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胡话,什么疯不疯,这个法子不好吗?当熠王妃可比当那什么破宫妃强得多,看你二姐姐那样,在宫里当妃子有什么好下场。”三姨娘看不惯姚若水母女几人的作态,她只有苏冬萱这一个女儿,自然事事为她考虑,如今有了一桩好姻缘等在她们母女俩面前,不紧紧抓住才是傻瓜。
“我不要,王爷是大姐姐的,虽然姐姐如今离开了,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若真像姨娘想的这样,我以后怎么面对大姐姐?这混话姨娘以后莫要再提,女儿先回屋了。”福了福身,苏冬萱气冲冲的开门离开,三姨娘还有些怨念的嘀咕着:“哪不好了,是离落自己不要的,又不是我们故意抢的,不过那迎南郡主也入了王府,萱儿若是当了王妃,怕是会被那郡主欺压,这么一想是得再多看看。”
苏冬萱急急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身后的丫鬟跟都跟不下,见她整个人捂在被子,急声问道:“小姐快起来,等会闷着了可就不好了。”
“你出去,我一个人呆会,谁也不要让她进来。”苏冬萱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丫鬟迟疑着往外走,走到一半又转头回来看了一眼,发现她还是没有起身的打算,轻轻关上了屋门。
闷了一会儿,她才翻了个身,看着浅粉色的床幔,眼圈慢慢的红了,低声的问道:“姐姐,你到底去了哪?离开连说都不说一声,咱们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她紧紧的缩成一团,泪一滴一滴的冒出来,可惜苏离落看不到,怕被人听到,苏冬萱只得将整个脸庞都埋在被子里,呜呜的低泣声在屋子里缠绕着。
云言熠无精打采的回到王府,冷风拱手着道:“王爷,属下已经查明,苏小姐离开前一日,她名下的几个铺子连带着王爷的青楼、安南世子的酒楼都拿了许多分红银子,掌柜的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想必那日苏小姐便动了……”
“知道了,下去吧。”云言熠冷漠的催促着,冷风张着嘴只得吞下自己未说完的话,低头拱手道:“属下告退。”
临出门时不安的看了云言熠一眼,哪知背着他的人突然出声道:“放心,本王不会再做傻事,如今本王只等着与她重逢的那一日。”
听到这,冷风放心不少,吐出一口闷气,拉上屋门,云言熠僵着身子站在窗边,王府里寂静无声,偶尔还能闻到园子里飘过的花香,他轻呢道:“离落,你在那过得好吗?”
白迎南自那日被云言熠狠心掐过后,接连几日颈上的淤青都未退却,怕被母亲知道担心,一直缩在院子里,身边的丫鬟本想向王妃禀报,只是白迎南得知她的心思便厉声阻止道:“母亲的身子本就不好,若是爹爹在哪有人敢这样欺负我?”
这么一想她越发的相信慕王爷,一个人懒懒的躺在榻间,做什么都触动着颈上的伤,她可是安静了好一阵。
这几日,颈上的伤好了不少,稍稍涂些珍珠粉好歹能遮掩一二,白迎南一直在王府里等着云言熠上门赔罪,哪知连他的人影都没看见,慕王爷不在府中,连个递消息的都没有。
宫里来人,丫鬟小跑到她身边禀报道:“郡主,皇后娘娘宣您进宫说话。”
“替我回绝了,就说这几日我身子不好……等会,本郡主马上便进宫。”丫鬟见她拒绝,有些不解,转而听她改变了主意,立马点头道:“奴婢这就去回了那位公公,郡主好生打扮。”
白迎南换了一身银边镶绿枝的白色锦服,脸有些白,丫鬟本想替她上些胭脂,被她拦下,“本郡主这次进宫可是要皇后娘娘为我作主,自然得少些生气,这样皇后娘娘才能心疼我。”嘴角微微上扬,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得意劲。
进了凤仪殿,白迎南酝酿着情绪,刚一入大殿,便冲到霍云梓面前低低的垂泪道:“还请皇后娘娘为南儿作主……”
“这是怎么了?魏嬷嬷,赶紧扶郡主起来,地上凉,郡主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霍云梓一头雾水的看着白迎南满脸都是泪,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用帕子小心的替她擦拭着,一边擦一边柔声问道:“郡主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让本宫听听,若是本宫有能替你作主的地方,定会站在郡主这一边。”
白迎南抽噎了几声,自己拿着帕子将泪擦干,眼睛红红的,撇撇嘴道:“皇后娘娘,南儿太委屈了,爹爹替皇上征战沙场,若是以往爹爹在的时候,哪会让我受这种伤……”
一扯上慕王爷,霍云梓哪敢怠慢,拉着白迎南的手轻声道:“郡主尽管说,只要本宫能办到的,定会为你作主,不如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咱们再慢慢说。”
她朝着身边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很快一杯温水送到霍云梓面前,看着白迎南喝下几口,霍云梓这才摸摸她的发髻道:“说吧,本宫听着。”
白迎南看着霍云梓温柔的目光,还未说话眼泪便流个不停,好半晌都缓过神来,委屈的哭诉道:“娘娘,熠王爷实在太过分了,娘娘您看,南儿脖子上的伤便是王爷的杰作,若不是南儿命大,如今皇后娘娘怕是看不到南儿了。”
霍云梓听完她说的话,这才仔细朝着白迎南上下打量几眼,“如今可还有有事,本宫仔细看看。”将她的头抬起来些许,颈上果真有着淡淡的痕迹,霍云梓捂着嘴吓道:“这真的是熠王爷干的?他怎么会突然如此无礼,是不是郡主与他有什么误会?”
白迎南一提起这事眼泪便流个不停,霍云梓立马让人端水来帕子,听她好好哭一声,这才低声安抚道:“郡主快别哭了,将事情从头到尾的好好与我讲个明白,我来帮郡主出出主意。”
白迎南慢慢打开了话匣子,说到激动时两只手飞舞着,霍云梓朝着身后躲了躲,深怕被她殃及池鱼。
等将事情始末听完后,霍云梓头疼得厉害,轻声问道:“郡主如今心里什么想头?不想再嫁给摄政王了?”
白迎南哭声一噎,立马摇头道:“这自然不是,若是不嫁给熠王爷,本郡主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这事白迎南才不干,到时候百姓们纷纷拿她当笑柄,她还怎么在京城里活下去。
“郡主,本宫与你说句真心话,若郡主还要继续与熠王爷过下去,便忘记这一桩事,郡主好生想想,王爷当时喝得神智不清,对郡主动手也是无心之失,也许王爷自己都已经忘了这件事,郡主何必再记挂在心上,本宫明白,郡主觉得委屈,不如本宫与皇上提提,让皇上与熠王爷说说,以后莫要再如此粗鲁的对待郡主,郡主毕竟是个女子,该好生被人呵护才对。”霍云梓柔声的话直直说到白迎南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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