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都是私密的,不可能有人走错房间,没有门卡根本进不了。
外人进来了,说明他手里有门卡!
她慌乱地去拿衣服,身上的水渍还没有完全擦干,就要穿衣服。
突然……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胳膊、小腹、背部刺痛的厉害。
她赶紧把衣服脱下来找了一下,竟然找到了好几根细小的针,不注意看根本察觉不到。
她心脏微沉,到底是谁和自己过不去,竟然使出这么阴毒的手段。
就在这时,外面的脚步声逼近。
有人影就在门口,眼看就要进来了,结果外面传来一声闷响,人影摇摇晃晃倒下。
简歆月来不及想太多,将细针找出来,裙摆有好几个,找的时候还刺破了手指钻心的疼。
再三确定没有了,她才敢穿上去。
打开门她吓了一跳。
浴室门口竟然歪歪斜斜躺着一个中年油腻秃头男人。
“嗨!”
屋内竟然响起了男人磁性悠扬的声音。
她心脏咯噔一下,寻声望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留着及肩长发,耳朵上带着长长的十字架耳坠,一身酒红色西装,没有打领带,里面的浅色衬衣解开了好几个纽扣,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男人双手支在膝盖上,双手交叠,冲她打招呼,嘴角勾起极其妖孽的弧度。
这套装束换个人绝对是顶级骚包,可穿在阴邪俊美的男人身上,反而显得刚刚好。
他略带柔相,却一点都不显女气。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竟然浮现出男观音三个字。
相传观音本是男儿身,可为了方便传播佛法,故而化形女身。
在西方诸佛里,有很多男观音的存在。
眼前的人……邪魅妖冶,长着一张举世无双、祸国殃民的脸。
一双含情眼,左眼眼角一滴血红泪痣,颠倒众生。
简歆月立刻明白来人是谁。
顾家长子,顾浮笙。
身边的女同学,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他的脑残粉,天天安利,哥哥、老公的叫着。
她不粉明星,却也知道一星半点。
顾浮笙比荧屏上还要……妖邪俊美!
“顾先生……怎么会在这儿?”
她强行稳住心神。
“我看这个人鬼鬼祟祟地进来,就跟着了,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可就要遭殃了。”
“这件事到底对女孩子的名节不好,你我就当无事发生,我帮你保守秘密好不好?”
他冲她眨了眨电眼。
要不是简歆月天天对着霍沉渊那张轮廓分明,俊朗英挺的脸,只怕现在也要面红耳赤小鹿乱撞了。
她原本还不明白,到底是谁找她麻烦,可现在看到顾浮笙,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些人,分明是顾佳姿找来的。
一开始不知道她的底细,来了两个小罗罗,吃了亏,就想到坏她名声这种恶毒的办法。
还有礼服上的细针,霍沉渊被临时叫走,估计也是她的杰作。
贵宾休息室的门卡是早就随请柬送出去的,不可能有随意进出别人房间的情况。
可这个中年男人却进出自由,说明他有门卡。
除了主办方顾家,她实在想不到谁还能做到。
顾家的人她都不认识,非要说恩怨的话,估计就只有顾佳姿了。
霍沉渊隐藏实力的时候,她不肯嫁。
现在他炙手可热,顾佳姿有想法也不奇怪,而她是霍沉渊的妻子,她想针对自己情有可原。
“我还是打电话让霍沉渊回来处理吧。”
简歆月进屋去找手机,就在床头柜。
顾浮笙笑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以为然。
但看到简歆月真的拨通了霍沉渊的号码,他嘴角的弧度才彻底凝固。
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出手,将她手机拿了过去。
简歆月猝不及防,有一股力带着她,她踉跄朝前栽去。
顾浮笙下意识扶着她。
结果两人双双栽倒在床上,姿势暧昧。
简歆月赶紧手忙脚乱地起来,退后了好几步。
“你干什么!”
“你竟然真给霍沉渊打电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笃定他会相信你,万一真以为你和别人颠龙倒凤怎么办?”
他瞥了眼地上的男人。
“霍沉渊又不傻,放眼整个帝都,谁能比得过他。我为什么要找个比他年纪大,比他丑,身家背景都不如他的?”
顾浮笙听言笑意更浓。
小妹一向任性,身边全都是狐朋狗友,一群自作聪明的蠢女人。
出的主意都是馊的,明眼人都能看出破绽,可偏偏小妹就是不带脑子好好想想。
她哪怕对霍沉渊有想法,想要对简歆月下手,但这是顾家的宴会,父亲六十大寿,和霍沉渊闹翻脸,真是最蠢的事情。
所以他路过,一看到这人鬼鬼祟祟,就猜到是顾佳姿的手笔。
“你说得对极了,怎么着也应该找我这样的对不对?你和我在一起,你说霍沉渊信几分?”
男人突然从床边起身,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每逼近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力。
她感觉顾浮笙就是一朵鲜艳欲滴的食人花!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迷人的气息,引人犯罪,然后一口吞掉!
简歆月心脏砰砰直跳,她故作淡定,努力直视顾浮笙的眼。
“你这么想知道,打电话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有点意思,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霍沉渊对你死心塌地,深信不疑?”
简歆月也懒得解释,她仰仗的可不是这个,霍沉渊要是信自己,她会开心,霍沉渊要是怀疑,她也不难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对霍沉渊不期盼不奢望,所以也不会难过,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大大方方地告之。
要是霍沉渊真的误会了,那就离婚,一拍两散,她还巴不得呢!
“这样吧,我不会把苗头引到顾家身上,我就说这个人喝多了,趁我开门的时候强闯进来,想欺负我。这样我能出一口恶气,也算给顾家一个人情,大家都各退一步,怎么样?”
她现在只想把顾浮笙打发出去。
他可比那个秃头男人危险多了。
他什么都不用做,光站在那儿,就像是曼珠沙华,不断散播着致幻的花粉。
她不喜欢和顾浮笙同在一个屋檐下。
“也行。”
顾浮笙不再靠近,也看出简歆月有些反感。
他眼中笑意越发浓厚。
“顾家的确欠你一个人情,我认了,以后我来还。”
“那算了,我不要了。”
“由不得你。”
顾浮笙突然从上衣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的卡片,在薄唇上印了一下,将卡片塞在了……她礼服胸部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