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起身,又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端来了一盘野果子,“不知你饿不饿,这些野果子味道不错,你吃一点吧。”
楚歌突然想到,纪北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道,“不用管她,她不吃便算了!”
鼻子突然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她觉得自己好矫情,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可以伤心成这样,可是,她就是伤心,纪北寒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她,现在便表现得如此不耐烦,将来呢?
想必连哄都不会哄!
“楚姑娘?”君株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她的悲伤,不确定她是否哭了,“你怎么了?”
楚歌吸着鼻子,将眼泪擦净,“没什么,想到一个苦命的朋友,突然很难受。”
“苦命的朋友?你是暗指我吗?”
楚歌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说你,是另一个朋友,比起你,我觉得他更可怜,现在还在大牢,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一顿热饭。”
“确实可怜,因何事入狱呢?”
楚歌叹息道,“说他是临月国的奸细,可是我知道,他有多善良,就算他是奸细,也是有苦衷的,不得已的。而且,他多次救过我的性命,现在知他落难,我却不知如何帮助他……”
楚歌一说起临风,便忍不住伤心,这些天,她真的好希望将这些话说给纪北寒听,可是只要她一提临风,他便生气。
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君株听完,沉沉叹息,“真是一位难得的朋友,若是这样有情有义的人,被斩首,你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吧?”
“是的,我会很难受,我必须救他,因为我知道,若我现在在天牢,他也会不顾一切的救我。”
君株点头,“你说得很对,我若有这样的朋友,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你若想我帮忙,我定会全力以赴。”
楚歌没想求助于他的,但听到他说这句话,确实燃起了一些希望,“你愿意帮我?”
他微笑道,“当然。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还不算太久,但你有事,我必定会帮的。”
“可是,你现在的身份,还是不要露面的好,万一因为我,又陷你于危险之中……”
“这个你不必担心。”君株为她续了水,温柔的安抚,“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救出你的朋友。”
楚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真的吗?你知道他被关押在哪里吗?”
“这个简单,我自有办法查到。”君株自信的样子,真的让人安心,楚歌自然是知道他的实力,“那么,需要多少时间?我怕他在狱中受苦,想早些救出来,而且,需要将他安全的送出君御国!”
“具体几天不好说,这样吧,你先暂住在我这里,我去帮你查探消息!”
“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君株想了想,点头,“也行,今晚我先去探探具体位置,明天再动手。”
“好。”
在君株的安排下,楚歌就睡在这山洞中,君株去打探消息。
一直熬到天亮,楚歌也没睡着,心里有事,现在她不仅担心临风,还要担心君株。
想想在君御国,大多时候,真正有事,纪北寒都没帮上忙,反倒是这些朋友,他们肝胆相照。
楚歌越想越失望,对纪北寒,多少会有一些怨气,可是她也知道,他是纪王,立场不一样,他的重点是保护君御国的百姓,而不是她!
在纪北寒眼中,国家大事还是高于一切,就算他一直说多么爱她,可是在大事大非面前,他从来不含糊,她想,若是有一天,有人拿她的性命来威胁他,要他做出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保君御国,放弃她吧。
迷糊的想了很多,不知不觉睡着了。
而王府内,纪北寒一夜未眠,派出去的人,到天亮时分,渐渐回来了。
“王爷,未有查到楚姑娘的消息。”
三人皆是这样一句话。
纪北寒紧握着拳头,恨不得捶死他们,“凭着你们三人的实力,不可能找不出来吧?这京都城很大吗?这么多眼线,竟连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你们还有脸回来?”
三人低垂着脸,皆是一脸无奈。
远景大胆回道,“王爷,楚姑娘绝对不在城内,若在城内,定是能查到的。”
“不在城内,还能去哪里?这么晚,她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属下不知。”
“罢了,都滚吧。”
三人赶紧闪退。
纪北寒烦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突然意识到,她可能去天牢救人了。
这种事,楚歌完全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纪北寒身子一跃,飞出窗棱,从屋顶直飞向天牢。
天牢内,王枫醇和临风被关押在一间牢房,但不是一个牢笼之中。
从进来到现在,临风一句话没有说,不管是审讯还是问话,他都不回应,像聋哑人一般。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始终不说一句话,此时的他,蜷缩在墙角,混身都是伤,看着让人心疼。
王枫醇从衣袖间摸了一个药瓶,扔了过去,那药瓶也是听话,乖乖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临风看着药瓶,再顺着药瓶滚过来的路线望去,看到了王枫醇,他靠坐在牢门边,用眼神示意他上药。
临风愣了几秒,将药瓶捡起来,又扔了回去,王枫醇急了,“你扔回来干嘛?”
“不用。”他清冷的回答,将脸转了过去。
“你身上全是伤,不用药会加重的。”王枫醇恨不得砸了锁头,冲过去,凭他的实力,这牢门是关不住他的,但是,他不敢乱来,如果乱来,会牵连整个王家。
“不用你管。”临风转过身子,不再理他。
王枫醇被气得咬牙切齿,怒打牢门,又毫无办法,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去关心他,被他害成这样,还不够吗?
可是他就是心疼他,无法控制自己,就算被他害成这样,他还是对他恨不起来,“玉婉,你到底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