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红包,那就口头祝福一下也是可以的。”蒋蕴抬头眨巴眨巴大眼看他。
“你就故意气我吧。”沈云苏瞪她。
“不然呢?”蒋蕴放下手里的勺子,“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我知道你舍不得,放不下,可你要学会试着去接受。时间也许救不了所有的人,但是我相信,能救你,也能救我。”
沈云苏倒是干了蒋蕴给他炖的这锅鸡汤,只是心中却更加烦躁了,突然很想抽烟。
刚好这时蒋蕴的手机响了,他与她说,“你接电话,我出去抽根烟。”
蒋蕴看着来电显示,叫住他,“大白天果然不能说人。”
电话是周南打来的。
沈云苏毫不犹豫地又坐了下来,着急地示意她接电话。
蒋蕴摇摇头,将手机翻了个面,屏幕朝下扣在桌面上。
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周南找她百分之百是与白微时有关,而她不想再和姓白的扯上任何关系。
“你怎么不接?”
“不熟,所以不接。”
沈云苏仗着身高优势,手臂往前一探,将她的手机拿住,接了电话。
在听见周南声音的那一刻,他太激动了,不过大脑的就报了他们现在的位置。
“周南说她现在过来找你。”沈云苏说完,大概也是想到什么了,不好意思的朝她笑道,“对不住了。”
蒋蕴白了他一眼,重色轻友。
半个小时后,周南到了餐厅,与蒋蕴料想的一样,她身后还跟着白微时。
也就两天不见,白微时瘦了一大圈,那头接起来的长发也没怎么打理,乱糟糟地披在身上,没了以往大小姐的矜贵样。
沈云苏叫服务员加了两张凳子。
周南坐下后,有些突然的开口,“小蒋,你能不能帮帮微时?”
蒋蕴对周南还算是有好感,但也被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整笑了,“我要怎么帮她?我为什么要帮她?”
周南看了一眼白微时,用眼神示意她说话。
白微时双手紧扣在桌沿上,不情不愿地开口,“你给叶隽说一下,让他不要针对白家了。”
明明是求人,可她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像是习惯了在蒋蕴面前高高在上的模样,说出的话竟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不好意思,你们找错人了。”蒋蕴冷冷开口。
“你……”
“微时。”周南打断她,对蒋蕴说,“其实叶隽收购莱茵集团完全就是在烧钱,现在已经有人在故意抬高股价,想借着这股东风,从中获利,鹬蚌相争谁得利的道理,你明白的吧?”
蒋蕴自然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她的意思是叶隽的行为完全就是不理智的呗。
但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不好意思,爱莫能助。”蒋蕴说完,拿包准备起身,她实在是不想在这里与无谓的人说无聊的话。
“你可真是又当又立啊。”白微时怪笑一声,伸手扯住她的胳膊,“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了,别想走。”
她常年参加户外运动,手臂虽然纤细,但是手劲特别大,把蒋蕴的胳膊捏得生疼。
“我警告你,松开。”蒋蕴低头,冷冷睨着她。
“有话好好说,别逼人家动手啊。”沈云苏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白微时的。
他这般明晃晃地站在蒋蕴这一边,倒是叫周南没想到。
白微时松了手,目光却变得更加狠厉了,“叶隽若不是为了你,他怎么会这样赶尽杀绝地对我!”
“都是因为你,你的出现让一切都改变了,你为什么要出现!”
“每天那么多人死,你怎么不死啊!”
“你爸作死的时候就应该带上你!”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白微时的半边脸顷刻间肿了起来。
“你父母没教过你,乱说话是要挨打的吗?”蒋蕴扬着下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白微时气急,手胡乱在桌子上抓了一个餐具就往蒋蕴脸上砸。
只是她刚举起手,就被人钳住了手腕。
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你想干什么?”
这声音白微时太熟悉了,不是叶隽又是谁。
“你弄疼我了!”白微时尖声叫道。
叶隽甩开她的手,走到蒋蕴身边,“你没事吧。”
蒋蕴没理他,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一下她刚刚用来扇白微时耳光的那只手,平静地道,“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就把这事好好掰扯清楚吧。”
“叶隽。”蒋蕴抬头,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他们分手后她第一次与他说话,却是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
“你最清楚,你对付白家人,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恨她践踏了你的真心和尊严,你无法忍受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说完她又看着白微时,“如果不是他知道了真相,认清了你的真面目,他一定还会继续放任你在我面前作妖,所以,他是不是因为我对付你,现在清楚了吗?”
她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太过尖锐,太过冰冷,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叶隽垂着眼皮看她,目光幽深不明,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她当真是看透了一切。
“我与叶隽已经分手了,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蒋蕴眼睛扫了一眼白微时,“还是那句话,我们因为你分手,这是你的本事,我无话可说,但下次,你再敢在我面前提及我爸爸,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拿起包,目不斜视地与叶隽擦肩而过,走出了餐厅。ъiqugetv.net
沈云苏好不容易见着周南,虽然很想与她说说话,但想到现在的局面都是他造成的,属实尴尬。
与叶隽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丢下一句,“先走了。”
小跑着去追蒋蕴了。
周南的目光追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到人了,才收回,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隐隐的失落。
这是沈云苏重新追求她以后,第一次把她撂下,去追别的女孩子。
“你们聊吧,我去下洗手间。”她起身。
叶隽点了一下头,在蒋蕴刚刚的位置上坐下来,沉着声音对白微时道:“希望你不要再骚扰蒋蕴。”
白微时冷笑,“她不是与你分手了吗?你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话?”
叶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无论什么身份,你只需要记住,刚刚那句话可以是建议,也可以是警告。”
白微时彻底心寒了,但想起蒋蕴刚刚的话,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就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叶隽闭眼,轻叹了一口气,“白微时,我有时候是真的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如果是别的男人问一个家世好长相佳的千金大小姐这个问题,会有普信男的嫌疑。
但是叶隽有这个资本。
白微时低着头,似是在认真思索答案,片刻过后,她抬头,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