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束后,方杰将曹宁约到了一间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几十个平方米大小,专门供应那条街的街坊吃食,平时,在吃饭时间前后,里面没有客人。
“这个地方太安静了。”
曹宁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方杰是怎么找到这家小酒馆的。
方杰喝了一口酒:“有一次出任务,在此蹲守,发现了这个小酒馆,吃了菜后,感到有风格,便抽空来。”
曹宁举杯,与方杰碰杯:“恭喜处座又立大功。”
方杰摆摆手:“还没有审出名堂来。”
“那两小子不肯招?”
“没有,他俩招的很爽快,半瓶酒,三个菜,什么都同你说。但是,我总感觉到,他俩在带我入坑。”
“哦!他们说了什么?”
“东条说他是这次行动的组长,他们从日本来的就两人,任务就是暗杀国军的重要人物,嫁祸给共产党。”
“那暗杀的对象呢?说了没?”
“说了!上至上将,下至上校,说了十几个人。弄的是人人自危。他妈的,不出两个小时,那些名单上的人,都给我打电话,求证名字之说。弄的我头痛。”方杰仰脖子灌了一口酒,呼出一口酒气。
曹宁摇摇头:“怎么会这样?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是啊!所以,那天我不敢与你说话,说话就是害你。”
曹宁给方杰到上酒:“处座,说不家日本人就是想要这个结果。那些人一乱,他们就可以行动了。”
方杰看着曹宁问:“你那天在小旅馆,确实听到了接头人与东条二人的谈话?”
“确实听到了。而且,东条称呼那个人为组长,并且,那个人给东条二人下命令,任务就是刺杀于伟与谭维。”
方杰点上烟:“从东条二人执行任何的情况来看,那个人肯定是他俩的上级。东条的组长之说是假的。”
曹宁继续说:“而他们来的人不止东条二人,应该是一个大组。”
日本人的特别行动队,一个小组是四人,一个大组,是十三人。三个小组,一个大组长。
而东条,一个小组都算不上。所以说,东条说的是假话。
方杰愁眉苦脸道:“可惜那天跟踪没有跟上,让那个家伙溜了。”
曹宁劝道:“处座,千万不要说有那个接头人的事。那样的话,上面就会认为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让那条大鱼跑了。”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手说:“我也是同你一样的想法,正要给你交待呢,想不到你先说了。”
这话很对。现在,方杰他们抓到了杀害于伟与谭维的凶手,那可是立了大功。如果让上峰知道,这两人只是小毛贼,还有大当家的没抓到,那就不是请功了,说不定是过了。
所以,方杰与曹宁订立了攻守同盟,因为知道那个大当家的,只有曹宁与方杰。他俩不说,没人知道。
将来,如果抓到了大当家的,那就是另一个案子了,又是大功一件。没抓到,也不影响方杰现在的功劳。
曹宁的心中也有小九九。他怀疑,日本人的行动,肯定不简单,他想独自查下去。
万一牵涉到中共,那样就可以不告诉军统,直接让延安方面处理。
吃完了饭后,方杰让曹宁先走。两个人不能同行,那样会有风险的。
曹宁出来后,没有坐黄包车,而是沿街步行。
走了两里多路,来到了一条小巷子。
这时,迎面过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长的比较漂亮,不差东山芳子。
想到东山芳子,突然,曹宁一楞。
他的鼻子有痒,想要打喷嚏。
这时候,那个女人与曹宁擦身而过。
是他!
曹宁马上想到了这个女人是谁。
因为,曹宁从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曹宁忘记不了,就是那个晚上,在小旅馆,给东条二人下任务的那个组长。
想到这,曹宁停下了脚步,但是,他感到自已的行为会让对方怀疑。所以,他便努力让自已打出喷嚏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曹宁终于打了山喷嚏。
曹宁注意到,在自已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女人曾回头看了一眼,并加快了步伐。但是在自己打出了喷嚏,那女人便又回复了自然。
曹宁马上他着前面的一个小巷钻去。
进入小巷后,曹宁便尾随在那个女人的身后。一直跟到了一个棋馆。
曹宁看了看棋馆,便退了回去,没有进去。如果冒险进去,那个女人一看到曹宁,就知道他是跟踪者。
曹宁就在棋馆的四周转了一圈,这个棋馆没有后门。
曹宁便来到了棋馆对面的一家书店,靠在书架上看起书来。说看书,其实他的眼睛是放在对面的棋馆大门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曹宁看到了那个女人出来了。
但是,那个女人是送人的。
离开的那两人,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估计是来棋馆下棋的。
看到这个情景,曹宁知道,那女人的落脚点就在这个棋馆,而且这个棋馆不简单。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老穴,曹宁就有主意了。
他没有再在这里停留,买了手上的那本书,在书店老板的“欢迎再来”的话语中,离开了书店。
出了书店后,曹宁由盯人者变成了防盯者。
他一路上很小心,转了五个弯,穿过了三个小巷,确认没有被人盯上后,这才坐上一辆黄包车,去往韩雪的小店。
当曹宁进门时,韩雪已经从曹宁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期待。
“说吧。”韩雪直接了当地说。
“我找到了日本人的那个组长。”
韩雪惊喜地站起来:“怎么给找到的。”
“碰巧碰到的,今天,我与方杰见面后出来,碰到了一个女人,我一闻就知道她是我要找的人。”
“是她身上的香味。”韩雪马上猜到了。
“对,之后,我便跟踪了她,一直跟踪到一家棋馆。”
听说棋馆,韩雪马上拿来一张地图,让曹宁在地图上,找出那个棋馆的位置。
“呶,就是这里。”
曹宁的手指,在一个点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