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帝尊酒店。
这次谈的项目,合同签得很顺利,连带着叶隽的心情不错,中午破例喝了点酒。
一晚上没睡,加上一上午高强度的用脑,他很是疲累。
回到酒店房间,洗了个澡,准备休息一下再回宜城。
闭上眼刚睡着,电话响了。
封谭打来的。
封谭在电话里把蒋蕴做的事情简单汇报了一下。
不过自从上次跟踪的人被蒋蕴识破后,他对蒋蕴的事情也就知道个大概,他只知道蒋蕴去找了沈云苏,但不知道她具体做了什么。
不过老板走的时候交代了,他不在宜城,蒋小姐的一举一动都要告知与他。
“知道了。”叶隽挂了电话。
睡意被他的好奇心扼杀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拿过床头放的商务电脑,懒懒靠在床头上,噼里啪啦敲了好一会。
很快,电脑里外放出了两个女声,正是蒋蕴和丁悦。
他一只手托着电脑,走到吧台,开了一瓶威士忌,倒上半杯,加了三分之一的冰块,减少它的酒精度数和灼烧感。
骨节清冽的手指捏着杯口,一边轻轻晃着,一边听电脑里两人的对话。
从她们计划怎么对付沈云苏开始听,听到蒋蕴说万一沈云苏真报警了说不清,不能留照片在咱们手中,他勾起唇角,小丫头挺聪明的,整人还知道自保。
等最后听到蒋蕴说要拍自己的果照给人家写生的时候,他的额角抽了抽,这丫头蔫损,如果将来有一天她要对付自己,不知道会用出什么手段。
叶隽摇了摇头,修长手指在电脑上轻轻一点,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他站起身,慵懒地抻了抻四肢,还是回宜城吧,有些想那个坏丫头了。
宜城这边,蒋蕴她们还在公交车上晃悠着。
“明天就是星期三了,要不我再去美容院会会那个段小珍,总这样等着不是办法啊。”
说起段小珍,蒋蕴实在是想不通,以她对杨钊的感情,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怎么还未发作。
丁悦点点头,“也行。”
说着从包里摸出监听器,她没法做到实时监听,一般是隔几个小时听一次存贮的录音。
这一周的时间里,杨钊都没有去找过段小珍,两人之间也没有用通讯设备联系过。
“还是没动静。”丁悦听了一会,有些失望。
“明天再看吧。”蒋蕴安慰她。
“行吧。”丁悦顺手点了一下反监听键。
“滴滴滴。”监听器突然发出警报声。
丁悦脸色一变,手指飞速在监听器上敲着。
过了好久,她抬眼看向蒋蕴,脸色有些发白,“可能有人在监听我们。”
蒋蕴倒是镇定,“不慌,你先确定是不是被监听了。”
“嗯。”丁悦眉头紧锁,从包里掏出电脑,噼里啪啦一阵敲键盘。
蒋蕴不懂这些,安静在一旁坐着。
“密码口令没有被篡改,数据库系统也没有入侵痕迹,数据包也没有发送流程,真是见了鬼了?”丁悦抬起头,简直不可置信。
蒋蕴听不明白这些专业术语,只问结果,“那是怎样?”
丁悦吐出一口气,吹翻了额前的刘海。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反监听系统出现bug,第二个可能就是被顶尖黑客入侵,实行监听后,抹去了所有的痕迹。”
丁悦看着蒋蕴,“你倾向于哪一种可能?”
蒋蕴沉默片刻,淡定道:“第一种吧。”
丁悦点头,表示赞同,“能做到这样毫无痕迹的监听,这个世界上不会超过三个人,那些个顶级大佬,即便是吃饱了撑的也不会有兴趣来监听我们。”
蒋蕴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捏着的手机,水果牌定制,叶隽送她的。
心里有某种意动一闪而过,她什么都没说,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不过丁悦还是不能彻底放心,说要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两人本来说好了去吃火锅的,现在也没什么心情了。
下了公交车,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大学城。
到了学校南门,脚跟还未站稳,就看见熟悉的白色埃尔法保姆车停在路边。
老黄和蔡姐从车里出来,并排站在车旁,笑吟吟看着她。
“你先回去吧,电话联系。”蒋蕴对丁悦说,随后上了保姆车。
一上车,蔡姐就从小冰箱里拿出玻璃小瓶装的燕窝西米露,拧开盖子递给蒋蕴:“好些天没喝到了吧。”
“谢谢蔡姐。”蒋蕴甜甜一笑,接过瓶子,“你们怎么来了。”
老黄转过头,笑道:“少爷让我们来接你回去。”
蒋蕴“哦。”应了一声,用勺子舀了燕窝吃。
老黄接着说,“少爷正在回来的路上,会晚点到。”
蒋蕴放下手里的勺子,随口道:“叶先生从哪里回来?”
老黄:“s市。”
蒋蕴微蹙眉头,不解道:“他昨天不是就回来了吗?”
老黄笑道:“少爷没有说,我也不太清楚。”
蒋蕴知道老黄应该确实是不知道,平时蒋蕴问他什么都是如实回答,虽然她也不怎么与他打听。
回了别墅,按摩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设定了恒温。
蒋蕴先去淋浴,用磨砂膏去了个角质。
随手选了一个木兰花精油球丢进浴缸里,很快融化成气泡,满室充盈着温婉清甜的香味。
她躺进池子里,把缸壁、缸底的24个喷头全部打开。
看着精油球在身边缓缓漫开,粉白色的泡沫随着波动的池水,轻盈地荡漾,仿佛躺在一池温暖的牛奶冰淇淋里。
蒋蕴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完全放空,静静享受这香甜的时刻。
……
泡完澡,到一楼,晚饭已经准备好,满桌子都是蒋蕴平日里爱吃的。
她笑吟吟地坐下来,“叶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老黄在一旁正在吩咐人换掉已经摆放了三个小时的鲜花,接话道:“少爷让您不必等他。”
蒋蕴应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她在温家长大,与温家人同一张桌子吃饭,山珍海味是不缺的,但吃什么都是紧着温墨晴来,从来就没有她选择的份。
现在这里,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
大到整个别墅的装修风格,小到花园里的一颗鹅卵石,没有一处不是她喜欢的样子。
还有别墅里的人,与她说话最多的是老黄和蔡姐,虽然他们拿的是叶隽的工资,照顾她是分内的事情,但她不是傻子,他们待她,真情与假意她分得清。
想到终有一天会和这里的所有人与事彻底告别,蒋蕴心里莫名升起一阵怅惘。
“黄叔,给我开瓶酒。”她突然很想喝酒。
老黄应了,去酒窖选了一瓶威士忌,开了瓶后,给蒋蕴倒了三分之一杯。
他正想往里加冰块的时候,被蒋蕴伸手挡住,“我看叶先生喝这个都是不加冰的。”
叶隽喜欢纯饮威士忌,他说加了冰就感受不到琥珀色的液体,带着芳香弥漫全身的舒爽。
老黄呵呵一笑,放下手里的冰块,换了个一口杯,倒上酒放到蒋蕴面前。
蒋蕴拿起来,一口闷了。
坐着不动,静静感受叶隽口中的爽感。
叶隽不喜欢她喝酒,上次趁他出差偷偷喝过一次,不省人事了三天,这次也没能例外。
三杯下肚,她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床上的。
头疼得要命,半梦半醒中,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喝酒了?”
蒋蕴努力睁开眼睛。
叶隽坐在床边,正俯身瞧着她。
也许是喝醉了的缘故,她看着比平时慢了半拍,看人的时候,眼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有一种清澈的懵懂。
叶隽伸手撩开遮在她眉眼前的一缕碎发,沉声道:“喝醉了?”
他的嗓音像是裹了砂砾,低沉暗哑,性感得要命。
“为什么喝酒?”叶隽的唇落在蒋蕴的眼皮上,冰冰凉凉,声音如砂砾般在她耳畔处碾磨。
冷与热在体内交织攀爬,酒精释放了人的欲望,同时也放大了感官的渴求。
蒋蕴抬眸,扬起下颌,咬着唇,媚眼轻挑,缓缓送出声音,“想酒后乱性。”
她的荔枝眼在月光的倾注下,犹如藏了一汪春水,潋滟无双。
叶隽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愣神,上帝可真是不公平,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勾人魂魄夺人性命的。
蒋蕴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叶隽回过神低头轻笑,“那这次玩点不一样的?”
“什么?”蒋蕴话音落下,就被叶隽拖腰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