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懂事的带着小宝回房间,经大宝提醒,苏酒七还真的意识到晚上才更应该加强警惕,敌军近段时间没有来犯不代表敌军不存在。
行军打仗的事情由不得半点麻烦,想到这里,苏酒七连忙去了城墙上。
今夜还和往常一样,了望台上有士兵镇守,城外有将士巡逻,城墙上的将士实行换防制。
见到苏酒七上来,副将便恭声说道。
“夫人,更深露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将军临走前都交代清楚了,我们会注意的。”
苏酒七点点头。“晚上睡不着,我出来走走,你们加强守卫,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那副将颔首,带着士兵去往别处巡逻了,越是这么说,苏酒七心下便越是不安,她索性在城墙上搬了一把椅子坐下。
月上中天,陈诺几人怎么还没有回来?苏酒七站起来看向远处的丛林突然觉得不对劲,今夜无风,为何丛林里的树木在动?
莫非有敌兵夜袭?
她神经顿时绷紧了,连忙让身边的士兵去叫守将。
不一会儿守将便过来了,苏酒七指着那片丛林。
“那边有敌军,你们做好迎战的准备。”
“敌军?在哪呢?”那名副将顺着苏酒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夫人你莫不是眼花看错了,那边只有树木啊。”
寂静的夜里,那片丛林显得格外诡异,苏酒七看一眼身边的副将,突然后退一步,厉声道。
“来人,那这个叛贼抓起来!”
周围的人闻言,下意识把那名副将团团围起来,那名副将眼神慌乱,面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都是自己人,哪里来的反贼?”
他眼神四处乱飘,苏酒七越发肯定心中猜测,对身边人吩咐道。
“把他绑起来!”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身边的将士便拿出绳子要把副将绑起来,眼看着那名将士走近,那副将突然发难,抽出佩刀便一通乱砍。
将士们护着苏酒七后退,那副将站在城墙处。
“本以为能瞒过你们,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可惜你就算看出来又能怎么样,二殿下的人马已经隐藏在丛林里了。”
那副将说着便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落到地上之后快速朝丛林跑去。
他果然是敌军的眼线,看来是他把今日陈诺不在营中的消息透露给了许天厉。
许天厉的大军便在丛林中,之所以一直没有出动,大概是还没有接到那名暗探发出的消息。
看着反贼朝丛林跑去,苏酒七冷声道。
“赶紧追,不能让那人过去,弓箭手!”
几名副将带着将士追了上去,弓箭手就位,然而那人已经跑出去太远了,根本没办法射中。
眼看着那人离丛林越来越近,若是让他跟许天厉接头,许天厉今夜定然会发兵。
黑夜里响起利箭破空的声音,那逃跑的暗探应声倒地,从黑暗中掠出一道清瘦的人影,拖着受伤的暗探朝城门走来。
走的近了苏酒七这才发现这人不是之前在雪狼谷救下陈诺的小子吗,他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对了,秦风。
秦风走到城楼下,大声说道。
“请开城门,我乃陈校尉旧部秦风!”
城楼上的士兵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把城门打开。
“开城门吧,我认识他。”
城门打开,秦风拖着受伤的暗探上了城门。看一眼地上的暗探,苏酒七吩咐道。
“把他绑起来。”
那边的丛林还是没动静,看来许天厉也不敢贸然出手,他不确定陈诺是不是在城内。
“把人吊在城门上。”苏酒七继续说道。
那名将士便把暗探五花大绑,从城门上吊了下去。
远处的丛林中,许天厉蛰伏许久,他是收到暗探的密保陈诺今夜不在城中这才带兵前来,想要杀个措手不及。
约定了月上中天,以烟雾弹为信号,为何城墙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身边的副将等不及了。
“二殿下,我们攻出去吧。”
“再等等,去两个人打探消息。”许天厉谨慎的吩咐。
很快两名探子便回来了,他们惊慌失措的说道。
“二殿下,城楼上都是闪着寒光的箭矢,我们的暗探被吊在城门上。”
许天厉面色阴寒。
“看来事情败露了,我们撤兵!”
“殿下,我们这就撤吗?那陈诺万一没有回来呢?要不我们打进去吧?”
许天厉冷眼看着说话的人。
“我们的暗探经过严格训练,还是被陈诺发现了,你觉得这场仗还有打的必要吗?撤兵!”
丛林中树影攒动,苏酒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敌军都没有从丛林里面冲出来,看来他们对陈诺还是有所忌惮的,既然没有出来,那便是退兵了,苏酒七松了一口气。
此时陈诺几人才从村落里回来,俨然不知道方才丰源城差点被敌军突袭了。
他们左侧走出来一眼便看见吊在城门上的副将,陈诺疑惑道。
“此人怎么会吊在这里?”
抬眼一看,城墙上弓箭手已经就位,这是迎战的准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直接从墙角处飞跃上了城墙,刚落地便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夫人,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晚才回来。”陈诺双膝一软,下意识说道。
苏酒七一把拧住陈诺的耳朵。
“你还知道回来?你可知军中出了叛徒,敌军得知你不在军营中的消息,打算夜袭丰源城?”
军中出了叛徒?敌军夜袭?陈诺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道。
“是我的疏忽,是我不对,夫人有话好好说。”
见陈诺这个时候顾及到的竟然不是军情而是自己的面子,苏酒七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脚踹在陈诺小腿上,拳头雨点般落在陈诺身上。
“当了几天主将你要飘了是不是?作为主将,竟然没能及时查出危机,你这主将是怎么当的?数十万将士们的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呢,你这般无负责?”
又打又踹,陈诺抱头鼠窜,连声告饶,周围的士兵们不忍直视,纷纷测过了头去。
秦风看着两人大闹,准确的说是苏酒七单方面殴打,陈诺一个劲儿的躲,他眼底滑过一抹黯然。
“夫人轻点打,为夫不怕疼,就怕你打的手疼。”陈诺一边躲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