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表,“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跟我出去一趟,做实地调研。”
他见蒋蕴露出不解的神情,笑着在她旁边坐下,打算与她解释。
蒋蕴在他坐下的瞬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恶心死了,不想和这男的有任何近距离接触,挨着坐也不行。
梁安眸色沉了沉,很快回复正常,“我想去做个同类型竞品的实地调研,拿到第一手真实的用户体验,工作日,白领大多数不在家,上门样本不足,休息日会好一些。”
他这个解释还算是说得通。
蒋蕴思忖片刻,既然想参加这个项目,那就与他去吧。
“嗯,既然是与工作有关的正事,我服从安排。”
梁安从桌子上拿了车钥匙,笑道,“放心,今天算加班,有加班费,也可以调休。”
蒋蕴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一起往地下车库去。
蒋蕴早早就收到了丁悦发给她的与梁安有关的信息。
梁安是叶隽大伯母娘家的弟弟,今年三十八岁,在科盈呆的时间比叶隽还久,以前跟着叶隽三叔做事,后来叶隽掌权后,他从董事会退出来,主动去了市场部。
这是明面上能查到的,至于他们内部之间是个什么关系,目前蒋蕴也不得而知。
这梁安到底是“皇亲国戚”,他的停车位与叶隽的在一个区,所以他们走过去的时候,迎面遇见了叶隽与他的两个同学。
梁安看见叶隽,笑着上前打招呼,“阿隽,这个时候你怎么来公司了?”
叶隽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眼睛扫过蒋蕴,没理他的示好。
梁安缓了片刻,似是习惯了,往旁边站了站,恭敬道:“就不耽误叶总了。”
“你们做什么去?”话是对着梁安问的,眼神却不经意扫过蒋蕴。
梁安便把他们要去做市场调研的计划简单说了一下。
叶隽双手插兜,视线落在蒋蕴身上,“你跟我回总裁办,我们要谈事情,缺个打杂的。”
蒋蕴咬牙,谁要去打杂啊,她要干正事好吗?
她想开口拒绝,却被梁安抢先一步,“既然叶总需要你,你就跟叶总过去吧。”
“那调研的事?”蒋蕴语气有些着急。
“再找时间吧。”梁安说完,从蒋蕴手里拿过文件,“不打扰叶总公务,先走了。”
蒋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一种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感觉。
“怎么着,还舍不得?”叶隽看她那目送梁安远去的遗憾样子,有点火大。
“没有。”蒋蕴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子,跟在他身后。
男人果然是她搞事业的绊脚石。
周洲和cole交换了一下眼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秘书?
“这么漂亮。”
“一定是!”
两人一秒钟达成意见统一。
到了总裁办,办公室只有一个女生在值班,蒋蕴认出来,她就是那天跟在叶隽身边向他汇报工作的那个干练的小姐姐。
“你们好,我是乔乔,这边请。”她带着他们进去。
到了叶隽的办公室,乔乔准备去休息室泡咖啡,被叶隽叫住了,下巴点了点蒋蕴,“你去准备文件,让她去。”
蒋蕴双手背在身后悄悄握了握拳,咬着牙道,“请问三位要什么口味的咖啡?”
叶隽抿唇,抬手解开袖扣,随意道:“手冲蓝山吧。”
周洲要焦糖玛奇朵,cole要冰美式。
蒋蕴嘟囔了一句,“就你事多。”
“有意见?”叶隽抬眼看她,手腕上的银边宝石蓝袖扣闪了一下,折射出凌厉的光。
蒋蕴扯起嘴角,朝他露出最甜美的微笑,“各位请稍等。”说完转身去了休息室。
她还是会泡咖啡的,只不过那时跟了叶隽,很快发现只需要身体就能取悦他,其他的技能也就不必要展示了。
平日里藏拙,必要的时候拿出来还是个惊喜,所以她在叶隽面前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
休息室的操作台前,她将滤纸放进滤杯里,再将滤杯放在咖啡杯上,提着手冲壶与咖啡粉保持一定的距离,将热水呈螺旋状浇上去。
看着咖啡粉缓缓膨胀生出泡沫,停了手,静置待咖啡粉下陷时,继续浇水。
无聊等着第三道工序的时候,若有似无的木质清香从她身后包围过来。
接着一个暖暖的胸膛贴了上来,叶隽双手撑在操作台上,将她圈在怀里。
沉着声色,“第一次给我冲咖啡,为什么这个表情,很勉强吗?”
蒋蕴垂眸,忍住笑,“谁叫你这么难伺候?”
“我难伺候?”叶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重重咬了一下,嗓音暗哑。
“你小心点,别给我弄出印子来了。”蒋蕴见他没轻没重的,生怕他在自己身上弄出什么暧昧痕迹。
叶隽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在她脖颈上流连,喉咙滚出声音,“你为什么和姓梁的在一起?”
蒋蕴那会儿见他对梁安的态度,还有现在的称呼,就知道这两人不对付。
反正那个梁安也不是好东西,还不如撺掇叶隽解决了他。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异常沉重,“他职场性骚扰我。“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受到身后男人的呼吸猛地一沉。
“他对你做什么了?”男人声音森冷。
蒋蕴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悲愤,“你是知道我的身手的,他占不到实际便宜,但他有嘴啊,他说我不该不对他笑,还说我没有情趣,太保守了,还说以我的姿色,就要在男人面前骚浪贱一些……”
说着说着,蒋蕴觉得这样骂自己不太好,换了另一个切入点,“他让我与他一起去调研,假扮要找房的夫妻,还让我叫他老公……”
“他让你叫他老公?”叶隽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但蒋蕴清晰看见他撑在桌面上的双手,指节惨白,青筋都爆了出来。
妈的,这丫头都没叫过我老公,他还想抢我前面,他是这些年过得太舒服了吧。
叶隽俯下身,下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寒声道,“你想怎么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