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内,几人并没有离开,仍然有些后怕。
董安平呕吐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
戴明申在清理的时候,终于还是忍受不住,跑到外面把中午的饭都给吐了出来。
在那些呕吐物里,他看到头发、指甲,甚至是类似水泥一样的糊糊。
试问一个正常人,肚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想到这里,众人不免脊背发凉。
这用脚趾头去想,定然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别说,那武田正雄还真挺厉害。”
秦略刷着手机,啧啧称奇。
随便在百度一搜,便出现了他的新闻,其名下的荣誉更是有极长一串。
这个人在甚至在国际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四年前来到华夏后,便打着“现代中医”的名号,来宣扬和医。
就连其社交账户上,都有着百万的粉丝。
其中不乏有些死忠粉,每个月都要去汉方医馆购买汤药。
“呵,你别说,这小鬼子还真人模人样的。”
照片上,武田正雄西装革履,大背头背在脑后,与那曰本的明星木村拓哉有几分相似。
随便刷了几个相关视频,大多都是武田正雄为病人开药的真实案例。
其面带笑容,语气温柔,一口流利的华夏语。
如果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是个心理医生。
“你说说,要不是咱们亲身经历了,谁知道这小鬼子那么阴险,也不知道除了董安平,还偷偷害了多少人。”
越是这么大的反差,就越让人心有余悸。
如今在网络这个大环境下,就是如此。
你所看到的东西,永远都会是你想要看到的。
等到哪一天,其真实的性格暴露出来,那也就意味着在这个行业里走到了尽头。
“不过这武田正雄究竟是咋做到的,能把董安平害成这样?”
听到秦略口中的疑问,戴明申张了张嘴,弱弱的看了眼林青,没有说话。
就在昨天,他亲眼见证了林青是怎么轻松画了张符,就让一个家庭闹掰掉的场面。
如果师傅真想治一个人,操作会不会更加恐怖?
想到这里,他浑身鸡皮疙瘩炸起。
“小申,你没事儿吧,脸色还这么难看。”
朱燕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问道。
“没……没事。”
秦略见状,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闹钟:“行了,咱们先撤吧。”
待会儿他们要开上二十来分钟的车,在亲眼看见这事儿后,心里也直打鼓,想着早点回去。
朱燕川点头极度赞同。
然而,林青却并没有打算离开。
“师傅,这都十点多了,应该不会来病人了吧?”
“你们先回去吧。”
林青面无表情,开口说道。
不知为何,自从在治好了董安平之后,林青的状态好像变得有些微妙。
但既然这样说,众人也只好点了点头。
片刻后,诊所内只剩下林青一人。
老式的电灯泡灯光微黄,门外漆黑一片,冷风吹过门缝,发出的声音如刺耳尖叫。
郑大夫的诊所距离村子还是有一定距离,周围并没有人家,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后山。
等了大概十分钟,林青才缓缓起身,锁门,朝家走去。
一望无尽的柏油大道,两旁是肆意生长的密林,能依稀看清远处的路灯,犹如一双双噌亮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林青。
安静的夜,脚步声格外清晰。
愈发靠近居民区,身影被路灯拉的老长。
一股冷风从后脖颈吹来,林青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他双眸微眯,望向地面。
只见路灯下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道。
那多出来的影子,似乎就站在林青的背后。
“阴魂不散的东西。”
林青声音泛冷,体内之炁开始循环。
从一开始,他就感受到了那纠缠在董安平的身上并没有被鬼门十三针结果。
而是藏到了某个地方,死死盯着林青。
怪不得这鬼门十三针的传承人只敢扎三针。
这要是扎的多了,那脏东西不就反倒找到自己身上了吗?
路灯之下,只见那道影子正在靠近林青。
刹那间,猛地窜来,似乎是想要钻进身体之中!
就在这时,林青周天循环完成,空爆声响起,雷法在周身各处猛地炸开。
一声尖叫在耳边响起。
那影子快速瓦解,几乎是瞬间,彻底消散。
从开始到结束,几乎只有两秒钟。
林青掸了掸衣服,像是无事发生般,迈步走去。
“就这?”
饶是那洞玄子也被林青追着暴揍。
什么小玩意儿也敢来踢馆,不要命了?
……
沪市,核心商业区。
正值早晨,汉方医馆还未开门。
这栋大型建筑的后院是经典的日式设计,用沙子、砾石建造出了山岛海,充满了侘寂特色。
一个壮硕男子站在庭院中央,身形微躬,手持一柄太刀。
他的动作极慢,每一次迈步都需要十几秒的时间。
若是仔细望看去,会发现男人的双眼竟然蒙着黑色纱布。
突然间,男子快速出刀,空中划过一道惊芒。
不远处枯树之上摆放着的苹果瞬间从中间处腰斩,被劈成两半。
等再度反应过来,才发现太刀已是被男人收入了刀鞘。
掌声响起。
男人摘下面纱,望向不远处,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约莫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武田君,没想到您的北辰一刀流已是登峰造极,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之境,已经不能用天才二字来形容了。”
武田正雄面带笑意,开口说道:“管道长过誉了,在下一心只求剑道,这天才之名,倒是无所谓。”
北辰一刀流,曰本现代剑道开创者。
毫不夸张的说,这门剑道在曰本的地位已经不仅只是剑道,而是成为了一种艺术。
世人皆知武田正雄是一位道医,却不知道他被称之为曰本百年一遇的剑道天才。
从幼年开始练习北辰一刀流,随后精心学习了当田流小太刀、水鸥流、示现种种曰本当代剑道流派。
如今已是融会贯通,这些流派的剑术几乎是顺手拈来。
“管道长,您不常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武田正雄取过侍女递来的白毛巾,笑道:“走,去茶室说。”
“董安平,不知道被谁给治好了。”
话一出口,武田正雄脚步一顿,缓缓转头,微微眯起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