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娇脸色惨白。
最后,她还是回了王家。
吴碧莲看着何月娇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自己的日子自己过。
看着自己身后亦步亦趋跟上来的何月娇,王癞子撇嘴笑了几声,听起来古怪至极。
晚间。
青山村外的土路上出现了几个黑影,他们一路摸进了村儿里。
带头的那个人对这里似乎熟悉几分,脚步轻快。
等走到了一户青砖房门前,他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示意自己身后的小弟。
“走,翻墙!”
其中一个小弟有些犹豫道,“大哥,说的是这家人吗?”
这要是吓错人了的话,人家一报公安,他们就玩完儿了啊,不得不谨慎一点儿。
“没问题的,我来过。”
他又不是傻,这会儿看起来是很随意,在城里的时候可是好好问了雇主的。
雇主也不是傻子,甚至给他画了个地图。
他本来就来过这青山村,对村里大体的路都是熟悉的,还有地图和对这家人房子的描述,哪里那么容易走错路?
他这样一说,后面的小弟定了定心。
几个人各有分工,没一会儿就全都翻进了屋子。
只是奇怪的是,这本应该熄了灯的屋子里竟然亮着灯。
屋子里有女人在哭。
一个男人吼道,“你哭什么哭?哭丧吗?”
听着这动静,外头几个混混蒙了脸,直接踹门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立即就控制住了屋子里面的人。
王癞子被两个混混直接压制住,整个人被按在地上,张嘴就要大喊。
一个混混随手拿了一个破抹布,塞进了他嘴里。
那混混的手没轻没重,王癞子被这破抹布塞得眼睛一白。
王老婆子一看有人抓她的儿子,跑上去又捶又踢,“放开我儿子!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放开我儿子!”
带头大哥听到这老婆子粗哑的嗓子,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
“还站着干什么?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动作稍慢的两个混混这才把王老婆子钳制住,嘴里塞了另一块儿桌上的破抹布。
带头大哥满意地看了看屋子里的情景,自动忽略了何月娇。
他坐下,被瘸了腿儿的凳子一晃,立即站了起来,骂了一句国骂。
干脆就不坐了。
看着被压在地上的王癞子,他走过去,蹲下拍了拍他的脸,“你不是挺能的吗?”
王癞子狠狠瞪着他,心里满是不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人?
看到他不服气的眼神,带头大哥又拍了拍他的脸,“欺负女人是吧?”
听到这话的王癞子眼睛微微瞪大,他想起了何月娇今天出了门……这些人,该不会是何月娇弄来的吧?
看他这副样子,带头大哥直接一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打的不仅是王癞子的脸,还有他的自尊。
“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再欺负女人,可就不是今天这样了!把她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知道了吗?”
王癞子咽下心里的那口气,直点着头。
带头大哥看王癞子的态度不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这还是头一次干这样的事儿呢。
“行了,我们走吧。”
带头大哥出门,按着王癞子的小混混狠狠在他身上踢了好几脚,王癞子嘴里发出闷响。
王老婆子嘴里堵着抹布,看自己的儿子挨打,心里像是被刀割了一样。
等几个混混走了之后,她拿下自己嘴里的抹布就要往外冲。
王癞子拉住了她,把自己嘴里的抹布拿了出来,呲牙咧嘴道,“妈,你要干啥?”
“我要去把村儿里人喊起来!他们打了你还想全须全尾儿地出去?”
“别!别喊人!”
听到儿子的话,王老婆子那三角眼里全是疑惑,“为啥?”
村儿里人相当团结,这些人敢进村打人,这么黑的天,打死他们都是有可能的。
王癞子很清醒,他捂着自己被踹疼的肚子,看了一眼缩在炕角没有说话的何月娇。
“那几个人是来给她出气的,能让村里人知道我们干的这事儿?”
“咋不能?”王母横得很,“他们打了人,能就这样跑脱了?”
王癞子肚子疼、脸疼、自尊心受挫,心还很累。
他妈到底是怎么以为自己卖媳妇儿的事情能说出去的?
说实话,他王癞子不缺那点儿钱,他就是想看何月娇不好过的样子!
他推着自己妈出门,关好门后,跟王老婆子小声说道,“妈,这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何月娇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可能是要被抓起来坐牢的!”
“那么严重?”
听着自己妈的疑惑,王癞子无奈,“当然,你以为呢?”
王老婆子一听这话,收敛了一些,她絮絮叨叨,“可她是我的儿媳妇,是我家的人,我们又没有卖别人,这怎么就不行了?”
王癞子懒得解释,“反正你就知道这是不行的,是要坐牢的就行了!”
“行,儿子我记住了。但是,”她摸了摸王癞子的脸,“但是他们打你,就这么算了?”
“算了?”王癞子眼里露出一抹阴狠,“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他们打我多少下,我都会在何月娇身上讨回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王癞子告诉了他妈这事儿的严重性,两个人达成了一致。
过了一会儿,寂静的夜里,敲门声传来。
王老婆子顿时被吓得一哆嗦,“不会是那几个人又回来了吧?”
王癞子摇头,“应该不是,”那几个人明显是翻墙进来的,就这说话的功夫,估计已经走远了,“是我邀的人来了。”
说完这话,王癞子就要去开门。
王老婆子拉了拉他的手,“乖宝,咱不开门行不行?不做这个事儿了!那几个人狠的呦,万一真的出了啥事儿可怎么办?”
王癞子摇头,“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典型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王癞子现在绝了后,家里只有自己和老母亲,他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