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青年流里流气的,肖大哥还真的看不上眼。
一个个跟白斩鸡似的。
他手里的棍子一横,“咋的?你们要试试我的棍子?”
吴海站在他身侧,眼睛死死盯着几个人,仿佛要把他们盯出一个洞来。
“呦呵!哥儿几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敢跟我说话的人!”
周来富看到对方根本不怕他带来的人,轻声呵斥道,“少说两句!那是我大哥!”
听到这话,他身后的几个人规矩了一点儿。
肖大哥可不干了。
“我才没有你这种弟弟!周来富,是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的,打不打?不打就麻利地滚!”
要不是大队长天天教育他们,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他早就冲上去了!
周来富也是个年轻人,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也要忍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老实回答我,我就走。”
肖父点头,“你说吧。”
他不太想真的起冲突。
自己人打了人或是被人打了,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几个瘦得像麻杆儿一样的人,真的挨不了几下。
“肖青玉真的定亲了吗?跟谁定亲的?”
定亲了有什么可怕的。
到时候他让那个人自己知难而退就好了。
没有等人说话,吴海往前站了一步,“跟我,你可以走了吧?”
周来富看了看吴海,“肖青玉也是你能配得上的?有眼力见儿就自己退婚吧。”
说完这话,他把手里的橘子放在地上,转身就走。
肖母喊道,“把你的东西拿走!脏了我家的地儿!”
被这样一说,周来富没搭理,带着人直接走了。
站在原地的肖家人只觉得晦气至极!
等人都走了,大家才开始讨论了起来。
“那都是谁啊?看穿着好像家境还不错啊!”
“家境不错?那不就是肖青玉头先那个对象吗?以前我见到过,现在还精神了一些!”
“真是没想到啊,这肖青玉咋一下又有那么多的人追着要了?”
“……”
看热闹的那是啥人都有,有的人单纯只是看热闹,有的人心里憋着坏水呢!
几十年同村儿,大家对这些事儿门儿清,一听到别人话里那味道不对就不说话了。
回家干活儿呗,免得被人听到了,到时候还说他们捣是非呢!
吴川和吴青田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
张芳正在给媒婆道歉,还许诺了多一些的媒人钱,那媒人这才乐颠颠地走了。
这时看到自己家男人来了,瞥了他们一眼。
来得太慢了,嫌弃!
肖母一脸歉意地说道,“他婶儿,我们也不知道这周来富怎么又来了!可不是故意的啊!”
这周来富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整得肖母怪不好意思的。
明明这结亲应该是件顺利的事情来着。
张芳一把握住她的手,“哎呀我晓得!你们也是不知情的嘛!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有机会她就给肖母上眼药,“看他屁股后头跟几个人,搞得像是什么人一样!”
她想说黑社会来着,想了想没这么说,可不能随意给别人安罪名。
笼统一下,不是好人就行了。
肖母点头应着,“就是就是,我看着这个周来富是越来越不学好了。”
说着话的时间,唐栗栗和吴小草也到了。
唐栗栗去叫了宋迟过来,吴小草一开始则是在远处观望。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她的任务就是叫大队长去。
人都到齐了,看到没有发生什么斗殴事件,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怕事儿可不代表想赔人医药费啊。
这边事情了了,肖母说什么都要拉着吴家人一起吃饭。
本来这喜事儿就该一起吃饭的,他们不想太打眼才没整得那么隆重,周来富一捣乱,她还就想让大家都看看了,她家青玉还是有了个好对象!
吴家今天这也是全家出动了,说实话,在自己女儿被大家嫌弃的时候,吴家人还这么尽心尽力,肖母心里还有一些感动。
张芳直接答应了下来。
当然,得说好,吃饭的粮食他们要出的!
两家关系更上一层楼,可这不是白吃的理由。
决定好了中午在肖家吃的事情之后,张芳、吴青田、吴海就留在了肖家,唐栗栗、吴川、吴小草就回家去拿东西了。
大伯娘可是悄悄跟她们说了,把那柜子里的精细粮食都拿出来。
半路上,唐栗栗跟着宋迟去了他家,宋迟说是有个什么战友寄来的稀奇东西,给她看看,唐栗栗跟着就去了。
吴川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吴小草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吴小草暗自笑了笑,估摸着是急着回家见大嫂。
吴大山和田秀芸在家里还不知道这边儿的情况呢,急着呢。
她快步走着,看了看天,看了看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美好。
阳光是温暖的,每天都是快乐的,不用吃剩下的食物,不用用剩下的东西,她就是她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压得很低,但吴小草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它的主人,“小草!小草!”
吴小草脚步一顿,警惕地往声音来源处看了看,然后她就看到,王家大大的门前,挂了锁的大门中间的缝隙里,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上全是脏污,朝着吴小草招着,“小草!是妈!是妈啊!”
吴小草被着情景吓得退了一步。
她能够从那门缝里看到何月娇那张带着青紫的脸,她的眼里满是乞求。
“小草!小草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是你妈啊!”
听到这句‘我是你妈’,吴小草迅速看了看左右,没看到有人之后,忍着眼里的泪意跑上前去。
何月娇是对她不公平,她心里也恨她,可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这样啊!
跑到近前,她往门缝里张望,看到何月娇脖子上竟然有一条麻绳,在她的脖子上绕了好几圈。
此时的她似乎是强忍着痛意,使劲拉扯着,才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