物血液了,没有之一。
程玉走到玻璃罩前,看着身体足足胀大了五倍,皮囊下肌肉隆起,利爪尖锐到能在防弹玻璃罩上留下抓痕的小白鼠,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之色。
饶是他早有预期,也绝没有想到小花的血竟然在稀释了几百倍之后,还有这样的效果。
这与那唐僧肉,与那长生果,又有什么区别呢?
“副作用呢?”他问。
负责记录实验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任何的副作用。”
“继续观察!”
程玉掩盖住内心的火热,镇定的对记录人员下达着指令。
“是!”
小白鼠的良好情况让实验室内的众人激动的久久不能平息,眼见自己着手研究的实验即将成功,眼见这人类就要被更高端更发达的新型人类所取代,想象着自己将在后市的记录中被称之为新型人类之父(之母),仅仅只是想一想,他们就觉得血脉沸腾,心绪难平。
“程玉,这血液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有没有更多的?”
那伟大而光辉的未来让众人忍不住的追问道,他们不仅仅会成为新型人类的创造者,他们还将成为推翻旧制度重塑新制度的先驱者与掌权人。
贪婪,欲望,让这群包裹在白衣大褂里的人迫切的想要得到的更多。
程玉向后错了一步,避开那人想要触碰他肩膀的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道:“更多?你们以为这么珍贵的血液是大白菜嘛?若不是制造了车祸弄死了蒋易与严菱,你们以为会有这样的血液?”
众人哽了哽,被冲昏的脑子这才清醒了过来。
皮埃尔眼底闪过一抹阴晴不定的光,他不死心的追问道:“就真的没有了吗?”
程玉斩钉截铁,“没有了!”
皮埃尔叹了口气,对众人道:“好啦,那血液的样品不是还有几百分了吗,我相信你们都是最伟大的生物学家,一定能研究出那血液的成分并找出制造出替代的溶剂的。”
“对,没错!”
“该死的蒋易与严菱,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死,真是便宜他们了,应该将他们抓起来逼问这血液的来源才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整个实验室顿时沦为了菜市场,吵杂的让人心烦意乱,程玉眼底闪过一抹冷芒,冷漠的看着这一张张狰狞丑陋的嘴脸,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皮埃尔目光闪烁的看了程玉一眼,迈步追了出去。
“玉,他们只是一时心急罢了。”
程玉呲了声,嘴角微扬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讽刺,“心急?一帮鼠目寸光、毫无用处的蠢货!”
什么新型人类,什么未来之父,这帮自以为是的傻逼们真以为国家会任由事态严重?异能者从来就不是生物科技干预下的产物,而是因为脑部开发而延伸出的、超脱人类狭隘认知的产物。
在他们着手研究变异人的时候,异能者们早已先一步的优化自身增强能力了,变异人是他们手中的利器,那么异能者呢?
更不要说,这华夏还有墨家镇守。
凭他们还想翻出花来?呵,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真的以为光凭他们,就可以制造出变异人军队?”程玉望着皮埃尔,那隐藏在眼镜后的眸子冰冷如水,带着看透人心的犀利与睿智,看的皮埃尔无处遁形。
皮埃尔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程玉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转身离开。
皮埃尔眉头微皱,望着程玉的背影,眼底的凶光一闪而过。
程玉回到房间,反锁上了门锁,从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只有小拇指长短的玻璃管,玻璃管内,装着淡蓝色的生物液体。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全新的针管,插上针,将液体抽入针管内,撩开衣袖面不改色的将针刺入了动脉。
随着蓝色液体灌入动脉,程玉能清楚的看到那淡蓝色流动的痕迹,直到液体顺着动脉被血液彻底稀释。
随后,程玉捏碎了玻璃管,将玻璃光倒入了桌子上实验瓶里的王水中,而后他拆掉针管,将针头扔进了厕所马桶,将针管扔在了垃圾箱内,做好这一切后,他才脱下白大褂,和衣而卧倒在了床上。
“咚咚~”
突然,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那从血液中涌出的、宛如岩浆火焰般炙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灼烧着他的骨骼血肉,灼烧他的神经中枢,程玉痛苦的弓着身子,的鼻梁上的眼镜早就不知道被甩到了什么地方,他修长的手指紧攥着身下的被单,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背后簌簌的往下落,很快就将他的衣服彻底的阴湿了。
程玉疼的五官狰狞,那圆瞪的眼珠似乎随时都能从眼眶中的掉出来一样,他咬着牙,从喉咙中发出撕裂般的低吼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一个小时也许是整整一个世纪,当剧烈的、像是将皮肉骨骼撕碎重组在撕碎重组的疼痛彻底褪去后,程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是被最清澈的泉水洗涤了一般,整个人都通透了。
似乎是,限制身体的枷锁被剔除了。
是这种感觉,原来是这种感觉。
程玉站起身,毫不在意身上的那被汗水阴湿了的衣服,他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感受着身体的轻盈,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重生了一样。
力量,他所追求的力量,他终于得到了!
程玉的双手抓住衣领,轻轻一撕,那针织的毛衣轻易就被撕成了碎片,锁骨、胸肌,腹肌,随着毛衣碎片坠落,程玉那精壮的体魄毫不保留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他垂着头,半阖着眼,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浑身上下竟然散发出了一抹金色的光芒。
妖冶,诡谲!
程玉光着脚,走进了浴室。
……
实验室,地下二层。
皮埃尔坐在桌子后,手中把玩着指尖陀螺,他的正对面,坐着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的男人。
男人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就像是穿了一套紧身连体衣,还是那种就连面部都遮盖进去的紧身连体衣。
奇怪,更确切的是诡异。
“暗,跟着程玉。”皮埃尔声音中透着一丝冷冽,哪里还有面对程玉时的疏朗与热情。
“然后呢?”
男人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发闷,就像是被什么罩住了一样。
“然后……”皮埃尔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那突然涌出又即可消失杀机,快到让人无法察觉,“你只需要跟着他就好。”
“嗤~”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豁然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而后走出了房间。
皮埃尔望着男人的背影,低下头看着手指间转动的陀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蒋小花偷偷摸摸的回了房间,听到门响,狸花猫懒洋洋的抬起了头,圆滚滚的大眼睛瞅了小花一眼,肉爪子伸了个懒腰,向外一翻,肚皮朝上的继续睡了去。
蒋小花撇了撇嘴,说好的放荡不羁爱自由呢?说好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呢?说好的向外野外势要成为野猫界的扛把子呢?
咋,被地毯封印了是吗?
小花嗤了声,将从墨白房间顺来的床单铺在床上,仔仔细细的叠好后,这才将床单藏在了衣柜的最里面。满意地拍了拍手,小花爬上了床,掀起被子躺了进去,不错不错,每天这样还能睡一个回笼觉。
啊,真是幸福呢。
小花心满意足的感叹道。
……
墨席顾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诡异,墨白闷头吃吃吃,小花闷头吃吃吃,两个人突然就变成了哑巴,而且还尼玛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哑巴,完全没有任何互动。
“你们……吵架了?”
墨席顾忍不住八卦道。
墨白与蒋小花几乎是异口同声,“没有!”
小花也就罢了,墨白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实在是十分可疑,墨席顾眯起眼,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二人,呲,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年龄实在太小,墨席顾都差点以为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呢。
你们这幅欲盖弥彰的模样,真的是太太太可疑了。
墨白垂眸无视墨席顾的打量,镇定自若的吃着饭,可他夹了两次鸡蛋,愣是没有夹上来,墨白咳嗽了声,放弃了吃鸡蛋的举动,改而喝面前的汤。
蒋小花才不在意墨席顾怎么想,在往日里像他这种自我成才的厉害角色,那都是她家宿主打怪升级中的那个怪,她才不可他呢!哼~
说实话,你就是嫌弃他不能成为你的宿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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