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人都是微醺的状态,晚上又没有进行某些剧烈的运动,这一觉睡得极为松弛。
早上,蒋蕴依然是被他的铁臂压醒的。
推开他的手,尽情呼吸了几下。
下一秒,就发现他那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蒋蕴赶紧并拢腿,哑着嗓子嗔了他一声,“不想。”
“明明昨晚很失望,干嘛总是口是心非?”
他说着话,手上力度更大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失望了?”蒋蕴抓着他的手不叫他乱动。
叶隽呼吸越来越沉,带着怒意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你什么时候可以大大方方地接受这件事?难道以后结婚了也这样吗?就不能让我体验一下什么叫‘郎情妾意,一拍即合’?”
蒋蕴被他的用词笑到了,“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呢?”
“你若总是这样讨价还价扫我的兴,我可就要收利息了。”
“晚上,晚上我一定‘做小伏低、曲意逢迎’好不好?”蒋蕴用手推他的胸,故意学他滥用成语。
叶隽自然不愿意,到嘴的小白兔怎么能让她跑了。
反正今天是休息日,他有的是时间磨她。
两人你来我往,正掰扯到“白日宣淫”有伤风化的时候,蒋蕴的手机响了。
叶隽大手压着她的腰,不让她接,蒋蕴却说,现在是电影的收尾期,大事小事都要她决定,不能耽误正事。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她接了电话。
蒋蕴接完电话,脸色却变得古怪起来。
“谁的电话?”
“你三婶的。”
……
夏兰芝对叶锦幕感情很深,即便他人进去了,她也没想过离婚,无论娘家人如何施压,她都坚持要等他出来。
直到那一天,蓝昕昕带着儿子找上门来,在叶家大宅住了下来,把她和叶锦幕的陈年往事全部抖落出来。
夏兰芝才终于看清这场婚姻的荒唐和龌浊。
很快,她就干脆和叶锦幕办理了离婚手续。
当时蒋蕴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蓝昕昕是叶隽送去叶家闹事的。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叶隽直接就承认了。
她当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大人固然有错,可小孩子是无辜的,叶寒还那么小,就要被迫卷入大人的纷争。
叶隽,“她电话里怎么说的?”
蒋蕴摇头,“只说见面再说。”
叶隽摸摸她的头,“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蒋蕴握住他的手,揉了揉,“既然她主动找我了,还是去看看吧,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应付。”
“我与你一起。”
蒋蕴摇头,“不用了,你在家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夏兰芝这个人比较清高,能主动找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现在,她与叶家人关系尴尬,没必要让叶隽跟着节外生枝。
叶隽抓过她的手亲了一下,“嗯,你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蒋蕴收拾好,自己开车出了门。
夏兰芝与她约在了一家香氛馆见面。
她到的时候,夏兰芝已经到了,正坐在调香台前,慢条斯理地调制香水。
“你好,夏小姐。”蒋蕴上前。
夏兰芝抬头,笑笑,“请坐。”
蒋蕴坐下后,她放下手里的玻璃瓶,看着蒋蕴,“我家叶筠叫你一声姐姐,你是不是应该称呼我为阿姨?”
“您希望我叫您什么,我都行。”
这时有侍应过来问蒋蕴喝什么,她说了一声“谢谢”,表示什么都不需要。
夏兰芝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个人不熟,没有寒暄的必要。
她用温水净了手,起身将蒋蕴带到窗边的桌子。
“这里安静,说话不会有人打扰。”
蒋蕴点头。
夏兰芝喝了一口新上的玫瑰花茶,抬头看她,语气平静,“我手上有科盈百分之二的股份,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一般情况下,股票是买涨不买跌。
此时,科盈股票正是一路飘绿的时候,夏兰芝却在这个时候问蒋蕴要不要。
她手中的股票与市面上的流通股不一样,是优先股,股权所有者在公司决策方面拥有优先权。
自她与叶锦幕分手后,依照婚前协议分得了这百分之二的优先股,已经有不少人来找她了。
其中就有叶隽和叶凛这兄弟俩。
蒋蕴不解,“您为什么想要给我?”
夏兰芝冷笑,“因为那两人我谁都不想给。”
“可你知道我和叶隽的关系。”
“那是你的事情。”夏兰芝倒了一杯玫瑰花茶,推到蒋蕴面前,“谢谢你上次帮了叶筠。”
蒋蕴知道她说的是商场那件事,淡淡道,“一码归一码,除了始作俑者,大家都是无辜的。”
“阿隽眼光很好。”夏兰芝微微点头,“所以,这股份你要吗?”
“要!”蒋蕴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夏兰芝看她的眼光更加赞许了。
蒋蕴已经拿回蒋南风的遗产,手里有钱,但是科盈的股票,即使跌到近几年的谷底,仍然是贵得离谱。
买下来,属实是一笔巨款。
在律师楼签完字后,她的投资公司,账面上已经没有现金了。
她拿着新鲜的股份转让书在心里默念,“叶隽,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千万不要让我拿回公司后的第一笔投资就落得个血本无归的下场。”
叶隽知道她的担忧后,十分不理解,“既然不舍得用自己的钱,那就花我的钱好了,做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紧张。”
蒋蕴无语,这人什么时候能像她一样会抓重点?
重点是花谁的钱吗?重点明明就是你争气不争气好吧。
她为了激励他,直接放了狠话,“你要是输给叶凛的话,就别回来了。”
叶隽表示并没有被激励到,只有被伤心到,这么现实的老婆,让他不禁想起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为此,他揪着蒋蕴不放,找着机会就让她赌咒发誓,无论贫穷富有都不会离开他。
蒋蕴不堪其扰,倒是听话地发了誓,可他还是不放心,又缠着她先把结婚证领了。
理由很充分,万一他在一个月后的股东大会上输给叶凛了,蒋蕴一定会跑了。
这次,蒋蕴又果断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有可能会输?”
叶隽抱着她,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还怪委屈的,“做生意的哪有常胜将军。”
蒋蕴推开他的头,极其认真的道,“你之前吹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小本本上都记着呢。”
听到“小本本”三个字,叶隽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假装第一次听说,问她,“什么小本本?”
“这都小事,往后再说,先说正事。”
“我的正事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