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棵树下。
曹宁马上停了下来。
这棵树,四周开阔,但凡有人靠近,都会被那站在树下的人看到。
虽说这位置不隐蔽,但是,也没有人能靠近他,知道他们说什么。这就是树下的优势。
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不是难事。
曹宁看了看周围,马上退了出去,从另外的一个地方上了一栋二楼。之所以选这个地方,那是因为,风是向这边吹来的,那树下人的谈话!经过风的传递,在这里能听到很清楚。
就在曹宁选择好地方后,那棵大树的左边过来了一个人。
“靠山吃水。”先来的那人说。
后来的那人回答:“守株待兔。”
两个人对上了联络暗语后,后来的那个人问:“为什么不在上次接到我的通知后见面?”
先来的那人说:“你也知道!钱袋也被那个巡警看到了,谁知道那巡警会不会猜到,并且会不会上报。所以!我才等了几天,确认没事后,这才联络你。”
后来的人说:“我有些怀疑,你是共产党人吗?怎么这么胆小,这么怕死?”
“这不叫怕死,这叫慎重。”
后来的人不再争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有!”
“什么情况?”
“共产党人要组织一次学生游行活动。”
“除了这呢?”后来的人对学生游行的事不在意。这天下,哪天没有学生游行?
“另外的一个情报就不是很准,我听说,组织上要策反一支部队。”
后来的人这次兴奋了:“知道要策反的是哪支部队吗?”
“你也知道,我在共党内,也就是一个联络员。由于组织人接二连三地被抓,所以,让我联络的事情很少了。这个消息,还是我同一个人喝酒,他透露了一点点才知道。多的,他不说给我听。”
“笨蛋!他不说,你就不会灌醉他呀。”
“灌了,结果他没醉,我却醉了。”
场面一阵冷清。
过了几分钟,后来的那人说话了:“这样,明天晚上,你带着他到翠鸣酒楼,在那里请他喝酒。到时我去,我会安排好,让他什么都说出来。”
先来的那个人答应着离开了。
但是,那个后来的人却没有走。
过了十分钟,又过来了一个人。
“队长。”后来的那人连忙上前迎接。
“怎么样?那共党叛徒说了什么?”
“他说,收到了一点消息,共党好象在策反一支部队。”
“策反?是策反国军投共军,还是策反日军投共军?策反国军投共军?现在是国共合作,共党不会干的。策反日军投共军,那就是摸老虎的屁股。”队长嘲笑道。
对于队长的嘲笑,后来的那个人说:“我张大大从来不说假话,队长你不相信,那我就摸清楚,再向你汇报。”
那个队长喊住了张大大:“这样,我需要核实这个情报的真伪,你将你的那个暗线告诉我,我去问问他。”
张大大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我象一个傻瓜吗?要我的情报员,你太异想天开了。”
说完,那个张大大走了。
队长看着张大大气愤的样子,得意地笑了:“小样的,还想爬到老子的头上去?在中统,老子的关系比你硬,你会摸情报又怎样?老子让你鸡飞蛋打。煲了你的鸡,吃了你的蛋。”
接着,那个队长也走了。
曹宁在张大大走时,便跟着他撤了。但是,那个队长的话,曹宁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们是中统的人。并且是一群狗咬狗的中统人。
对那个妒嫉心重的队长,曹宁不感兴趣,他依然跟踪着张大大。
让他意外的是,张大大进了一家茶楼。
曹宁也跟着进去了,坐在张大大的不远处。
可能是张大大的心情不好吧,他没有留意到跟他进茶楼的人。而是坐在那里喝茶。
二十分钟过去了,曹宁看了看手表,还要去上班呢。
也就在这时候,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进来后,观察了四周,看到了曹宁,但是他没有在意,警惕,不就是日本人的狗吗?
这个人直接向着张大大走去。
张大大这才发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连忙站起:“渡头君。请坐。”
“张先生,我说的事,你考虑好没有?”渡头坐下说。
“渡头君,你我都知道,我如果叛出中统,那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不错!也就是这个原因,明知你是中统,我却没有逮捕你。那是因为,一逮捕你,中统知道了,你就没有价值了。我需要的是插在中统中的一颗钉子。”
两个人说的是日语,他们以为靠着边上,没人听的到,又是说的日语,很安全,但是,曹宁都听到了。
张大大依然在犹豫。
“张君,你我是同学,所以我才没有抓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在特高课,也就一个小手指,如果上方让我抓你,那时我再也不能帮你了。”
张大大连连点头:“谢谢渡头君。”
“如果你在皇军抓你前加入进来,那样的话,你不是叛徒,皇军也高看你。如果抓了后再投降,那么,份量就低太多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张大大点上一支烟,连叭连叭地抽了起来。
渡头继续加柴说:“你在中统,被那个队长压着,没有出头的日子。那人本事不行,后台较硬,你斗不下过他的。”
这句话说到了张大大的心里,让他痛苦起来。
狗日的,凭什么老子功劳比你大,贡献比你多,本事比你大,却要比你压着喘不过气来?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不干了。
“渡头君,我愿意投向皇军。”张大大将烟头向地下一丢,下定了决心。
“好!张君,你终于弃暗投明了。欢迎你!”
渡头伸出手,与张大大握了起来。
曹宁担心他们警觉,被发现,所以,一直背朝着他们,在那里抽烟喝酒。
渡头看了看四周,塞过了一叠钱:“张君,这是你的入职费,三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