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宫中又来信了。”宫中信使把一封信双手交给南宫月。
看了一眼,南宫月说道。
“直接扔了吧。”
从皇宫传来的太后懿旨一道紧似一道,听说前线僵持不下,南宫月节节败退,太后心急如焚,想把南宫月从战场上召回去。
“你还有事吗?”见宫中来的信使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南宫月便问道。
信使垂下头去。“太后让奴才转达一句话给陛下。”
“你回去告诉母后,朕既然做了这辰国天下的君主便该与辰国共存亡,让母后不必在费心思了。”南宫月并没有问信使太后带了什么话。
那信使低头沉默好久,才说道。
“陛下,太后病重了,你还是回去看一眼吧。”
见信使这样说,南宫月拧起眉头。
“你这句话可是真的?”
信使抬头。“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有半句妄言。”
谅信使也不敢胡言乱语,南宫月忧心太后的身体,有心回宫一趟,但目前的局势不是他想走便能走的了的,宫羽杰和许天厉咄咄逼人。
他如今被困在末城,之前有过两次突围都是损失惨重。
末城外面都是宫羽杰和许天厉的人,宫羽杰胜券在握。
“二殿,你这招太好使了,本宫的人把南宫月逼到末城,除非他长了一双翅膀飞出去,否则他就等着本宫斩下他的人头吧。”
许天厉喝一口茶。“太子殿下不要掉以轻心,那南宫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过就算南宫月再难对付,他的弱点被他们牢牢握在手里,谅他也翻不了天去。
“本宫决定今日再去攻城,本宫要看着南宫月痛苦求饶。”宫羽杰满脸狠厉。
“来人,把城里的小孩和老人都给本宫抓起来,还有怀孕的妇女。”宫羽杰对明河吩咐道。
明河垂头。“属下领命。”
太后病重,他又被围困在末城,南宫月决定在进行一次突围,然而他还没有开始突围,外面已经响起了进军的号角。
自从他被围困在末城,宫羽杰并不急着攻城,他断了末城的粮草物资,仿佛很欣赏南宫月的狼狈。
然而今日为何会响起号角声?莫非宫羽杰按捺不住终于要进攻了么?
来了也好,这一天早晚会来的,南宫月仰头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眼底抱了拼死一搏的决心。
“陛下,你乃一国之君,万金之躯,待会儿叛军破城,我等会拼死掩护你离开。”副将忠心耿耿。
“待会见机行事吧。”南宫月冲副将一点头,披甲上阵。
上了城楼,外面的宫羽杰并未发起进攻,他带了一万人马在城门前叫阵。
见到城楼上一身龙袍的南宫月,宫羽杰眯起眼睛,手里长枪指向南宫月。
“南宫月,好你个谋取暗叛逆的反贼,本宫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看到宫羽杰只带了一万兵马,南宫月暗想,今日宫羽杰大概不是来攻城的,他听了宫羽杰的话,便大声回应。
“这天下本就是南宫皇族的天下,是你们宫羽家当初谋反叛逆,夺了南宫家的天下,朕是南宫皇族,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宫羽杰你才是乱臣贼子,怎可颠倒黑白!”
宫羽杰露出一抹冷笑,一挥手,随从把面前黑布扯下,黑布下面赫然是跪成一排的普通百姓,全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
南宫月愤怒冲宫羽杰吼道。
“你我之间的战争,何必连累百姓?”
宫羽杰阴险的勾起嘴角。
“这些百姓本来不用死的,是你害了他们,若不是你南宫月谋权篡位,本宫也不会发起这场战争。南宫月,若是你今日能跪下来向本宫磕三个响头,本宫便饶恕了这些百姓。”
这边城墙上,副将怒喝一声。
“放肆,我们陛下乃是辰国国君,怎么能向你一个乱臣贼子磕头下跪!”
让他跟宫羽杰下跪自然是不可能的,这本就是他南宫家的天下,他和南宫太后卧薪尝胆十余年,为的便是重新夺下南宫家的天下,如今又怎么会轻易拱手让人?
“南宫月,你跪还是不跪?”见南宫月许久没动,宫羽杰怒喝。
“各位父老乡亲,朕誓于辰国共存亡,若是今日你们死在宫羽杰刀下,朕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南宫月神色哀戚。
那些百姓诚惶诚恐,吓得不知所措,这些人都是老人和小孩,还有身怀六甲的孕妇。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宫羽杰,他冷笑一声。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这便是你们的新皇,本宫今日便让你们看看你们的新皇有多么虚伪。”宫羽杰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姓,冲一旁的明河挥挥手。
明河眼中滑过一抹不忍,却还是扬手,下一刻,士兵手起刀落,跪在最前面的老人纷纷倒下。
顿时哭嚎声,尖叫声一片,那些小孩子吓得想要逃跑,却被五花大绑,根本无处可逃。
身怀六甲的妇人更是瑟瑟发抖的抱紧了自己的肚皮,脸色惨白。
地上的血液浸透了他们脚下的土地,空气中弥漫了浓郁的血腥味。
“你们瞧瞧,这便是你们的新皇,你们要记着,你们有今日的下场都是拜他所赐!”宫羽杰指着对面城楼上的南宫月。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南宫月束手无策,若非这些百姓,以他的谋略又怎么会被宫羽杰左右。
那些鲜红的血液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最惶恐的记忆,他眼睛痛苦的眯起,薄唇紧抿。
“宫羽杰,今日死在你倒下的每一个亡魂,他日朕定当替他们报仇!”
“呵呵”宫羽杰冷笑。
“报仇?南宫月你只需要把皇位让给我,再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本宫便能饶恕这些无辜的百姓,你能救他们却偏不这样做,是你害死了他们,你才是刽子手!”
接着他蹲下来看着身边吓得面色苍白的妇人。
“你向你们伪善的新皇求饶啊,你让他认输,本宫可以放了你和你腹中孩子的命。”
那妇人吓得瑟瑟发抖,她肚大如萝快要临产了。她不想死,更不愿意腹中未出生的孩子死,她哆哆嗦嗦的看着宫羽杰。
“只要我这样喊了你便能饶恕我和我腹中孩子的性命吗?”
“当然。”宫羽杰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