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陈诺猛地站起来。
“点兵,随我去追。”许天厉一定是想逃跑,若是让他跑了,便是给容国留下了隐患。
他终归是要回辰国的,只有将许天厉的脑袋斩下来,许墨才能坐稳容皇的位置。
况且许天厉身上还背负了小叶村的血海深仇,此番机会难得,他定要手刃仇人。
“七娘,我必须去追杀许天厉,你在军营中等我回来。”临走前,陈诺看着苏酒七沉声说道。
“好,你千万小心。”苏酒七慎重的点头。
带着人追击到许天厉的大营,只见大营里面炊烟缭绕,旌旗飘飘,一切如常。
那报信的士兵也疑惑了。
“我们方才明明看见从大营里源源不断有士兵撤退,怎么他们看起来还是一切如常的模样?”
报信的士兵不会说谎,今日风清云朗,更不可能看错,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许天厉已经带人撤退了,城内的不过是假象。
他带着人冲开了城门,里面的炉灶还烧着火,城内确实空无一人,这果然是一出空城计,许天厉早已带人跑了!
“追!定要将许天厉拿下。”
许天厉想逃亡深山,山中野兽众多,地势复杂,或许他们还能借助复杂艰险的地势藏匿行踪。
然而他们才到半路,后方陈诺已经带人杀到了。
陈诺发誓要将许天厉的脑袋斩下来慰藉小叶村村民的亡灵,生死关头,许天厉的困兽之斗也让陈诺一时半会儿很难将他吞并。
战争持续了两天两夜,陈诺负了伤,许天厉的士兵只剩下十余人被包围在中间。
“陈诺,只要你放过本殿,本殿承诺将来本殿登基,便将容国半壁江山划给你。”见无路可逃,许天厉甚至能将容国的半壁江山交出来。
“我对容国的江山不感兴趣,我只要你的脑袋,许天厉,当你屠戮丰源城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和辰国先太子宫羽辰联盟的那会儿,他没少屠戮辰国百姓,丰源城只是其中一个。
此时想起来,他丝毫没有悔悟之心,明知陈诺不会放过他了,他扬天大笑。
“哈哈哈,你们辰国的百姓就像白菜一样,一刀一个,那段时间是本殿最畅快的日子。”
视人命如草芥,屠戮百姓,这人一定是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魔!陈诺恨不得将这个屠戮他们城池的恶魔碎尸万段,他弯弓搭箭,将许天厉的肩胛骨射穿。
许天厉闷哼一声,捂着肩头半跪下去,接着第二支箭又来了,射穿了他的另一个肩头。
双肩血流如注,偏偏没有伤到要害,许天厉脸色煞白。
“要杀就杀,反正本殿杀了你们辰国那么多人,本殿够本了!”
话音才落,两支箭齐发,将许天厉的双腿射出两个窟窿,他像个癞皮狗一样匍匐在地上。
他身侧十余残将见状,没有一个敢上前救他,纷纷朝陈诺跪下去。
“陈将军饶命,我等愿意投降,只求陈将军饶恕我等性命。”
见到自己的人竟然想陈诺磕头求饶,许天厉气的脸色煞白。
“你们给本殿起来!不许跪,你们是本殿的人,宁愿战死也不能向敌人下跪!”
一名副将看向许天厉。
“你为了活命都能将容国的半壁江山让出去,我等为了活命为何不能下跪求饶?”
接着他又看向陈诺。
“陈将军仁义,战争非我等所愿,我们都是被逼迫的,只要陈将军能饶恕我们的性命,我们愿意在陈将军营中当一个伙夫。”
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陈诺都没有杀掉他们的心思,他不是弑杀之人,只要这些人潜心悔过,他还是很愿意给他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的。
“本将军营中不缺伙夫,不过你们若是能潜心悔过,本将军倒是可以饶恕你们的性命,切要记着,回去之后本分做人,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暗怀鬼胎,就算是天涯海角,本将军也能将你们斩于马下。”
见陈诺这么说,几人纷纷磕头谢恩。
“多谢陈将军不杀之恩,我等回去之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营中,许墨看着天际翻滚的乌云,要下雨了,苏酒七上前来温声道。
“快要下雨了,我们先回营帐吧。”
“七娘,你说战王爷他们回不回有事啊,这都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们还没有回来。”许墨仰头望着苏酒七。
苏酒七在许墨身旁坐下来。
“许墨,他们不会有事的,相信他们,他们定然能平安回来,并且会将许天厉带回来,日后你会是容国的皇帝,你要相信你的臣子,你要运筹帷幄而不是总是无谓的担心。”
这些话本该容皇说给他,可是容皇不在了,许墨小小年纪便要担起整个容国的重任,容国经此一役之后元气大伤,百废待兴,关键是身边没有可靠的臣子,这便需要许墨运筹帷幄。
“七娘,战争结束了我便要登基,我不敢,你和战王爷能不能留下来帮我?”
“我们是辰国人,以后你就会明白人生在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很多事需要你去面对,很多时候需要你自己一力承担。”
这孩子今年还不到十岁吧,本该是在父母身边讨欢的年级,他却不得不承担起一个破败的国家。
“许墨,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着,君王是船,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要做一个仁慈开明的君王。经济乃是国之根本,赋税可以减轻,你要大力鼓励百姓发展经济。”
听了苏酒七一番话,许墨认真的点点头。
“我记住了,七娘,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的君王。”
一道闪电劈下,狂风大作,苏酒七和许墨连忙跑回营帐。
看着外面的狂风夹杂着雨滴,苏酒七也不由得隐隐担忧,这都过去两天了,陈诺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不会的,陈诺行军打仗颇有一套,许天厉不是他的对手,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将许天厉用铁链捆缚了,托在马背上往回走,陈诺故意落后了队伍许多。
这场仗难打,他受了伤,因着穿了厚厚的铠甲,看起来伤的并不重,实际上他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鲜血已经将衣服都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