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渊带有柔意的双眸,瞬间冷沉下来。
他危险眯了眯,下颚紧绷。
“简歆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你现在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不死心?”
他狠狠蹙眉,内心很不悦。
“你在我眼里就是霸蛮的吧施暴者!是你的人又如何,你这个人阴险狡诈,不信人心,反反复复试探!你以为我乐意跟你?我哪怕不和学长在一起,我也不会选择你!”
她第一次指责霍沉渊。
霍沉渊就是有性格缺陷,哪怕有家庭因素造就,值得同情,但也不能否认他做的错事!
第一次,她可以理解,他情非得已。
是她傻乎乎撞上去,也许凭借他的忍耐力,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事后忘记吃避孕药,自食其果有了孩子。
她也认了!
他不喜欢孩子,心里有着别人,她也不会不识好歹的上前凑,毕竟就是两个陌生人,契约婚姻突然有的孩子,靠这个想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一辈子,她都觉得自己委屈了。
“你说什么?”
他拳头紧紧握起,手臂上青筋暴跳,一张脸阴晴不定。
双眸摄人的锁在身上,迸发出骇人的光,宛若实质,似要将她吞噬。
她鼓起勇气,不卑不亢地看了回去。
“你是听不懂普通话吗?还是你对自身认知不够,并不了解自己的性格?你多疑、阴狠、反复无常!你自狂自大,喜欢掌控别人!”
“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以为人人都想跟你结婚!我当初也是被迫的,但凡我能选,我也不会嫁进来受你欺负?”
“你——”
霍沉渊是真的怒了,一把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她被迫压在了床上,窒息感笼罩着她。
他在等简歆月受不了了求饶。
她的脸越来越涨红,呼吸越来越弱,眼睛无力闭上,全然没有要低头服软的意思。
霍沉渊看到这一幕被气笑了。
本以为蹉跎了这么久,她的倔强已经如冰雪寸寸融化。
现在才发现,她看似温顺了许多,只是找到了和他相处的模式,骨子里她还是自尊要强的!
他的手一转,从她脖子上移开,撕扯她的衣服。
“这样,你也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小丫头有了反应,气恼不已。
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衣服撕裂得干干净净,少女洁白完美的身躯暴露眼前,还能看到昨日欢好的痕迹。
胸上、腰腹、大腿深处……
这些都是他征战过的地方,留下他的拓印,似乎在宣告主权。
“为什么不反抗?”
他有些生气。
“反抗有用吗?”
她闭着眼,声音毫无生气,有些绝望。
“霍沉渊……你欺负女人,你简直不是个男人。就凭你也妄想和我学长相比,你连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都比不了!”
她无情嘲讽。
霍沉渊脸色十分难看,青白交加。
他真的很想杀了这个女人。
“简歆月,你的不识好歹,我见识了。你想走是吗?滚!”
他摔门而去。
简歆月睁开空洞的眼。
他在生气?
他生气什么?她哪句话说错了?
她承认,他现在的种种都是童年造成的,她也同情过。
可谁来同情她?
她不知道,霍沉渊没有多少善恶之分,他所做之事,都是自己心情爱好,比较肆意妄为。
更多时候,他侧重的是自己的感受,让他顺心如意的人就留下,多看两眼。让他不开心的,就丢得远远的,这辈子别想回到帝都。
他不是恣意妄为,而是没人教他。
他自幼丧母,父亲厌恶他,不肯多说一句话,依赖的曹薇成了感情寄托,可是不久也把他当梯子爬上了霍枭的床。
没有父慈子孝。
没有兄友弟恭。
管家对他很好,却把他视为主子,照顾有余,却始终谨守本分,也没有疏导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有人敬他,有人怕他,也有人厌他。
身边的人都是不对等的,所以当简歆月告诉他,性格太差,强迫女人是错的时候,霍沉渊也茫然,惊觉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有一种异物的感觉,深深刺痛他的心。
他想到曾经自己被人说成怪物,硬生生把自己的亲生母亲吸血而亡的怪物。
他也渴望成为一个正常人,但似乎从没有人给过机会。
简歆月触怒了他。
他想让她彻底消失在眼前。
看她不服,以前也是想方设法折磨她的犟骨,可现在……他竟然舍不得,索性眼不见为净。
他站在书房的床边,看着下面亮起路灯。
简歆月单薄的身子从门口出来,推着小小的行李箱,当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一个人在窗边驻足很久,冷风灌进来,吹迷了眼睛。
他的一双眼干涩冰冷,眼尾发红。
喻繁时隔一小时打电话,说亲眼看到简歆月进了公寓,却没看到季焕过去。
他挂断电话,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客卧。
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全都没了,剩下的全都是他安置的。
霍沉渊这才发现,他送给简歆月的东西,她从未碰过。
衣服的吊牌还在。
护肤品也没拆开。
口红一个个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抽屉里。
似乎,只有床上还残留她的气息。
他和衣蜷缩在上面,一米八七的男人,竟然躬身蜷缩像个虾米一样,躺在她躺过的地方,贪婪地呼吸着她留下的香味。
她的床以前觉得好温暖。
可现在,厚厚的被子盖在身上,可他还是觉得冷。
这冷,似乎是从心底蹿起来的,行过四肢百骸,到指甲盖、头发丝、汗毛孔都是冷的。
……
简歆月搬进公寓,她不是没想过换个地方,实在是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搬家劳累。
她也知道是学长一片好心,只有霍沉渊那样心胸狭隘的人才会觉得她和季焕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她行得端坐得正,为何因为他的猜忌,就要手忙脚乱地搬家换地方。
她乖乖吃药,第二天见红少了点。
她没办法卧床休养,乖乖去了学校,上学期因为小姨突然发病,她跟学校请了很长的假,期末考试都没参加。
开学也耽搁了一周,马上就要迎来补考。
她要还想继续上学,不被学校开除,后面就要老老实实考试,短期内不能再缺课。
好在学校基本都是坐着不走动,教室之间都不远,所以没怎么折腾。
她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没有和霍沉渊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