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蕴看着叶笙穿着束胸带和小皮裙在自己面前跑过,跑到刚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脑袋“哼唧”的阿进面前,跪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等她使劲眨了眨眼,看清楚叶笙真的跪在阿进面前,垂着头,像一条听话乖顺的小狗时,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
第一反应是,这是在玩s.m?
“主人,你受伤了?”叶笙的声音细细的,怯怯的,双手伏在地上,脖颈间的银链子闪着诡异的高光。
阿进挑衅地看了蒋蕴一眼,伸出右手在叶笙面前,“摔疼了。”
叶笙双腿跪地往前挪了挪,弓起腰身,缓缓张开嘴巴,伸出粉色的小舌,万分虔诚地舔在了男人的手上。
阿进勾唇,伸手在她头顶上摸了摸,“乖。”
叶笙像是被主人表扬了的小狗,低头用脑袋在他掌心轻轻蹭着。
这……
蒋蕴看这两人诡异的互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简单的“cpu”(精神控制),而是很有些“调教”内味。
她记起很久之前丁悦与她说,在暗网上看到应招启示,现在有很多人在玩这个东西,那些被调教的人统一称作“狗奴”。
眼前的叶笙……
蒋蕴感觉自己的毛孔瞬间被放大,寒毛都立了起来。
她当即意识到,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了。
“叶笙?”蒋蕴试着喊了她一声。
叶笙就跟听不见一样,只将身体依偎在阿进的腿边,甚至都不敢抬一下头。
阿进手掌覆在叶笙的头上,像在给宠物顺毛一样摸着她的粉色假发,朝蒋蕴扬了扬眉,“有没有兴趣?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在玩。”
蒋蕴没说话,只站起身,慢慢退到墙边,面上看不出情绪,心中却在思量,这个阿进人高马大的,正面硬刚,胜算不大,万一再伤着叶笙了,也是麻烦。
只能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她将腰身软了软,眯着眼睛,柔柔勾起唇角,“怎么个玩法?”
阿进以为她动心了,眼里放出精光,“先签主仆协议。”
蒋蕴猜他有这一步是为了规避法律责任,她姿态慵懒地倚在墙上,看似很懂的问,“谁是主,谁是奴?”
阿进舔了舔嘴唇,“你说了算。”
蒋蕴妩媚一笑,从墙上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客厅左侧唯一的家具,一张铁制的凳子前,抬起左腿,搭在椅靠上。
她今天穿的是深灰色鲨鱼裤,腿又细又直,肌肉紧致,线条优美。
阿进看得,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心道,这腿他能玩一年。
蒋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像是展示般的把两条长腿,在他眼前都拉伸了一遍。
随后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那条铁链子,在手里甩了几下,昂首挺胸,抬着下颌,跟女王一般走到阿进面前,细白的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跪下。”
阿进以为她这么快就入戏了,激动得浑身颤抖,匍匐在地,双手合十扣在脑门上,“是,主人。”
蒋蕴用链子在他身上抽了一下,命令道,“把上衣脱了。”
阿进还以为遇着玩家了,忙听话地把身上的白短袖脱了,裸露着上半身跪在地上。
蒋蕴余光瞄了一眼叶笙。
小姑娘仍然双膝跪在地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见她身体的木然,便知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狗东西惯会欺负小姑娘的,蒋蕴看向阿进的目光陡然变得森冷。
她将铁链子缠在他的脖子上,在胸前交叉后,绕过他的双臂,最后落在他的双手上,蒋蕴怕不够结实,在他手腕上缠了好几圈。
做完这一切,她吁了一口气。
阿进闭着眼还等着她下一步动作呢,蒋蕴却用脚踢了踢他,“还能动不能动?”
阿进挣扎了一下,像只乖狗狗一样,不说话,只摇头。
蒋蕴嗤笑一声,入戏还挺快,她从地上捡起他的短袖,在手里握了握,揪着他的头发,将衣服使劲塞到他的嘴里。
她怕阿进对叶笙发布什么命令,玩这个东西的人,时间久了,一旦沉浸在场景中,邪乎得很,就真的跟被人夺了舍一样,“主人”命令做什么,“仆人”就做什么。
阿进这个时候觉察出来什么了,“调教”,要的就是过程中的互动,把他嘴堵着,那就是根本就没打算玩了。
他一双桃花眼死死瞪着蒋蕴,可只能发出“呜呜”声,一句话也说出不来。
蒋蕴也不说话,只看着他笑,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只是他双手被捆动弹不得,但双腿还是自由的。
他咬着牙,暗自一发力,想从地上站起来。
蒋蕴猜到他会有这个动作,右腿老早就准备好了,只待他一动,抬腿一脚劈在了他的左肩膀上,人立刻就被压了回去。
蒋蕴手指着他的脸,“别乱动,还能少挨点揍。”
阿进眼睛眨了眨,看蒋蕴的眼神里竟然迸发了一丝狂热。
蒋蕴恶心地瞪了他一眼,能玩这种游戏的,多少是有点抖m属性的,她只当看不见,伸手去他兜里把手机摸了出来。
从包里找出叶凛给她留的名片,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她什么都没说,只叫他一个人过来。
一个小时后,叶凛就到了,推开别墅大门,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惊了。
蒋蕴双腿交叠坐在一把黑得发光的铁椅子上,面前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她姿态慵懒地斜斜倚着凳子,修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细白的烟身,烟雾缭绕中看见他来了,朝他扬了扬下颌,“来了”。
如果说作为女人,她精致的脸蛋很吸引人,但此刻她周身散发的这种漫不经心但又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似乎更引人入胜。
叶凛不自觉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
蒋蕴从凳子上站起来,指了指叶笙,“中毒太深了,怕是得多花些时间。”
刚刚,她制服阿进后,就让叶笙从地上起来,但这丫头明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可她没听见“主人”的吩咐,就是不愿起来。
说完叶笙,她又指着阿进,“交给你了,我可没动他,你下的手可别赖在我身上。”
叶凛轻笑了一声,“放心,我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嗯,先走了。”蒋蕴抬脚往外面走,可没走几步,她又退了回来,对叶凛说,“这事儿事关叶笙的名声,我想你这做哥哥的也不会在外面乱说的吧。”
叶凛似是看透她在想什么,笑道:“阿隽也不能说?”
蒋蕴压了压眼皮,“嗯,说了也没什么作用,何必多一个人知道呢。”
“好。”叶凛看着她的眼睛,点头道。
蒋蕴回头看了一眼叶笙,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别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