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门口。
冬生与父亲,还有面前这位新认识的张翔,三人围坐在一张木质的折叠桌边。
每人面前还用一次性纸杯装着开水,这是老板瞧见他们在聊天,热情地给他们端上来的。
为此,刘爸又赞叹了一遍洛都的风土人情,惹来张翔频频示好的目光。
只有冬生尴尬地只扣脑袋,打断他们无关紧要的言谈。
冬生看向张翔,直言道,“张哥,洛都特情部门突然找到我,是有什么事吗?”
见冬生直言不讳,张翔也不废话,点头承认,“我们知道你的时候,便对你进行过调查。”
“你们是绥州市人。刘轻舟,你自踏入修行就没有去有关单位登记过。”
“你们是来抓我儿子的?!”刘爸语气慌张。
“不……。”张翔摆手,解释道,“对于刻意隐瞒修为的修士,我们会进行必要的审查,确认他是否能继续待在人群中。”
“但是,你虽然没有登记。”张翔看向冬生,说道,“却有绥州市国二局局长的背书,以及正式的道门外门弟子身份,所以我们会按照道门修士处理。”
“而且,你还出手救过洛都的市民,就算你未登记,我们也不会采取驱逐措施。”张翔目光落在刘爸脸上,安抚道,“最多走一下登记流程而已。”
闻言,刘爸这才松了口气,但犹不放心地又问道,“张干员,请问道门修士处理是什么意思?”
“道门和佛门的修士享受优待权,在吃穿住行上有相应的减免,到陌生城市只需进行电话报备就行。”
张翔解释道,“但享受权利的同时也会有对应的义务,道门和佛门的修士,不能拒绝特情部门的征召,所在区域若发生突发情况,需要第一时间采取救援措施。”
“明白了,这点我理解。”刘爸回道。
见两人继续这么聊下去,恐怕天黑都谈不完。
冬生看向张翔,问道,“具体是什么事需要找我?”
“是这样的,我们想请你配合参加一场特别行动。”张翔说道。
瞧见刘爸脸上露出忧色,张翔又道,“刘先生放心,考虑到刘小兄弟的年纪和经验,我们单位主要请他负责后勤部分的工作。一线这块,我们有专人负责。”
闻言,刘爸的面色这才稍霁。
“是类似于之前搜救队的工作吗?”冬生问道。
张翔点头,“差不多,只是这次你需要面对的基本都是修士。”
“嗯,我明白了。”冬生颔首,略作沉吟,试探道,“能选择拒绝吗?”
“恐怕不能……。”闻言,张翔露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如果你拒绝的话,首先就需要放弃身为道门弟子的身份。其次,选拔你的道门机构,也会因为你的选择,从而被质疑考核机制是否存在舞弊行为,有可能面临被检查整顿的风险。”
听完张翔的解释,冬生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头,心底暗暗吃惊,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看来这道门弟子还真是不敢当啊。
“好,我答应参加行动。”冬生说道,心底做下决定,既然是类似于搜救队的工作,危险性不大的话,那么参加也并无不可。
“太好了。”张翔见冬生答应,面露喜色,“那我就在这里提前感谢你对洛都再次做出的贡献。”
“对了,我记得你们两兄弟都是修士,怎么不见另外那一位小兄弟?”张翔忽然说道。
“哦,我弟弟在楼上修炼,所以便没有唤醒他。”冬生解释道。
“原来如此。”张翔脸上露出了然之色,随即又道,“可惜了,不能一睹神圣种子的风采。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近期带他去特情部门做个简单的登记,这样更方便一点。”
“唔……。”冬生点头,谢过对方的提醒。
言罢,见事情办妥,张翔便不再久留,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片递给冬生,交代他明天早上八点半到纸片上的地点集合,随即便与父子俩告辞离去。
待对方走远,刘爸这才关心道,“儿子,你说这事靠谱吗?怎么总觉得没有这小伙说的那么简单哦。”
“事情肯定不简单。”冬生肯定道,“但是我想特情部门应该不会欺骗我们,让我去多半是他们的后勤吃惊,确实需要有人手帮忙。”
“行吧。”刘爸点点头,犹不放心地叮嘱道,“顶不住记得跑路,光靠你一个人成事也不可能,听到没?”
“明白的。”
见冬生答应自己,刘爸这才说着要去和刘妈通通气,转身返回了楼上。
晚上,从刘爸那儿知道消息的刘妈,又来房间里好生叮嘱了一番冬生,让你一定要优先注意自身安全,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待母亲离开,冬生这才返回床铺,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地发呆。
耳畔响起小竹子的声音。
“哥,我看这事悬乎得很。”躺在床铺上,小竹子手上操作着掌上红白机玩着坦克大战,口中说道。
“没办法,这事要是能拒绝,我早就拒绝了。”冬生摇晃脑袋,无奈说道,“如果拒绝的话,会牵扯到崇明道长。”
“再说了,特情部门都说是后勤支援工作,想来应该不难。”
“希望如此吧。”小竹子回应道,手上操控着坦克轻松地轰碎敌对的基地。
弟弟不再出声,似乎已经专注到手中的游戏上,徒留冬生独自思索。
麋驴吗?冬生心中低语,这玩意儿怎么听起来跟四不像的感觉那么相似?
以前在小石镇的时候,冬生听庞黑娃讲过一个故事,说在某个叫神农架的地方,曾经有人看到过一只四不像的动物,体型庞大,身披鳞甲,足似鹰爪,奔跑之时快若疾风,满口獠牙,喜食肉,曾有人见它捕食老虎和棕熊,后来被人证实就是麋鹿,一切都是当地人的以讹传讹。
莫非这麋驴也如同那四不像一般,就是本地人的以讹传讹?
思来想去,冬生都觉得麋驴和那墨影应该不是一个东西,心知再继续纠结不过是浪费时间,便将此事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