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瞬间燃起。
不仅是李朝大帅,就连这些将士们,也空前的有气势。
“我们,要翻身做主了。”
“进入大明疆土,我们的名字就会留在史册上了。”
“杀啊,兄弟们,杀得大明节节败退。”
朝显,一直自称是小中华。
凭借这个称号,周边各国无人敢攻击他们,可谓是狐假虎威了吧?
从这里面,他们获得了不知多少好处,挡住了不知多少危险。
但……
这个附属国,从来没有忘记掠夺宗主国的疆土。
那十处东北女真之地,被李朝太宗要了回去也就罢了,甚至在历史上,他们经常偷偷搞小动作,在大明边境这里圈地,那里圈地。
等到大明怪罪下来,他们便委屈巴巴的说,这原本就是他们的地。
看,旗帜都插在这土地上面呢。
这个附属国,一直存有反心,一直都想从大明的身上,获得巨大的利益。
历史上,李朝甚至数次想要进攻大明,时时刻刻都在想怎么当一个反骨仔,但每一次,他们的进攻,都是最大的笑话。
这一次,也不例外!
大明给了他们庇护,他们却想进攻大明。
漫天火光乍现,沈阳四卫的人发现了。
顷刻间,沈阳四卫全副武装,长矛直指向李朝大军!
朴昌冷笑,眼神中带着一股狠劲:“无路如何,今天势必拿下沈阳四卫,让这片土地,成为我们的领土。”
“我要在这里,插上我们李朝的旗帜。”
内心的贪婪在无限膨胀,撮尔小国,竟敢欺大明了。
也就在此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大吼声。
“不可!”
“不可!”
待朴昌转过头,这才发现大军后面,竟然狂奔而来数十骑。
其中,骑在最前方的,赫然是金元吉!
金元吉一边狂奔,一边面色大骇地狂吼道:“不可,不可!”
朴昌一愣,暂时停下行军,等待金元吉狂奔过来。
金元吉跑到朴昌面前,怒吼一声:“没有君主的命令,你怎么敢随意进攻?”
“瓦剌败了!”
“瓦剌大败了!你知道吗?马哈木带着六万铁骑,尽负于长城内,太平,把秃孛罗两部十万大军,被吓得逃出长城,马哈木不知所踪,死没死都不清楚。”
“你居然敢乱进攻,在消息还没有传来的时候,你怎么敢!”
金元吉怒吼连连。
他知道,这一次,害惨他们李朝了。
如果他没有发兵,大明没有发觉,那也就罢了。
可现在,该如何是好?
光是想想这善后工作,金元吉就知道,李朝完了,真的完了。
狼子野心被暴露,大明岂会容得下他们?
朴昌也脸色剧变。
“怎么可能?瓦剌那么强,连元朝传国玉玺都拿到了,怎么可能会失败?”朴昌不相信。
金元吉沉声道:“大明,出了一位冠绝无双的少年。”
“永乐大帝已经很强,再加上这位少年,瓦剌全军覆没了……”
朴昌愣住了。
那么强的瓦剌铁骑,都被永乐大帝打得全军覆没了,更何况他们李朝大军了。
现下,他偏偏又进攻了,这如何是好?
这个烂摊子,该怎么收场?
他心里没了方向,也慌了方寸。
“我会将你亲自押送至应天府。”金元吉沉声道。
朴昌脸上出现慌色:“应天是哪?”
“大明国都,永乐大帝住的地方。”金元吉道。
朴昌神情一骇:“永乐大帝……”
永乐大帝,那是千古大帝,朴昌哪有那种胆量,敢见永乐大帝?
而且,去了大明国都,他焉能活命?
永乐大帝威名犹在,朴昌心中生出无限畏惧:“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金元吉摇头:“没别的办法了,你贪功冒进,太蠢。”
话罢,金元吉从怀中掏出王令,大吼道:“李朝大帅朴昌,叛变太宗,妄想率军进攻大明帝国,全力诛之!”
“动手!”
李朝大帅,好歹也为李朝尽下许多功劳。
可如今,他不得不死了。
一声令下。
身后的将士迅速行动,一刀,直接砍掉了朴昌的脑袋。
噗呲!
鲜血飚射。
金元吉心中慌乱,提着朴昌的脑袋,来到了沈阳四卫下,朝着上面镇守的将军大喊道:“李朝大帅叛变,惊扰大明上国,我已将他头颅斩下,还请向永乐大帝陈名事实,人头奉送应天府!”
喊完,金元吉扑通一声跪下。
跪在了沈阳四卫的城墙之下。
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极致的恐惧,让他心中慌了神。
因为他不知道,大明会不会放过他们。
镇守沈阳四卫的将军,听闻此话,脸色微微诧异。
“李朝大帅叛变?”这位将军半信半疑。
“既然来了,哪能让他们这么轻松的走,让他们把战马和武器留下,再麻溜地滚回去。”
一道大吼声传来:“我们将军说了,让你们把战马和武器留下赎罪。”
金元吉闻言,忙朝后方的大军摆手。
朝显大军已经慌成一团了,此刻自然是赶紧照做,把马留在原地,把武器也留下了。
这次出征,李朝太宗给他们配备的,都是最好的马匹和武器!
见他们丢弃了战马和武器,一道大喊从城内传来:“滚吧。”
金元吉松了口气。
“今日惊扰大明上国了,来日我们还有礼物奉上。”
话罢,金元吉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地离开。
离开时,他的腿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待沈阳四卫收容了那一万匹战马,以及武器后,镇守的将军立刻吩咐道:“上陈皇上,边境作乱,李朝有图谋不轨之心!”
真当咱大明的将军是傻子?随便给个人头就能忽悠了?
现在不收拾你,不代表不收拾。
……
山西太原。
此时,大军已经离开了大同城,京营大军共二十多万,进入了山西太原,暂时进行休整。
太原府,知府的地盘已经让出来了,老爷子和将军们住进了里面。
大军,在这里略作休整后,便会继续踏上回京的路。
此时,房间内,老爷子正坐在朱辰的床边,脸上仍旧威严,但眼神中尽是柔和。
老爷子少有这么一面。
三个儿子小时候要是不听话,他直接一眼瞪过去,最横的汉王都要吓得战战兢兢。
可老爷子从未那么瞪过孙子。
而且,此刻眼中的柔和,更是对太孙的独一份。
老爷子手中拿着棉布,正在一点点给孙子擦拭身上的血迹。
有些地方结痂了,血迹不好褪下,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老爷子仔细地擦着,将结痂的地方轻轻剥掉,露出里面的新皮。
这辈子,老爷子都没这么细心过。
但现在,朱棣做得很认真。
他一边为孙子擦着,一边又忍不住掉泪了。
“臭小子,别离开爷爷……”
这段时间,是老爷子这辈子掉得最多的泪,都快要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