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是个冷血之人。
但起码这一次,他没有后悔自己的出手。
既然法律无法给人带来公平,那他就用自己的方法,去强求一个公平。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李阳终于回到了陈金安等人出事的路边。
此时的路边,只剩下张秀梅和陈金安两人。
张秀梅没敢动陈金安,呆呆的坐在路边发呆,看到李阳归来,顿时激动道:
“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办成了吗?”
李阳笑着点点头:“已经办好了,我们回春吧!”
说明上前一步,将陈金安背起,同时将他被割断的舌头和挖出的眼球,再一次补充灵力滋养。
一路上,张秀梅都极其沉默,直到快要进村的时候,才忍不住张嘴道:
“李阳,你,你把那些人怎么样了?”
“嫂子,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不会乱来的。”
李阳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从裤兜里面掏出黑布,缓缓递到张秀梅面前,微微低头道:
“嫂子,我背着人不方便,麻烦你帮我把眼睛蒙上。”
直到这个时候,张秀梅才突然意识到,他的眼睛有些不对劲,顿时震惊道:
“你,你的眼睛……已经好了?”
李阳没有否认,从他扯下黑布决定动手开始,他就已经不打算瞒着张秀梅,所以此刻也是爽快的点头道:
“没错,我的眼睛已经好了。”
“真的!那就是太好了!”张秀梅顿时激动的欢呼一声,下意识的问道:
“什么时候好的?怎么之前都不跟我说呢!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得帮你庆祝一下啊!”
“好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李阳挑了挑眉,突然有些玩味的说道:
“大概……有两个月了!”
“都好了两个月了?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满脸激动的张秀梅,故作恼怒的拍了李阳的肩膀一下。
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
不过很快,她的笑容就有些保持不住了。
等等?
两个月?
两个月前发生过什么?
两个月前,她喝下了兰香酒,在李阳面前发骚发浪……
没错,就是这样!
张秀梅的脑海当中,一点一点的开始回放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脸色一点一点的涨红。
最后再也忍不住用手捂住脸颊,满脸气恼的瞪着李阳道:
“你,你这个臭流氓,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说完之后,直接把手中的黑布甩在李阳的脸上,又羞又恼道:
“我才不要帮你了,你这个坏蛋,骗子,色胚,亏得我还以为你以前坐怀不乱,一心一意觉得你是个好男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坏!”
“我不理你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话音落下,便像夹着尾巴的猫一般,逃也似的跑了。
李阳看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一脸无奈。
他就知道,一旦他装瞎的事情被捅开,肯定会气的张秀梅。
果不其然,他光荣的捞到了一个色胚的称号!
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后,李阳边背着陈金安,朝着他家的方向走去。
桃酒村分两姓,姓李和姓陈,姓李的村民占据了大部分,姓陈的只有十几户。
据说是在百多年前,他们这一片闹饥荒的时候,从别的村子跑来的。
桃酒村附近的山林适合种红薯,可以填饱肚子,于是便在这里落了户。
这些年来,陈姓人因为人数偏少,向来都很低调,对于村里面的决策,从来都不参与。
一直都是桃酒村的掌权人,说什么就应什么,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他们不多事,所以桃酒村的其他人,也很少会排斥陈姓人,甚至还经常联姻。
如今已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基本上都混成了一家人。
陈金安的父亲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而他的母亲也是李姓人,名叫李翠莲,从辈分上来算的话,李阳也得称他一声堂姑姑。
不过两家向来不怎么来往,顶多也就是在路上碰到的时候,点个头打声招呼,关系并不亲近。
特别是在李阳家出事之后,陈金安跟着李天庆当走狗,找过不少次李阳的麻烦,双方的关系自然也就更加冷淡了。
也正因此,让李翠莲看着李阳背着个人上门时,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除了揉眼睛,这才惊讶的问道:
“李,李阳?你咋到我这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陈金安此时满脸血污,再加上他昏迷不醒趴在李阳背上,导致李翠莲一时竟然没有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儿子。
而李阳面对李翠莲,心头的愧疚也让他有些开不了口。
毕竟再怎么说,陈金安被人虐待成这样,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
虽然他已经为陈金安报了仇,可对于人家的父母而言,自家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那心里头不得心疼死。
不过这个时候,李翠莲注意到了李阳背上的陈金安,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终究还是认了出来。
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满脸不敢自信的看着凄惨无比的陈金安,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
“安安,安安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安安,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别吓唬娘好不好?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可惜的是,无论李翠莲怎么喊,陈金安都没有睁开眼睛。
吓得李翠莲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
李阳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道:“翠莲姑姑,你先冷静一点,金安没事,他只是暂时昏睡过去了,但是生命没有危险。”
“只不过……”
后面的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面对一个母亲而言,自己儿子突然成了一个残废,估计怎么都接受不了。
而李翠莲此时也注意到了,陈金安那双因为失去眼球,而深深凹陷,同时还有血丝流出的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了摸,满脸慌乱道:
“安安的眼睛呢?他的眼睛哪里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