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着一路爬山,死心前辈带头,前后形成一串,急行军赶路,没过多久就到了山顶。
这立熊岗的山路太陡峭,那个小坡度简直是太有挑战性了,攀岩爱好者应该喜欢这里。这伙人不是修道就是炼丹什么的高人,反正体格应该不错,可是我们累得都呼呼喘气,体格好也太耗体力了。
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又走了没多久,终于到了山顶的一块大石头前。
这块石头怎么说呢,跟别的山石区别很大,别的山石是土黄为主,它却整体都是黑黝黝的,石质摸起来很细腻,而且硬度很强。好像一个兽头,大张着嘴,也说不清是什么野兽,说像熊,也不太像,说是貂,也不是,总听人说四不像,这个简直就是四十不像。
炮哥不耻下问问易公:“易老头,这是什么东西?”
易公说:“这是玄山立熊岗的五兽石头,有五兽头的阴灵汇合,是玄山灵气的聚集之物,附近的人都不敢来这里动什么东西。”
炮哥摸了摸,科学的果壳精神跟脑积水的二货精神一起上来了:“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没拉你的小木屋里去,不是你风格啊?弄回去要是做石头桌子石头椅子不比那些恶心的包包好卖?”
死心前辈上前扳了扳兽头的嘴,没发现什么可触动的机关,问:“是从这进吗?”
扁婆摇头,解释说:“从后面,那里有机关。”
走到了后面,发现石头上有一块凹进去一点的地方,就算平整吧,一些密布花纹,大概有冰盘那么大,扁婆说:“需要用人血做引,把图案迅速画满。”
二炮一笑,掏出刀子就拿起易公的手:“这个好说,你说放多少吧。”
谁知道扁婆并不动怒生气,冷冷地说:“我们都不是人类,你放了兽血,机关不会有反应,这些血是祭熊灵用的。”
听到这里,才发觉我们差点忽视这两个就是披着人皮的兽这个问题,不便大师早已经轻手拿过刀子,割向了自己的腕子,血顺着刀子就流了下来,往石头上面一送,就开始顺着纹路往下流动。
botter惊呼:“大师,您怎么把自己又伤了?”
不便大师一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些许小伤,算得了什么?”
这块密布的花纹石头一接触血,好像不是石头做的一样,应该材质像海绵,直接吸进去很多,血渍并没有多少停留,流动的缓慢告诉我们,需要的血还是不少的。
随着整体花纹从石头的青色变成了暗红或者黑红色,兽头后面的部分,裂开并且出现一个黑洞,应该有半平米左右的大小,稍微斜向,但是整体向下,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状况,也不知道有多深。
死心前辈问:“接下来怎么走?”
扁婆说:“接下来不走,直接跳下去。”
炮哥吓一跳:“跳下去?这个洞有多深?”
易公这时也跟着解释:“这个洞直接到山底下。”
botter惊问:“那还不摔死?”
易公说:“怕死就别跳。”
林正也很想不通,问:“只能跳下去?”
易公点点头,说:“只有这一条路。”
死心前辈想了想,然后说:“好,那我们两个两个跳,我跟易公先下。”
这个方法确实是比较稳妥和保险的了,首先下面状况不明,听敌人这么说,脑筋一热就跳下去,万一一下子挂了,可以不好说了,而其次让敌人先跳试水,万一他们下去就搞怪布局,我们岂不是也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什么晦气事都上来了,最后先下去两个保险,实在发现是敌人的鱼死网破战术,以死心郎君的身手,应该可以猛踹一脚易公,然后以小伤求得不死,实在是稳妥的战术了。
说完他拎着易公,走到洞口,顺便瞥了一眼扁婆,可是后者一副气定神闲的态度,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忧虑变化,难道真的没事?
死心前辈到了洞口说:“好了,我下去之后没有什么事情就发信号喊你们。”
说着他在洞口闻了一下,奇怪地说:“好像有巽位的鸡味……”
易公笑道:“算你有点见识……”
话没说完,就让死心郎君一拉后脖领子,往前一扯,然后跳了进去。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下面传来一声轻啸,死心郎君报来了平安,看来真的没事。
然后开始两两分组,第二组林正跟扁婆,毕竟正哥战斗力好,万一有状况能控制她。
不便大师想跟扁婆在一起,可是他手伤不得便利,万一有状况怕不好处理,然后大师决定带着botter下去,防止这个战斗力最差的出状况,其实人家衣领子里后面有猥哥,综合战斗力别提多强了,臭臭可是我的前任宠啊,想想心里酸酸的。我自然不用说了,跟二炮一起结组下去就ok了。
林正拉起扁婆,说:“好,我们走了。”
等上一组传来击掌声,然后下一组再跳,防止发生跳下去的踩踏事件出现。
等到我们第四组往下一跳才知道,这不是个害怕或者辛苦的事,很好玩的。这个立熊岗上面跳下来的洞口没有什么,可是下去就发现,两边有巨大的风口,直接横着吹,风力打到什么程度,我们就好像在坐电梯,一股一股的吹过来,就好像风中的羽毛,到了下部,风的走向甚至开始变得斜着向上,我们找到了缓慢跳伞的感觉,真好玩。
二炮临时犯二,建议:“一会儿完事了,我们再跳一次呗,还挺好玩,怎么样?”
好么,拿着个当玩啊,这叫神马游戏人生的态度?要玩自己玩吧,没空陪你疯,想玩回头去玩过山车或者激流勇进那种东西不就得了?干嘛非跑这地方搞这个来?
地面能够看清,队友跟抓住的领路人就在两侧,我们临落地做了蹲跳减震,剩下的一切完美。
落地之后发现他们都准备好了,于是一起前行。
一边走一边看,这里上面有一个细长的通道,可是到了最下部的空间,就开始变得中空庞大,搞个山洞里的大型集会没问题,就跟成龙电影飞鹰计划吧,里面那个邪教老大在山洞里开宣传会那么大的场面差不多,甚至比那个还要大。
山洞两边有凹洞,卧着一个碗,都点着小油灯,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身后发着幽暗的光亮,前面也是不见多少光明,感觉有些阴森森的脊背发凉。
走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一个铁栅栏,不过是半开着的,里面黑洞洞的没有光亮。死心前辈用鼻子嗅了嗅,没闻出什么东西来,问扁婆:“是往里走吗?”
扁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想死就进。”
不便大师没有搭话,头前第一个走了进去。我们相顾一看,也跟了过来,幸好用猥哥做了简单照明,多少方便点前行。一行人摸索着,慢慢借着昏暗的臭臭之光到了又一片漆黑空地的时候,忽然死心前辈四顾惊呼:“有气息,林起洋的气息!”
忽然四周火光四起,四周山洞的壁上,燃起了大量的火把,特别的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不远的高处石台上,一个人一边走过来一边轻轻地拍手。
来人裹得严实,看不清头脸,不过我们还是认出来了,就是在北指岛看到的海公子林起洋。
林起洋语气冷冰冰地夸奖道:“好,不愧是死心郎君,鼻子还是那么好用。这么多年你去做了什么,不肯出山?”
死心前辈说:“这些年我一直面壁读经,外面的事也懒得管。”
不便大师上前行礼:“海公子,多年不见。”
林起洋还手答礼:“啊,不敢当,不便和尚不知佛法这么多年有什么参悟领会?”
不便大师说:“不便不敏,未登彼岸。”
林正这时候上前一步,说:“大爷,我有东西要交给您。”
海公子口气很冷,盯着他说:“告诉你了,林家人不要掺和这些事,为什么不听?”
他跟小辈人说话,语气里自然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林正走上前去,说:“家父本来也不让我插手,可是天地道义,只好入了局。”
海公子并不说话,林正把玉佩接下来放到他的手上,林起洋看了看玉佩,仰头叹息:“哎,三弟还没忘了当年的事啊。”
说着他语气忽然一温和,问:“你父亲还好吗?”
正哥拱手说:“家父还在养伤,不过没什么事情了,他还说……”
正在林正还要叨叨叨叨叙家常的时候,海公子林起洋不等他说完这番话,忽然一个翻掌入怀,打的林正软瘫了下来,堆在地上,立刻有手下人把摊下的林正给搬到了一旁。
二炮一指他:“海前辈,你这么暗箭伤人,想干什么?他不是你大侄子吗?”
海公子并不理他,拱手对死心前辈说:“故人重逢,一会儿难免一场大战,我要让场地尽量空旷些,你们也让小辈都往后退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