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您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您这样我们有权叫保安了……”
“叶先生……”
一阵嘈杂声后,叶隽大步走了进来,沉着脸走到蒋蕴面前,抓住她的胳膊,“跟我回去。”
“放开我。”蒋蕴想将胳膊从他掌心中抽出来。
可他下了狠劲,她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捏断了,他也不松开。
程寄北拧眉在一旁看着,虽然是人家情侣之间的事情,但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动手,实在是看不过去,他忍不住开口道,“叶先生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尊重人。”
“她是我的女人,我做什么与你有什么关系?”叶隽说着话,手上使力更大了,都快要把蒋蕴提起来了。
“坏银,欺负姐姐,我踢死你。”程清熙小碎步跑到叶隽身边,对着他的小腿拳打脚踢。
蒋蕴眼看着叶隽的眼神里已经渗出戾气,她不想在人家家里闹出什么事情来,压低声音对叶隽说,“放开,我跟你回去。”
叶隽松开她的手,低头瞪了程清熙一眼。
把小孩吓得躲到程寄北身后,只敢探出个小脑袋看他。
蒋蕴朝程寄北点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道,“程先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又柔声对程清熙说,“改天姐姐再找你玩。”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叶隽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叶隽应该是非常的生气,她甚至能听见他发怒喘息的声音。
蒋蕴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有时候也会产生自我怀疑,她是不是就不会处理感情问题。
因为从她爸爸去世后,她就再也未与人建立过亲密关系,而与她相依为命的人只有丁悦,丁悦和她一样,也是很小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后来,她认识了叶隽,她的灵魂和肉体都一并给了他,她以为叶隽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可她现在发现,不是的,而她好像也不太懂他。
“蒋蕴。”叶隽在身后喊她,他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
蒋蕴似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朝前走着。
她心里想的是,叶隽如果再和她动手,她也不会惯着他了,大不了就再切磋一下。
可是叶隽没再有动作。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回了68号别墅。
一进门,蔡姐就迎上来,牵着蒋蕴的手想带她去餐厅吃饭。
蔡姐的手好暖啊,她不忍心拒绝,由她牵着走到餐桌前,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心情好了一点。
蒋蕴听话地拿温毛巾擦了手后,坐下来开始吃饭。
叶隽上楼换了衣服后,也到餐厅,坐在她旁边。
他默默拿过她面前的汤碗,帮她盛了一碗花胶乳鸽汤,放到她面前。
蒋蕴拿眼睛斜了一眼,像是没看见,继续吃饭。
她饭量不大,吃了小半碗米饭就放了筷子,拿纸巾擦了嘴,准备起身时,叶隽摁住她的手,“陪我吃饭,好吗?”
蒋蕴默了片刻,重新坐下来,那碗汤她始终没动一口。
叶隽像是怕她走了,一只手牵着她的手,一只手继续吃饭。
他的手还是那么凉,将她的手裹在里面的时候,好像才暖了那么一点点。
蒋蕴静静看着叶隽,用眼神细细描绘他的眉眼,看着看着,眼里不自觉就氤氲起水汽。
声音有些哽咽地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叶隽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便看见蒋蕴面对他坐着,一双大眼雾蒙蒙的,面上是从他从未见过的伤心神色。
“因为很喜欢很喜欢,所以不能容忍你与别的女人之间有任何暧昧。”
叶隽张了张口,第一反应是与她解释,“我现在只拿她当普通朋友,我以为这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都说失望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他这一开口,蒋蕴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
她原本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与白微时有关的话题,因为该说的话都说了,他不嫌恶心,她自己都嫌。
可他就是听不懂,又有什么办法呢?
蒋蕴打断他的话,“你不止不明白我一直在生气什么,在介意什么,你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揪着白微时不放,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问题不在我身上呢?我知道你和她之间的情分我比不上,你对他有青梅滤镜,可她真的算不上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我和你说了上万遍,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
“你说我不该相信宁南,那我告诉你白微时不是个好人,你信了吗?”
“这次竞标失败,我承认我有问题,我盲目自信,我识人不明,但这和白微时使手段蓄意破坏冲突吗?”
“我错了我认,但她算计我是不是事实?”
“我就问你一句,她为什么就是要像一只苍蝇一样,总是盯着我不放?”
“难道因为我是那个‘无缝’的蛋吗?不是,是因为你的纵容,我说过很多次,你的态度是她行动的底气,叶隽,我不相信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听不懂。“
“如果再这么下去,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天,她就会缠着我不放,而我确定,我做不到狗血言情剧里的女主那样,去警告她不要碰我的男人。”
“因为在我的认知里,解决问题的关键从来都是男人的态度,而不是女人之间的较量。”
叶隽放下手里的筷子,去牵蒋蕴的手,“她说了,从此以后与我只是普通朋友,她不会再对我有任何想法……”
行吧,有他这句话,什么都不用再说了。
蒋蕴伸手,按在他的唇上,深吸一口气,对于叶隽,她即便是长了再多的嘴,也没用。
自己真情实感的把压箱底的真心话都拿出来说给他听,可他还是不明白。
她在意的是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她在意的是他为什么就那么相信白微时,为什么白微时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听,而自己说什么,在他心里都是无理取闹。
她在意的是,白微时在背后做了那么多小动作,他为什么就不能为她出一次头。
算了,对牛弹琴,白费口舌的事情做多了只会显得自己特别的蠢。
她甩开他的手,“有些男人根本就不会让自己成为女人的战场,而你显然不是。”
转身的瞬间,她听见叶隽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