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和他分手了,请你约束好你的母亲,不要再来骚扰他。】
“母亲?”蒋蕴以为自己眼花了,把手机拿近了看,的确是母亲两个字。
她哪儿来的母亲。
应该是发错人了,蒋蕴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拉,把信息删了。
坐了一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打了一辆车,去温氏找丁悦。
中午吃饭时间不多,蒋蕴提前订好了餐厅,点好菜,等丁悦过来可以直接吃饭,能节省不少时间。
她给丁悦发完定位,准备刷一下微博打发时间,这时手机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她眉头不自觉蹙起,忍着不耐烦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蒋月瑶的声音狠的,恨不得隔着电话线把她给吃了。
蒋蕴报了她的地址。
“你给我等着!”说完这句话,蒋月瑶把电话挂了。
蒋蕴嗤笑一声,看小丑表演虽然无聊,但总归是个乐子,她这么喜欢演,自己就给她个表演的机会。
看了一眼时间,离丁悦下班还有二十分钟,她准备叫服务员上菜,抬眼正好看见一男一女推开中餐厅的玻璃门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蒋月瑶,后面跟着的男人,虽然陌生,但是看眉眼,应该就是她十多年未见过的二叔蒋南新了。
难怪来得这么快,她想起来,蒋南新的投资公司就在这附近。
她像是没看见那两人一样,继续让服务员上菜。
“你还有脸吃东西呢?”蒋月瑶冷着脸,双手抱胸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你都有脸活着,我为什么不能吃东西?”蒋蕴头都没抬,手指又点了一下平板上的糖醋里脊,让服务员备注甜一些,因为丁悦喜欢吃甜食。
“你个无情无义的死丫头,一点亲情都不顾,不声不响地就到法院告我和你姑姑,还有一点做人的样子吗?”
说话的人是蒋南新。
蒋蕴掀眼皮看他,这个小叔,八岁那年,在蒋南风的葬礼上,她听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大哥还有没有相好的,万一那些不在明面上的财产被他相好的弄去了,损失的是咱们。”
十四年过去了,再见他,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骂她没有做人的样子。
蒋蕴摇摇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蒋南新拉开她对面的凳子,重重坐了下来,手指着蒋蕴,恶狠狠地道。
“我笑,最不要脸的人,果真是最没人样。”蒋蕴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沉着眉眼看着眼前这两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别和死丫头废话了,说正事。”蒋月瑶斜了蒋南新一眼,她是领教过蒋蕴嘴皮子的厉害,多说无益。
蒋南新清了清嗓子,努力想摆出长辈的架子,可惜他本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再怎么装,也是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纸老虎。
蒋蕴早就让文言把这兄妹俩查了个底儿掉。
蒋月瑶三年前离的婚,只有一个十岁的女儿,离婚时归了前夫,现在她的人设是拥有多套顶级豪宅的单身富婆。
她在白马会所包养了好几个小狼狗,过的是纸醉金迷的放浪生活。
蒋南新本身是个草包,可他命好,有一个能干的老婆,他的投资公司基本上都是他老婆在管。
他们的叫声越大,越说明他们知道这场官司基本没有胜算。
“你想怎么样,给个痛快。”蒋南新重重拍了桌子一下。
“当然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了。”蒋蕴抬眸,毫不掩饰眼里的讽刺,“你们是不是很闲,不然为什么总是喜欢说废话?”
“你再这样没大没小的,信不信我揍你啊。”
蒋月瑶用脚尖在下面踢了蒋南新一下,示意他说话注意点。
“怎么了?我是他二叔,她爸爸不在了,我替大哥教她做人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本分。”
说着他上身朝前探,要来打蒋蕴。
刚好这时,服务员端了盅西湖牛肉羹过来,挡了一下他伸出来的手。
蒋月瑶拉住他,借机低声在他耳边道:“你忘了,她有个厉害的男朋友,咱不敢招惹。”
她的话蒋蕴都听在耳朵里,她朝后靠在沙发上,手指拿着筷子在碗上轻轻敲着,看似毫不在意地道:“我们分手了,我没有厉害的男朋友了。”
“真的?”蒋月瑶不信。
蒋南新笑得意味不明,“我看是真的,这丫头肯定是从男人那里捞不着钱了,才这么着急从咱们手里抢东西。
蒋月瑶眼珠转了转,桀桀怪笑了一声,“那确实是该教教她怎么做人了。”
说话间,手已经伸了过来,抓住桌面上的汤盅,就往蒋蕴面前泼。
蒋蕴本是坐得懒散,没想到她会当众这样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怔怔看着滚热的汤朝她脸上浇过来。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间,一个苗条的身影从斜后方冲了出来,挡在蒋蕴的面前,那盅热汤全部都泼在了女人的身上。
“你没事吧。”蒋蕴着急站起身子,去查看女人有没有被烫伤。
“没事。”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柔柔的,轻轻的,像是羽毛拂过耳边,带着暖意。
可待女人回过头,蒋蕴看清她的长相后,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她的脑袋上,使得灵魂脱壳而出,再无思考的能力。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文雅,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大嫂?”蒋南新也被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人惊着了。
蒋月瑶眼里闪着阴鸷的光,“什么大嫂,就是个狐狸精,要不是她,我们蒋家会落到这个地步?”
“也是。”
蒋南新眼神玩味地将文雅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么多年不见,这大嫂风韵犹存啊,不对,是和当年比起来,更有味道了。
文雅没理他们,抓着蒋蕴的胳膊问她,“你没烫着吧。”
蒋蕴愣怔着,半晌才回过神,木然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时饭店的服务员也拿了毛巾和急救箱过来。
好在文雅穿的是防水皮衣,她个子又高,汤都泼在了她的背上,没有渗透衣服沾到皮肤上。
文雅将皮衣脱了,里面只穿了一件无袖高领针织衫。
蒋蕴下意识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递给她,“披上吧。”
文雅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笑得眼睛亮晶晶的,接过蒋蕴的风衣,披在身上。
蒋南新的眼睛从看见文雅的第一眼,就没离开过她,“大嫂,你当初不要我大哥和我这侄女,跟那野男人跑了这么久,怎么现在回来了?难道也是冲着那两份产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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