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受害者,前几年真的有过过节?”
何乾坤一听就急了,“哎呀,不说那件事,我几乎都忘记了,一说就有气,那双鞋子明明是我先试好,看好,正准备付银子,那家伙突然抢先扔了一包银子给老板,非要我脱下来,说真的,当时是真的好气,跟他大吵了一次,还闹到报官,可是,后来我们合好了,谁知道,竟然有人拿这件事作文章,现在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这么说,你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当然是故意的,我施针的时候是很小心的,胃和心脏相隔那么远,怎么可能弄错?”
“那你有走开过吗?”
“没有。”何乾坤烦燥道,“当时就只有我在旁边,施完针,不过转身开药方的时间,他便突然难受的惨叫了一声,我跑过去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我也想不通,那针是怎么跑进心脏了。”
楚歌听完,也很不解,“所以,如果你没有施错针,那么,这针是谁扎进病人心脏的呢?”
何乾坤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就我一个人,他儿子在门外守着,他断气之后,我才赶紧叫人,毕竟太突然了,然后便被他送进了衙门,因为前几年,我们闹过一场,所以他儿子认定我是故意杀人,我也是百口莫辩,当时心慌意乱,可是后来一想,这怕是有人安排的局!”
“如果是局,那根针是谁插进死者心脏的?”纪轻染问。
何乾坤想了想,说,“据我分析,最有可能是病人自己!不过,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如果是为了做局,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
纪城尘说,“病人扎死自己,只为了陷害你?他跟你有这么深的仇?只不过几年前的一双鞋子,竟然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报复你?这不大可能吧?”
“不。”楚歌道,“受害者一定不想这么做,但是,他或许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纪轻染问,“什么理由会让受害者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纪城尘说,“估计只有亲人的生命吧,如果他的家人受到威胁,他只能牺牲自己来保全家人。”
楚歌点头,“对,有这种可能。所以,这个布局的人,真的是超级聪明,而且手段狠毒,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想,我们无凭无证,想为何大夫洗脱罪名,还得有实证!”纪轻染说。
众人一阵沉默,这个案子看似太过完美了,找不出破绽,楚歌说,“能想出这么好的局,想必这个人是不会轻易落下把柄的。会是谁呢?”
楚歌看向何乾坤,何乾坤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个个权大势大……”
楚歌摸着下巴,看向纪轻染,“你说,现在怎么办?”
纪轻染摇头,“暂时没有好法子,虽然纪王府权力大,但也不能无凭无证的保出杀人犯,现在他已被定罪,我们必须在行刑之前为他洗脱罪名,不然,真的没办法。”
连他都说没办法,楚歌有点慌了,“不管多难,都要救他民,何夫人为了他的事,都动了胎气,若是救不出来,他夫人怕是也……”
何乾坤一听这话,脸色大变,“我夫人怎么了?动了胎气?”
“有小归照顾,暂时稳定了,但是,我保证会救你出去,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楚歌拍着胸膛保证。
何乾坤欣慰道,“我知道,从我被送进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楚歌,你这朋友,真的没白交!我知道你会尽力,就算最后没办法救我,我也是感激你的。”
“这么早,说什么丧气话!为了你夫人和那未出世的小宝宝,你也不能泄气,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楚歌说完,转身出去了。
纪轻染和纪城尘都跟了出去。
一直到走出牢房,楚歌都不敢回头看,她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对官老爷道,“不管怎么样,在没有定案之前,你不许对何乾坤用刑!若是他身上有半点伤,我要你一家子陪葬!”
官老爷看了一眼纪轻染,吓得猛吞口水,“是。下官定会好好照顾何大夫,不让他受半点委屈,但是,罪名已定,要翻案的话,还得有实证,这案子上面很重视,拖不了几天的,下官也很为难,还请染王理解。”
纪轻染问,“你说的上面是指谁?谁很重视这个案子?这么着急就要问斩吗?”
“额……下官的意思是,上面给了很大压力,毕竟这样的蓄意谋杀,实在是影响恶劣,所以……”
“你只管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别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是。”
三人走出衙门,楚歌说,“要不,我进宫求皇上吧。”
“没用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便翻案,这个局做的真好,毫无破绽,做局的人,就等着我们自乱方寸。”纪轻染一边走一边分析,“唯一的办法,便是从受害者的家人下手了。走,去受害者家走一趟!”
三人来到小财主家,敲了好半天,都没有回应,此时已近傍晚,按理说,应该在家才对。
“怎么回事?受害者刚出事,家人不该办丧事吗?怎么会这么安静?”
纪轻染说,“我破门看看,确实有蹊跷。”
楚歌和纪城尘退远一些,纪轻染用力震开了大木门,小财主的家在京都城,算不上豪宅,但在百姓中,绝对是大富豪了,庭院修得很别致,放眼望去,就像一幅风景画。
只是,屋内太过安静,诡异的安静。
三人踏进去,楚歌高声问道,“有人吗?我们进来了。”
还是无人应答。
三人穿过前院,来到后面,在正厅发现了第一具尸体,跪在灵堂前,口吐黑血,地上有一只散落的茶杯。
纪轻染上前查看,“死了,茶水有毒!”
楚歌和纪城尘在后院厢房,发现了几个女眷的尸体,都是穿着丧服,或坐或跪,死相痛苦,甚至连几个月的小婴儿,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