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这么没见识?”文言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抬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岳清,真的是你吗?”
这问题问出口,蒋蕴就后悔了,显得她像个花痴一样,还是不太聪明的那种。
岳清的目光则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笑道:“你眼光很好。”
蒋蕴有些害羞,“因为是你代言,我才买的。”
“谢谢。”岳清微微弯了一下腰,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既然碰见了,就一起吃个饭吧?”文言看了一眼腕表,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
不等岳清回答,蒋蕴抢先开口,“好的。”
岳清挑了一下眉,也说了个“好。”
路上文言开车,蒋蕴坐在副驾驶上,为了和岳清说话,身子恨不得拧成一根麻花。
文言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换来她一个白眼。
她本意是要与岳清一起坐在后座,硬是被文言拉着强行给固定在了副驾驶上。
岳清算是蒋蕴人生中第一个追的明星吧,虽然只追了不到三个月,他就突然宣布息影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明星。
丁悦也是这样。
她们两曾经研究过为什么会这样。
经过多番论证,总结起来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见过最好的,一般的就看不上了。
有点担心他这次复出是“昙花一现”。
所以,她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那个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为什么中间息影了呀。”
岳清笑了笑,淡淡道:“一些私事需要处理。”
蒋蕴不是那种没有眼力界儿的人,知道他不想说,就没再多问了。
转过身子,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疼的肩膀,问文言,“你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文言道,“说了是正事,一会边吃边谈。”
车子在市中心南楼巷的一栋三层老洋房前停了下来。
是一家会员制的私房菜馆。
岳清是公众人物,选这个地方既安全,也清净。
经理将他们带到洋房的二层,有露台的那间房。
房间装修得很有格调,大到墙上挂着的梵高真迹,小到桌子上的80年代老景泰蓝掐丝牙签盒,无一处不在展示着高贵与奢华。
关上门。
岳清走到阳台上,双手插兜,仰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感叹道:“还是国内好啊,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蒋蕴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想起他演的那个角色。
一个高颜值,高智商,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警恶惩奸,锄强扶弱”的华国版佐罗。
她对这样的人设完全没有免疫力。
角色滤镜拉满。
看着看着,眼神就痴了。
文言对他那不争气的妹妹,实在是没眼看。
心道,这酸味不能他一个人尝。
于是,他悄悄用手机拍了一张蒋蕴花痴的样子,给某个人发了过去。
……
岳清在露台上站了一会,回到屋里。
手上拿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走到蒋蕴面前,把花送给了她。
也就是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开了。
叶隽走了进来。
蒋蕴根本没空管是谁来了,满心满眼的都在那朵,花瓣层叠,还裹着露水的白色小花上。
“谢谢。”
她看着岳清,眼睛亮晶晶的,是毫不掩饰的崇拜。
直到耳边传来摔凳子的声音。
地面上铺了厚实的羊绒地毯,若不是使了狠劲,弄不出这样的声响。
她偏过头。
正对上叶隽那张青得发黑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蒋蕴好笑,“你当然能来了,我意思是……”
她话说一半,叶隽倏地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没一会,手里抓着一捧大红色的小花走了进来。
也不管蒋蕴喜欢不喜欢,抓住她的手,将花塞在她的手里,用劲握了握。
蒋蕴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文言在一旁那叫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热闹看够了,他与岳清介绍叶隽,“这位是叶先生,科盈集团曾经的董事长,也是我们家小蕴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装作疑惑地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蒋蕴拧眉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隽没说话,沉着眉眼,目光定定地落在蒋蕴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蒋蕴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要她怎么说,难道当着偶像的面说这是她包养的男人?
怕是偶像的三观都要被她给震碎了。
她犹犹豫豫的时候。
岳清挑了一下眉,身子往后靠了靠,视线扫过蒋蕴手里捧着的红色小花,笑道,“让我猜猜,叶先生是蒋小姐的追求者?”
蒋蕴以为他是根据叶隽送了花她,所以才得出这个结论。
可是,他刚刚也送了自己花,难道是?
叶隽像是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气得抬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你想什么呢,露台上有十几种颜色的花,每一种颜色的寓意都不相同,种在那,就是让客人借花表达自己要想表达的情感。”
“所以白色花是什么意思。”蒋蕴眼睛偷偷瞟了一眼岳清,小声道。
见她先问的居然是别的男人送给她的花。
叶隽心里的酸意能把五脏六腑都给腐蚀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好让自己缓缓。
“问你呢。”蒋蕴用手指在桌子下面戳了戳他的腿。
叶隽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莫生气,我若气死谁如意……”
念了几句经后,他咬牙切齿的与蒋蕴解释,“白色代表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啊?就这。”
蒋蕴抿了抿唇,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不然呢?”叶隽冷笑,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
文言在一旁笑的那叫一个开心,用眉飞色舞都不足以形容。
蒋蕴,“哦,知道了。”
再无其他的话。
叶隽等着她问自己红色花代表什么意思。
可蒋蕴一点要问的意思都没有,她甚至说在红色小花的花蕊里看见了虫子,把花扔的老远。
叶隽的心跟从冷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哇凉哇凉的。
深秋,本就是多思的季节。
他看着蒋蕴和岳清说话时眼里闪耀的崇拜,这种眼神以前都是专属于他的。
现在却被另一个男人夺走了,还是当着他面。
他害怕等不到他转正,蒋蕴就跟别人好了。
心痛的不能呼吸。
蒋蕴说话之余,瞄见他搭在桌子上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怎么了?”
叶隽低着头,刘海柔顺的垂在眉眼上,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
他没接话。
“到底怎么了嘛?”蒋蕴将椅子朝他那边挪了挪,偏过头去看他,又问了一遍。
叶隽将手机扔到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
蒋蕴拿起手机。
看到封谭十分钟之前给他发的消息,【叶凛已经拿下y国的收购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