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又急又厉。
蒋蕴和黄小艾,四目相对,一脸懵逼。
黄小艾指了指她们刚刚出来的方向,解释道,“没有啊,我和学姐一直在这边说话,什么都没听见。”
白微时一看她指的方向就是她和周南刚刚过来的地方,更加生气了,“你们这种人,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尊重别人!”
“你什么意思?我们哪种人啊?”黄小艾声音发颤,显得特别激动。“”
“茶花女。”白微时惜字如金,似是不愿意与她们浪费口舌。
艹,这是明示她们是攀附上流社会的卖笑女!
蒋蕴也有些恼火了,想怼回去,可一抬眼,看见叶隽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向这边。
“你说我们是妓女?”黄小艾拿手背擦了一下眼里的泪,蒋蕴看出来了,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而且她应该很喜欢司卓,是真心的喜欢那种,所以才会这么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
但她和司卓的感情肯定比不上白微时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得罪她了,难免会惹司卓生气。
“别理她们,咱们走。”蒋蕴牵她的手,想拉她走。
“你们偷听到什么了,不说清楚不许走。”白微时上前一步,想要拦住两人。
蒋蕴这回是彻底被她惹怒了,“你要不要脸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偷听了?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们爱去哪就去哪。”
这边的争吵声,把人都吸引过来了。
司卓看黄小艾哭得伤心,拧着眉头问她怎么了。
她抽泣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司卓也有点不高兴,对白微时道,“即便是小艾偷听你说话了,你也不必说得这么难听吧。”
“我没有偷听!”黄小艾从司卓怀里挣脱出来,大喊了一声。
蒋蕴对她的愤怒完全能感同身受,曾经,她有无数次都是这样被温墨晴冤枉污蔑。
她尽量让情绪恢复正常,“我们确实没有偷听。”
白微时冷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了一眼蒋蕴和黄小艾,还有那两个宝贝,对司卓、何小唐他们说,“以后我的局不欢迎这样的人,你们自己看着办。”
妈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蒋蕴一上头,话中有话道:“你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吗,这么害怕别人偷听,所以,你又是哪种人啊?”
黄小艾替白微时答了,“幕天席地,野外、媾和的淫娃、荡妇!”
这黄小艾看起来是个甜妹,没想到骂人输出的时候这么劲爆。
这话一出,震惊四座,众人下意识的反应却是去看叶隽。
黄小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噼里啪啦把下午在瀑布后面看见的都说了一遍,某些很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也不漏掉。
她是学表演的,台词方面很优秀,在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又刺激又香艳,把乔二听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蒋蕴不自觉也去看叶隽,他仍是一个人站在树下,一身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可黑色并不能成为他的保护色,他那满身萦绕的绿光,还是和草丛比较搭。
“童言无忌,隽哥不要见怪”,司卓捂着黄小艾的手,不让她再说了。
何小唐和乔二也打着马虎,“大家都累了,来来来,分帐篷了。”
蒋蕴知道,他们这是在照顾叶隽的脸面,毕竟眼皮子底下被人戴绿帽子。
白微时一言不发,似是不屑解释,她看着叶隽,像是在等他说点什么,她心里还抱有期望,他不会相信别人对她的诋毁。
叶隽掠过白微时的眼睛,淡淡道:“我受伤了,要自己睡。”
这话说的,众人都不知道怎么接,总不能白微时和沈云苏这对小情侣一起睡吧。
白微时失望极了,赌气般地说,“我下山了。”
众人皆未说话,只有周南说了她一句,“现在什么时候了,下山多不安全,别胡闹!”
白微时站着未动,目光掠过叶隽,只要叶隽一句话,她就会留下来。
可惜,叶隽什么也没说。
“走了!”白微时说着找到自己的背包,胡乱收拾了一下,背在身上就往山下走。
“你的大小姐脾气能不能改一改!”周南也有些生气,刚刚与蒋蕴她们起冲突的时候,她几次拉住她,让她收敛些,她都置之不理,现在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白微时手里探照灯的光已经走远了。
周南想追上去,被顾威拦住,“你没有野外徒步的经验,跟上去反而是她的负担。”
周南回头看了叶隽一眼,他神色始终平淡,不喜不怒没有任何表情。
她叹了一口气,对阿笙吼道:“你还不跟上去看看!”
阿笙许是担心白微时,又许是怕继续留在这里会被人捶打,提起包,一溜烟地跑走了。
营地里一片安静,大家心照不宣地钻进自己的帐篷。
沈云苏不敢和蒋蕴睡,他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要是睡着了不小心冒犯她了,怕是少不了她一顿毒打。
他更不想周南和顾威睡。
去找周南商量,让蒋蕴和她睡,他与顾威睡,周南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
蒋蕴自然没意见,跟着周南往帐篷走,路过叶隽的帐篷,他站在门口,“蒋蕴,过来。”
这大少爷又想唱哪出啊?蒋蕴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上前。
周南以为叶隽还在为手受伤的事拿捏蒋蕴,冲着叶隽大声说了一句,“还没完没了是吧。”
叶隽没说话,一双眼睛只管盯着蒋蕴看。
蒋蕴:“我过去看看,他可能需要帮忙。”
周南点了点头,先走了。
蒋蕴跟着叶隽进去帐篷,还未站稳,就被他揽进怀里,低头压在她唇上,狠狠亲了她一下。
“这……这外面能看见……”
里外亮度落差大,人影被帐篷里的灯投得一清二楚。
她刚就在帐篷外面,看见帐篷里大胸宝贝的胸上长了一个头出来。
叶隽嗤笑,“你几时变得这么胆小了。”
蒋蕴推开他,“谁想被人指着鼻子骂奸夫淫妇啊。”
说完,她觉得话有点重,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他为好,偷瞄了叶隽一眼,岔开话题,“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叶隽的脸黑的,比老陈带的那架陈年老锅的锅底还黑。
冷冷开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奸夫淫妇!”
蒋蕴连忙求饶,“我错了。”
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原谅我吧。”又额外赠送了一个媚眼给他。
叶隽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点。
“给我整理洗漱要用的东西。”
“好的,老板。”蒋蕴很快就帮他准备好要用的,又叮嘱了一下他,洗的时候注意受伤的手。
“隽哥,走不走。”司卓手里拿着衣服毛巾,在帐篷外面喊他。
叶隽压低声音对蒋蕴说,“两点,在路口等你。”
说罢起身,与司卓洗澡去了。
这人真是,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就忍一晚上不行吗?
唉,她叹了口气,回了帐篷。
贴了个面膜在脸上,仰面躺着。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也不知道是睡还是不睡。
周南安静躺在一边,她和蒋蕴性格很像,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搭话。
蒋蕴倒是觉得与她呆在一起蛮舒服的。
山里的夜晚,静谧恬和,偶尔几声虫叫和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对于长期生活在,由钢筋混泥土搭建的城市牢笼里的人,有治愈的奇效。
不一会,蒋蕴的眼皮子就粘在了一起,昏昏欲睡之时。
“啊。”一声长长的男子叹息声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左边的帐篷先开始的,右边的也不甘示弱。
跟较劲一样,此起彼伏,生生不息。
蒋蕴侧头看周南,她好有先见之明啊,早早就塞了两个隔音耳塞在耳朵里。
留这尴尬让她独自承受。
不一会,就浑身燥热了起来。
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两点,可她忍不了了。
帐篷就跟个大火盆一样,只不过烧的是欲火。
她轻轻起床,拉开帐篷拉链,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