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张彼得,也是设定好的方案。
张彼得问到了这层,就说明他已经咬钩了,咬钩之后,主动权就不能在对方手里,而是必须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哦?司马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说么?”张彼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语气非常柔和问道。
“张彼得先生,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李约翰的事情能够引起这么大的重视,他身上的事应该不小吧?我这回被警方收拾得不轻,差点所有的财都破了,可不想再牵扯到什么事里面。”
“司马先生,别说的这样决绝,你既然能给我发消息,就说明你还是有想法的。咱们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你尽管开口,需要多少钱吧。”
数字早就想好了,但司马林还故作思考一会儿才说道:“两千万吧,张彼得先生,我说的是美金,可不是别的货币,如果你没诚意的话,就不要说了,咱们权当是不认识。”
“两千万美金?司马先生,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再说了,你的账号都被警方管制了,我怎么才能把钱打给你呢?”
“那就不是我所操心的事情了,我见着钱办事,见不着钱,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现在是看明白了,得势的时候,朋友遍地都是,失势的时候,狗都不理。只有钱才是最亲的,你让我办事,我要得到回报才给你办,这是天经地义的,除此之外,没什么好商量的。”
张彼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这钱怎么送到你手里啊?两千万美金,可不是小数,现金可是一大堆啊。”
“张彼得先生,看来你对李约翰十分在意啊,那就没办法了,我只会等着你送钱,如果见不到钱,我可不会傻乎乎冒着风险办事。话说这儿,怎么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吧,我会想出一个稳妥的办法,到时候我再给你电话。”
所有的谈话录音,马上被上传到了燕京江红树那里,早有专家团等在那里,分析谈话的内容。
专家团确定,张彼得肯定是上钩了,对李约翰的事情,他还是抱有一定的幻想的。作为同行,江红树和专家团是理解这样的行为的,毕竟,像李约翰这样的优秀特工,值得花费大力气大价钱营救。
江红树综合了专家团的意见,指示柳金林和林源,现在鱼已经上钩,想不要着急收杆,最重要的是要套牢对方。
按照专家的估计,张彼得肯定是不会轻易就出面,会对司马林抛出很多的考验,想要套牢对方,就务必要做到天衣无缝地接受考验。
果然,张彼得联系上了司马林,请司马林拍几张李约翰的照片看看。
司马林在林源的授意下,先是拒绝这样的要求,然后表示,花钱可以试试,不过,这些费用都要结算到以后的费用当中。
张彼得答应了条件,林源赶紧联系江红树,务必要拍摄几张符合要求的照片。
李约翰就在江红树的控制之下,拍摄照片是没问题,可按照张彼得的要求,可要下一番大工夫了。
司马林跟张彼得说的是李约翰受伤昏迷不醒,林源建议,不能出现皮外伤,因为照片转给张彼得的时候,肯定是要进行鉴定的。皮外伤最不好伪装,只要在显微镜下一看,结合皮外伤的大数据库,肯定就能够鉴定出真伪。
不能伪装皮外伤,那就伪装成颈部受到重创的画面。
林源是医生,知道车祸中颈部受到重创怎么一步步营救,而且会采取哪些措施,怎么固定,使用什么药物,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半点马虎不得,一个细节出现错误,人家马上就能发现端倪。
而且,司马林跟张彼得说的是李约翰接受重点监护,必须要模拟出来特护病房的特征。拍摄照片必须是要偷拍,最好的器材就是手机,采取什么型号的,从什么角度拍摄,都是有讲究的。
江红树那边好一个折腾,拍摄出几千张照片,一一进行甄别,选取几张效果不是特别好,但又能够分辨出各项指标的照片发给了林源。
之所以选择效果不好的,还是根据了照片必须是偷拍这一原则的。李约翰被重点监护,寻常人肯定接近不了啊,偷偷拍摄能拍出好照片来,那才是见了鬼了。
照片搞定后,没有直接发给张彼得,而是等了三天,才把照片通过脸书发给张彼得。
留言中,司马林毫不客气的加价十万美金,说人家是冒着风险偷拍的,说什么也得给个大价钱。
张彼得很久没有回信,又过了三天,张彼得才给司马林打了电话。
“司马先生,咱们可以做笔交易,钱不是问题,你能把我朋友给弄出来么?”
“呵呵,张彼得先生,我这回栽了跟头,你知道我明白什么了么?那就是有些事情,尽量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我倒霉的起因,就是帮助苗家一个娘们对付白家一个小子,结果人家找来了更横的一个人,把我弄成这样。”
“司马先生,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关心的是我的朋友。”
“嘿嘿,张彼得先生,你是华夏通,自然知道在华夏,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我是经历了血的教训才明白了这一点。跟你说这些,我就想说明一点,我收你的钱,自然给你办事,你要是耍我,我找不到你,但我能收拾你的朋友,明白我的意思么?”
“哈哈,司马先生,你多虑了,我还要在华夏混呢,怎么会得罪像司马先生这样的人呢?”
“口说无凭,我收到钱办事,别的免谈。”
“这好像不合规矩吧?华夏不是一向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么?”
“你朋友的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这就已经证明了我的诚意,对不起,我现在是惊弓之鸟,我只信任钱,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想再栽跟头了。”
“好,司马先生,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所有的对话,林源都听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个张彼得是被套牢了。
林源马上联系上了柳金林,让他再提审一遍侯自得,看看张彼得在华夏,还有没有其他的关系,以免出现遗漏的情况。
过不一会儿,柳金林回复,根据侯自得的交代,张彼得在华夏看上去朋友很多,但真正深交的并不多,找人办事的更是少之又少。
柳金林分析,以张彼得的职业来看,他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结交很多人,这在特工这个行业中是非常忌讳的。
肤浅交一些朋友是很有必要的,但真正找像侯自得这样的帮忙办事的代理人,是不会找太多条线的。因为每多出一条线,就多了一分暴露的可能,像张彼得这种级别的特工,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如此分析下来,张彼得想要运作营救李约翰,就只能通过侯自得这一条线了。
柳金林再次跟侯自得陈清利害,讲明可能的危险,需要注意的问题,侯自得表示,为了立功,现在他什么都不会顾及了。
很快,侯自得接到了张彼得的电话,询问他近期的近况怎么样。
很显然,张彼得的询问不是问候,同样是陷阱,相信张彼得会通过特殊的渠道知道一些侯自得的情况,一个回答不谨慎,前面的所有工作就都白做了。
侯自得用准备好的词语说道:“最近糟透了,好像是倒霉催的一样,一个跟了我多年的老部下,因为违规帮人发柜,结果被查了。这小子够黑,收了不少钱,他也没少送给我,结果连带着我也跟着接受一些审查。”
张彼得对此好像没有什么反应,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花钱消灾呗。找了港口办事处余主任,现在处理的差不多了。我没摊上官司,但大津海贸这个业务经理的身份,是保不住了。”
张彼得安慰道:“侯,谁都会有坎坷的时候,挺过去就好了。现在有比大买卖,你帮忙做一下。”
“张彼得先生,我现在真的是就差一步就进去了,您有什么买卖,等过段时间行么?等我避过了这阵风头,一定会帮您办事的,现在我还要每天到港口综合办公室报道,说情自己的问题呢,我不是不想给您办事,而是真的办不了啊。”
欲擒故纵!这是柳金林给张彼得下的套儿,相信张彼得会十分关心李约翰的情况,侯自得越往外推,张彼得反而应该就越少疑惑。
“侯,不是让你运货,而是帮忙办一件事情。想必你在港口那边花了不少钱摆平事情吧?这一回我给你十万美金的酬劳,只要你把一箱子东西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就能够拿到,行么?”
话倒是商量的口吻,可是,语气上,却没有给侯自得留下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侯自得不敢做主,看了一眼旁边的柳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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