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东南山是低岭丘陵地带,这里地势险阻,沟壑纵横,草深林密,道路曲折狭窄。
在一处幽谷,两旁多阻隘,状似葫芦,辰伟记得贾诩曾经说过这种地形适于埋伏。辰伟决定利用这一有利地形,命令两千士兵在这里设下埋伏,把粮车集中在出谷口,以粮车作为障碍,堵塞出谷口。并故意在入谷口挖了五百人煮饭用的灶坑,故意透露己方的去向。
主力部队埋伏在山谷中,辰伟则派出了大量的探子斥候,侦查追兵的动向。计算行程,辰伟预测判断追兵将于当天日落后进至此处山道。而让辰伟担忧的是,率领追兵的如果是马儒,以马儒的智谋,恐怕不会轻易中计。
不过好消息终于传来,追兵的首领是有勇无谋的冯畜,而非狡猾多计的马儒,辰伟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追兵的数目达到了两千,这让辰伟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因为己方虽然也有两千兵马,却抵不上冯畜的精锐。辰伟立即让士兵们在山道内挖深坑,坑下埋有削竹,然后再在上面铺以沙泥。人站在上面没事,可对方是骑兵,重量大增,踏上去就会中了陷阱。可以一定程度上消灭敌军的力量。
然后辰伟再让士兵用山竹制成简陋的弓箭,这些弓箭虽然不能比不上远程的弓弩,可在山谷近距离还是可以产生不弱的杀伤力。两千士兵埋伏在山道两侧,约定见火光为号,一齐向敌兵放箭。
一切准备就绪后,已近黄昏。
而冯畜率领的两千骑兵终于赶到这带山区,当他看见地上留下的灶坑有五百个,不由喜道:“将军果然判断得没错,辰伟果然躲在粮车里……”
“只有五百人,老子定将你们一网打尽!”冯畜心中兴奋,催促士兵加快速度追赶。后来嫌弃身上盔甲太重,影响速度,他便下命令骑兵们抛弃身上的重甲,轻装上路,马不停蹄地猛追。
冯畜却不知道辰伟早已经埋伏在前路的山道,而且他们的动向也早落入辰伟的眼内。
经过长途跋涉追击而疲惫不堪的追兵,被辰伟的埋灶计引入了预先设伏的地段。冯畜率领的骑兵追到山道内,正值晚分,天色已黑。周围两侧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丛林,骑兵们不约而同地减缓了速度。
而这时候前路的士兵回来向冯畜报告前路被堵塞,部队无法继续追击。冯畜大恼,策马往前,果然发现山道前面已经被塞死。
“什么塞住了道路?”冯畜立即唤人燃烧起火把,火光下,冯畜惊讶发现堵塞了前路的竟然是粮车。
“莫非辰伟知道老子追兵赶来了,弃车而逃了?”冯畜似乎没有察觉这是个陷阱,而他点燃的火把却是辰伟预先就约好的信号,埋伏在山道两侧的士兵见到火光,伏兵四起,万箭齐发,冯畜部队猝不及防,惊恐失措。冯畜终于知道中计,立即下令撤退,战马四处窜跑,逃离了箭区,却又中了挖好的陷阱,一时间惨叫响彻山道,阵形大乱,被乱箭射死、自相践踏或者死在陷阱里的骑兵不计其数。
冯畜又惊又怒,勉强纠合了数百骑兵仓促迎战,而此刻埋伏在两侧的士兵抛下了手中弓箭,拿起辰伟设计的斩马刀杀下山道,冯畜看见密密麻麻的敌兵哪里只有五百,分明有两千多人,一时间全军溃败。
冯畜也是勇猛,虽然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可他还是凭借着那铜锤大杀四方,一时间无人敢接近。
黑夜之中,冯畜逢人便杀,火光摇曳间,看见侧方突然冲来一骑,持着利剑,来势凶猛。
冯畜满脸是血,借着火光认出来人正是辰伟,暴喝一句“辰伟竖子,老子取你性命。”便直接迎了上去,借着健马冲刺之势,一锤照脸砸去。
辰伟一声长啸,举剑挡格,同时侧倾往外,借势飞起一脚,撑在冯畜腰际处。
这一脚劲道十足,可冯畜持着臂力过人,竟然生生扯回马头,左拳猛地击出,击中辰伟的脚背,发出一声闷响。两马擦肩而过,却都比对方的力劲所摄。
“冯畜,你们把范坚怎样了?”辰伟掉转马头,望向冯畜。
冯畜看见己方已经深陷埋伏,己方士兵损伤惨重,那粗莽的脸孔更加的狰狞了,举着铜锤指着辰伟喝道:“那厮被老子凌迟处死了,哈哈,痛快……”
辰伟听闻范坚身死,心中泛起悲恸,眼神一凛,死死盯住冯畜,怒喝道:“今晚我必取你人头!”
冯畜冷喝一声,主动冲向辰伟。铿锵声中,两人擦马而过,交换了三招,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辰伟想不到他膂力既强,实力不弱,不过悲于范坚之死,再无隐藏实力,一夹马腹,加速前冲,再次杀向冯畜。
冯畜征战沙场比辰伟不知多出多少,富有沙场杀敌的手段和经验,就趁辰伟冲杀过来的那瞬,他以迅快的手法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个流星锤,“嗖”的一声朝辰伟迎面掷了出去。
辰伟没想到一向勇猛的冯畜竟然会使用如此阴狠暗袭的手段,幸亏他能力超群,临危不惊,惊险地往侧一闪,避过迅猛而来的流星锤。
冯畜倚靠这招不知击杀了多少敌将,可没想到辰伟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中做出反应,躲过了他这必杀一击,心中大骇,顺势反拉流星锤掷向辰伟,同时举起铜锤朝辰伟的头顶砸了下去。
辰伟飞起一脚,踢掉了掷来的流星锤,血刃剑闪,横扫冯畜胸膛。
这剑又快又狠,冯畜也算了得,最后关头竟然横锤在前,生生挡住了这一剑。
可辰伟这剑力劲是蓄势而发㊣(5),力量竟然,竟然将冯畜整个人被劈得翻仰马背上。
冯畜虽然勇猛,可实力终究和辰伟相差甚远。
冯畜一直自持膂力过人,没想到辰伟力劲丝毫不输给他。又见周围杀声震天,己方已经溃不成军,心生退意,假装耍了个虚晃后,转身策马就想逃。
“你逃得了,范坚就白死了!”辰伟眼眸一眯,凶光闪烁,一踩马鞍,竟然从马背上腾跃而起,凭借马儿冲刺之势,从空中直接飞向冯畜。
冯畜猛地回头,见到空中举剑砍下的辰伟,心中冷笑,驰马前奔的同时,回手抬起铜锤抵挡。
隐含了太阿九剑剑气的血刃剑在火光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咔的一声闷响,冯畜手中纯金属打造的铜锤竟然如同西瓜被切开一般裂开,冯畜难以置信地低下头,胸前的重甲更是丝丝裂开一条缝。
“怎么可能……”冯畜双眸瞪大欲裂,显然不敢相信仅仅一剑不但砍开了铜锤,余势还能破了他身上的盔甲。
马儿狂奔而去,十多丈外,冯畜才翻跌马下。
辰伟安然落地,赶了上去,看着口吐鲜血抽搐着的冯畜,辰伟脸上没有半丝怜悯之色,蹲了下来,血刃剑横在冯畜的脖颈上,割下冯畜的首级,用来祭奠死去的范坚!
敌兵见冯畜已死,士气大跌,兵败如山倒,二千多人,损伤过半后,不战而溃,纷纷弃械投降。
辰伟想象永宁城破、范坚身死的惨状,悲怒之下竟然不接受敌兵的投降,悉数而杀。两千兵马连同主将冯畜最后竟然全军覆没。
给读者的话:
木头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