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蒋蕴看见他下颌上粘着的一抹红色口红印,感觉有些对不住他。
毕竟男孩子也不能随便被人占便宜的啊。
宁南顺着她的目光,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脸猛地一红,拿手背在下巴上蹭了一下,“确实被吓到了。”
蒋蕴勾了勾唇,从包里拿出小镜子递给他,“我哥就是喜欢胡闹,你别和他计较。”
宁南对着镜子,将脸处理干净,笑道,“我应该谢谢他,刚刚吃了人生中最丰盛的一顿下午茶。”
蒋蕴见他不像是“强颜欢笑”,也就放了心。
她在他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来,问他,“介不介意与我说说你和白欣怡的事情?”
宁南的脸色变了变,面上染上一抹失意。
蒋蕴以为他不想说,想说算了时,他开口道:“我和她在国外认识的,在一起两年了,本来一切都很好,一个月前她突然说要回国与她表姐争家产,这事本来与我无关,但她为了争家产却要和别人假扮情侣,即便我知道是假的,也没法接受,就与她提了分手。”
“她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大概是我们的这段感情,在她要争的家产面前一文不值吧。”
“与她假扮情侣的那人是不是姓秦?”蒋蕴想起那天在海底餐厅遇见白欣怡的时候,她身边的确是有个男人。
宁南点点头,“那人与她门当户对,与他在一起,她手上的筹码就能压她表姐一头,但她没想到她表姐又找到了新的机会,她找人打听了她表姐在做的项目,查到程寄北的老婆就是我师傅岳如,便打电话把我叫了回来,希望我能帮你把这个项目拿到手。”
他说着话,目光落在蒋蕴的脸上,欲言又止。
蒋蕴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摸了根烟出来,点着了,吸了一口,“有什么话就直说。”
宁南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他很少见女孩子抽烟这么好看的,这样的蒋蕴比上午那个坐在男人身边一脸贤惠模样的小女人要有魅力得多。
他在心里略微思量了一番,开口道,“我听欣怡说,你的男朋友与她表姐关系很好,他这次赶我走,是因为他想帮她表姐,所以我的担心是,如果他出手帮白微时的话,我们会不会因此做了无用功,实话与你说,我很希望欣怡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蒋蕴手臂撑在吧台上,细白的手指夹着烟身,烟头的一抹绯红忽明忽暗,她仰头,朝空气中吐了一口灰白色的烟雾出来。
“不知道。”
吐完最后一口烟,她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不用管他,咱们做咱们的就是了,结果如何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宁南看着她那笃定的样子,扯了扯唇角,“我留下来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让欣怡知道,你今天也看见了,她是真的很害怕你的男朋友,我不想连累她。”
“嗯,你自己不说,没人去与她说,还有六天的时间就要拿策划书给程寄北看,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明天我会把那两个设计师送过来,咱们就在这里办公。”
“这个项目我势在必得,如果拿下了,在我能力范围内,酬劳方面,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宁南笑了笑,“没人不喜欢钱,但是我更想让欣怡高兴,她早点拿到她想要的,也许我们还有复合的机会。”
蒋蕴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个痴情的人呢。
不过这样也好,不只是利益关系,他们还有共同的目标,合作起来,关系似乎也会更加牢靠。
“你忙吧,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带项目组的人一起过来,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找我哥。”
说着,她顿了顿道,“放心吧,我警告过他了,不会再有人骚扰你了。”
“我怎么骚扰他了。”话音落下,文言出现在大门外,面带嗔色地看着蒋蕴。
这妹妹可真是要不得,以前总为叶隽说话也就算了,现在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不相干的男人,她也要为他说话。
蒋蕴笑着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我错了,是我措辞不够严谨,哥哥就别生我的气了嘛。”
文言绷着的脸一秒钟破功,“看在你认错态度好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蒋蕴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我哥真好,晚上陪我去吃火锅好不好。”
“可以,但我有个要求,不许让那个姓叶的来,就我们两个人。”文言蹙了蹙眉,提起姓叶的不自觉就心烦。
“哦,那你和他说。”蒋蕴从包里摸出正在震动的手机,叶隽的电话。
文言拿过来,接起电话,“小蕴晚上在我家就不回去了,你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吧。”
那边叶隽一个字还未说,文言就把电话挂了,并且将手机直接关机,装在了西裤的兜里,“这样咱们才能清净地吃完一顿饭。”
蒋蕴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没吭声,由着他。
她现在表面看着没什么,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情绪有多么的不稳定,或者这么说吧,只要是与白微时有关的,她就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ъiqugetv.net
宁南的话她一半信一半不信,毕竟白家的那两个女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不会因为他们的几句话就相信叶隽这么做是为了白微时。
但是,不是为了白微时,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知道她有多么想拿到这个项目,可他还是要从中阻拦。
蒋蕴想不通,也没想好现在面对他要说些什么,不如就让文言当这个恶人算了。
文言开着车,见她安静地坐在一旁,眉头紧锁,便知道她在忧愁什么。
他一改平日里的玩世不恭,突然很认真地对蒋蕴说,“其实,有些事直接面对比逃避要更简单一些。”
蒋蕴手臂撑着脑袋,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淡淡道,“再说吧。”
……
二楼的客房里只有宁南一人,他用信号探测器把屋里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异常,这才给白欣怡打了电话过去。
“这一招也太险了吧,万一叶隽知道是我们做戏给姓蒋的那女人看,他不会饶过我们的。”
白欣怡的声音和下午那会打电话的时候抖的频率几乎是一样的。
宁南嗤笑一声,“姓叶的就这么厉害?白欣怡,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可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害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