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梁青河正在马不停蹄的收拾着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可以说是忙到起飞;房间外,邱墨染支着下巴慢悠悠的咬着手上的鸡蛋糕,脚还悠闲的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
等那块鸡蛋糕快要吃完了,梁青河也收拾好东西从房间里出来。
“这么快?”将剩下的那点一口吃完,邱墨染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梁青河颔首:“嗯,没久等吧?”
“没有,那咱们走吧。”
说完,一把拉过梁青河的手臂,往屋外走去。
梁青河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明明还隔着衣服,但还是觉得她握住的那个地方有些烫,眼眸闪了闪,什么也没说,任由她拉着自己。
把门关上,邱墨染想着他们两人也该是再进一步的时候了,就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要说的话。
牙齿咬了咬下唇,邱墨染开口:“我娘之前说要给你介绍媳妇的事,你还记得吧?”
梁青河停了下来,低头看着邱墨染:“记得,不过我……”
“你可不要说你还是没有什么想法。”邱墨染可不是想要听他说这个的,直接打断他,“我呢,反正对你是有想法的,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梁青河被她的直白吓到了,没有想到她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心里因为她的话生出喜悦的情感。
但是等反应过来后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开口:“你不要说胡话,我,我比你大了这么多,而且我是一个军人,连最简单的陪伴未来伴侣的时间都很少……”
邱墨染本来还打算听他再说一会儿,可越听越气,把自己握着的那只手一把甩开,语气有些冲:“我不是在说胡话,而且我只需要你回答有还是没有!”
梁青河张了张嘴,他当然是想回答有的,可是他们的差距太大了,她那么优秀,自己哪里配得上她?
看梁青河不说话,邱墨染也被他气着了,这个男人到底在怕什么?大大方方回答一个有就那么难吗?
瞪了梁青河一眼,邱墨染也不等他了,直接转身小跑着回宋家去了。
行,这个男人现在就嘴硬吧,看她以后就要他求着自己和他说话。
梁青河见邱墨染跑了,也跟了上去,不过却是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宋家后,邱墨染理也不理梁青河,找到在院子里玩过家家的两个小姐妹,加入了她们。
等到宋母喊吃饭了,邱墨染也坐的离梁青河远远的,一个劲儿的低头吃饭,把碗里的饭吃完,擦了一把嘴说了一句自己吃好了,想先回房睡觉就下桌了。
宋庆江奇怪的看了一眼邱墨染,又看了一眼梁青河,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多夹两口菜吃进肚子里实在。
宋母担心邱墨染不舒服,跟着一起进了屋,在邱墨染再三保证只是有些累了想要睡觉,才重新上桌吃饭。
梁青河知道邱墨染这样是因为自己,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轻易给出自己的答案,邱墨染还小,不懂事,可是他却早就在成人的世界里面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他害怕以后邱墨染会后悔,也害怕自己一旦拥有了之后就不想放手了。
他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说出没有两个字,说不定等过几天邱墨染就自己放弃了,他还可以像以前那样默默看着她。
所以,不回答或许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吃完饭,宋母果然又问了梁青河他现在找到心仪的人没有。
梁青河看了邱墨染紧闭的房间一眼,回答道:“有心仪的对象了,不过……”
宋母一听有戏,追问:“不过什么?”
梁青河叹了口气,自嘲的说:“不过我配不上她的,她太优秀了,就像会发光的太阳一样,我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而且她的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宋母有些后悔自己干什么偏偏要刨根问底,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宋父,让他赶紧重新找个话题。
……
之后几天,邱墨染都没有出现在梁青河眼前,整天待在自己的房间搞学习。
男人嘛,他嘴硬就把他放在一边晾晾就好了,她也是有其他事要做的,离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青河看着桌子上已经不新鲜了的鸡蛋糕,明明是自己想要把小姑娘推开的,可到头来他又觉得不自在了。
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梁青河干脆把桌子上那些零嘴都收了起来。
看不到,也就不会再想了吧?
转身走进房间,拿出打猎的工具,又带了一些干粮,朝山上走去。
他觉得自己心里憋着一股火,而打猎或许能让他发泄一下。
除夕晚上,各家各户都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人们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享受着过年的快乐,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梁青河。
本来宋父让宋庆江叫他一起去吃饭了的,可是梁青河想到有邱墨染要是看见自己会不高兴的可能,就拒绝了。
把自己昨天打的那只兔子用辣椒炒了,又把今天到镇上买的猪脚搭配着前几天宋母送过来的蘑菇干一起炖上,这两道色香味俱不全的菜就是梁青河今年的年夜饭了。
味如嚼蜡的吃完饭,梁青河就到外面随意的转了转,因为梁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也没有守岁的打算了。
梁青河明明是打算就在周围转一圈就回去睡觉的,但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宋家附近。
听着屋里热闹的谈话声以及小姑娘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梁青河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看吧,他不在,小姑娘笑得多开心啊。
要是他今天真的答应了,恐怕小姑娘又会像上次那样,一个人埋头吃完饭就又跑到房间里躲着他了吧。
一阵风吹来,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除夕夜梁青河曾走到宋家附近过,除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