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山寨门墙上，负责守夜的山贼看着天空醒目的烟花，陷入了思索。
可还不等他想出是怎么回事，就听寨子内传来一片喊杀声。
回头望去。
只见偌大的寨子中，除了正中举办宴席燃起的火光外，周围也出现了许多火光，并且越来越大。
“不好，有内贼！”
这名山贼顿时想明白了，神情紧张，正准备发送预警信号，脑袋便被一根自下而上的箭矢射入脑袋，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山寨大门随之打开。
不远处的树林中，冲出一个个身穿黑衣之人，手持武器冲入山寨，举起了屠刀。
早有准备对毫无防备，训练有素对乌合之众……
从烟花爆开那一刻。
两者之间的胜负就已经注定。
面对里应外合的突然袭击，山贼一方组织不起一点反抗力量，只能被动的接受着屠杀。
“你竟也是内贼！”
张铁牛喘着粗气，将刀从面前的尸体中拨出。
在半刻钟前，这人还和他一起喝酒吃肉，畅想着举事成功之后，日子该有多潇洒。
而现在，对方成了他刀下的死人。
“若非得知纵火行为乃内贼所为，导致我提前有了防备，刚才死的就是我了。”
“内贼太多了，虎头寨没了……”
张铁牛回过头，看着周围火光冲天的建筑，眼中不自觉的流出两行泪水。
令他感到悲伤的，不是即将付之一炬的山寨，也不是那些正在被屠杀的山贼，更不是与自己同为头领之人的背叛，而是自己封侯拜相的梦破灭了。
“梦没了，但我人还在。”
张铁牛回过头，擦去泪水，朝着寨子深处而去。
表面上看，虎头寨就只有一个出口，只要将大门堵住，所有身处其中的人就如同瓮中之鳖，只能任由宰割。
但那针对的只是其他人。
身为焦鑫的亲信，张铁牛是少数几个知道有密道的人。
通过密道，能轻松的逃离山寨。
张铁牛一路避开火光和人。
随着逐渐靠近密道所在，周围也渐渐没了建筑和人，只有些怪石和树木。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突然，张铁牛停下脚步，转身严肃的看向身后。
等待片刻，见并没有人出来后，他松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朝着密道而去。
来到被藤蔓遮挡的密道入口，他再一次故伎重施。
“没人就好。”
张铁牛转过身，笑容才刚在脸上绽放，就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
下意思，他的手摸向腰间的刀。
可随着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顿时停下动作，不敢动弹。
“叶兄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铁牛努力挤出笑脸，悻悻的看着眼前之人。
莫峰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我想找你了解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内贼，官兵，里应外合……
听张铁牛解释完，莫峰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张铁牛感觉到他的杀意，脸色立即煞白，急忙说道：“等等，不要杀我，你不想知道你捡到那个木雕的主人是谁杀的吗？只要你饶我一命……”
一刹那，他的半个脑袋被削掉。
“我不想。”
莫峰收刀入鞘，对着前方的林子喊了声“小花”。
小花哼了一声响鼻，载着还在呼呼大睡的陆雪见，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
莫峰看着远处的火光，转身带着小花和陆雪见走向密道，临到门口，回头道了声谢。
若非对方带路，他大概率找不到这个密道。
一路无事。
穿过长达数百米的密道，从出口出来，已经离开了山寨范围。
莫峰没有多做停留。
出口不远处就有一条山路，来到这里，立刻上马加快速度。
在这附近要是遇到官府的人，可不好解释。
他可不想被当成山贼同伙，还是一批预谋造反的山贼的同伙，现在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得罪体量百倍大于江湖的官府。
“叶兄弟！叶兄弟……”
还没跑出多远，莫峰远远看到两人站在山路前方，在朝自己挥舞手臂，似乎还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随着距离拉近，他看到了这两人的样貌。
大当家焦鑫，还有十几名头领之一的申屠玉。
“叶兄弟，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下，肯定能平安无事……”
焦鑫满脸含笑，似乎是希望莫峰能停下来说话。
但眼见距离越来越近，莫峰坐下的马不但没有降低速度，反而还越来越快，他脸色不禁一变。
“大当家。”
申屠玉面露阴狠，小声说道：“不能让他就这么逃了，不然我们都会没命。”
焦鑫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等他靠近时，先假意让开，然后一同出手，我们不需要杀他，只要杀他怀中那名女童。”
申屠玉点点头：“大当家放心。”
“驾！”
莫峰抖动缰绳，小花的速度再一次加快。
眼见他来到近前，焦鑫和申屠玉装作慌张的模样向两侧避让开，正欲趁他不备发动攻击，抬眼就见一道刀光飞来。
骏马迅速跑过。
两人惊恐的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他们叫我是想做什么？”
“算了，杀都杀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莫峰随手甩去刀上血迹，插入刀鞘，再度加快速度。
焦鑫和申屠玉倒下的地方。
一个黑衣人从林中走出，看着莫峰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陆大人，救……救我……”
一双手碰到了他的鞋子，只见焦鑫另一只手捂着喉咙，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恳求：“你答应我的……只要……出手，不论成功与否……都会放……”
啪！
他的脖子被一脚踩下，里面的骨头瞬间碎开，顿时一命呜呼。
“连杀个人都做不到，我要你何用？”
陆姓黑衣人满脸厌恶，将沾染着血水的鞋子在他身上蹭了蹭，随即拍了拍手。
一群黑衣人从周围的林子中出来，开始处理这两具尸体。
“不知道你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陆姓黑衣人再度看向莫峰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妒恨：“小九，哥哥会亲手将你的尸骨，与父亲他们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